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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清遼海詩冊序》
徐景嵩

維揚石塘曾子,以監察御史按遼之明年,為嘉靖乙 未。越三月己丑,遼陽軍士變,巡撫九川呂公被執,蓋 有激而然也。官吏多逋,城門晝閉,遠近惶懼,莫知所 為。時石塘南巡,行次復州之灤古驛,值夜,已就寢矣。 報至,即起而嘆曰:「斯地也,斯人也,素號易治,今也一 至此乎?吾不往,變不止。」乃即日自灤古驛還,至則釋 九川之執,啟九門之閉,飭作俑之官,杖閉城之卒,條 陳大義,榜示通衢,威肅恩溫,人心始定。越四月辛亥, 九川乃還廣寧。丙辰,乃復為廣寧軍士所執。是夜,撫 順軍士亦執其備禦,並劫其家焉。報至,乃又嘆曰:「嗟 乎,一之為甚,況至再乎,況至三乎!」乃廉得三城首禍 者各若干人,分遣官兵,密以方略授之。越七月甲子, 悉就擒,無一人得脫者。八月癸丑,咸伏誅。由是,居者 喜,行者慶,皆曰:「吾徒從此臥,始貼席矣。」洪惟我國家 肇置三邊,以蕃中夏,上維下順,內寧外安,百七十年 太平之業,實基於此。第邇年以來,人謀弗臧,往往激 成地方之變。即如《曩者》,《大同》之役是已。彼時雖仰仗 朝廷威德,稍稍撫定,然計其勞費,兵蓋數萬人,鏹數 百萬緡云。嗟乎,吾遼今日之變,視《大同》豈異也?當是 時,使非石塘急返南巡之轡,以紓同室之𩰚,則狂卒 逞騎虎之勢,良民罹池魚之殃,庸知其禍不有甚於 《大同》哉?況事聞當宁,而一二言臣相與倡為攻討之 說,以陰斥石塘安輯之計者,尚嘖嘖也。向使其說獲 行,庸詎知其勞與費不又有甚於大同哉?是故茲役 也,人皆為石塘危之,而石塘乃獨雍容整暇,不動聲 色,而坐銷滔天之變於談笑之頃。是雖廟堂密畫,動 中機宜,而石塘臨事不眩,制變不擾之功,要自不可 誣也。嘗見石塘過永平之撫寧,道中有句云:「東巡去 去慚無補,願取三河永不驚。」是時吾遼尚無恙也。石 塘乃於登車攬轡之初,即有思患預防之慮,而其胸 中浩然之氣,集義之學,折衝之才,藹然見於言意之 表,則夫今日所以銷是變者,信為不偶,而其為功也, 不亦大哉!是故大者舉,則細者可推矣。《書》曰:「功懋懋 賞。」夫石塘之功,亦既懋矣,而天子嘉焉,將京堂是遷, 懋以賞也,不亦宜乎!《詩》云:「樂只君子,殿天子之邦。樂 只君子,萬福攸同。」石塘之謂也。石塘行有日矣,其門 下士楊生振紀、胡生奇勳輩各為詩歌以道其行,而 以序屬某,且曰:「仁者贈人以言,願子言焉。」夫石塘有 大功於吾遼,而某固遼產也,被惠實先焉,奚敢以不 文辭?乃僭題其首曰《肅清遼海》,而為序歸之。然皆實 紀也,非敢為佞也。

《華表觀詩序》
俞憲

傳,稱丁令威仙成化為白鶴,後集遼東華表柱,吟一 詩而去。其詩蓋右方云柱,在遼陽後倉,歲久堙滅,所 存一二刓石耳。弘治甲寅,有監司按遼,嘗補柱創碑, 鐫仙詩於碑上,而敘記所由,并論仙之有無,語頗備。 今其石亦斷缺不可成誦,監司之名亦剝落不可攷 矣。夫自弘治迄今,才一甲子,而石已然,況令威所集 之柱,又何能獨存乎?故仙之有無,誠不可知,亦不必 深究。獨弔古興懷,感時悼往,乃人情之不容已者。是 用立石以備茲城故蹟,且係以詩。魏郡王光祖氏賦 詩曰:「傳言此地栖白鶴,遺有仙人題柱詩。殘石那分 千古字,老松誰記萬年枝?東來紫氣關雲遠,南下滄 洲海月知。借問觀前華表洞,遠公何日是來期。」無錫 俞憲氏和詩曰:「邊城白石幾千載,化鶴仙人尚有詩。 芳韻已隨仙駕遠,疏松猶似鶴巢枝。黃塵滄海憑誰 見,青鏡流年祇自知。茲地燕齊佳氣接,遊心倘一遇 安期。」時王以巡院閱倉,因至其地,而俞以分守,遂得 偕行云。嘉靖甲寅秋九月三日。

《東南立界始末》
胡文舉

遼東湯站堡東,地名九連城,及夾江等處,地土雖廣 闊膏腴,實與朝鮮接界。先年邊民私墾盜耕,隨禁隨 弛。嘉靖年來,奸民周偉等將前田強占,又越開馬耳 山等島,共田一百九十餘頃。朝鮮國因見邊民住種 混雜,交通行竊,地方受害,尊敬上國,難以禁治。咨行 都司,轉呈巡按衙門,委官勘明查革。分立石碑三座, 俱刻遼東軍民不許在此住種,朝鮮軍民不許在此 採取。至嘉靖十六等年,周偉等將碑內「不」字改鑿為 「本」字,仍糾同積惡刁民何仲信等,群奸集計占種,陸 續盜賣,并指稱打點誆收過住戶陳通、徐釗等八十 餘名,得銀一千一百餘兩,累歲朦告承種起科,弊害 多端。復將勘阻官員捏本奏稱盜賣「疆土,准行。」巡按 衙門隨行該道胡諧,選委指揮瓢守清,經歷楊一揆 踏勘呈報。巡按御史胡文舉查議得國初以鴨綠江 為界,東屬朝鮮,西屬遼東,且湯站堡所轄馬耳山、蝦 泥溝等處,又係賊寇出沒要路,頻年爭訟騷擾,邊釁 不息,《具疏奏將誆害官民照例問遣》,改立石碑刻匾, 禁諭所屬軍民,不許在此住種,仍行都司備咨朝鮮, 嚴禁軍民,再不許越江採取。令該堡每月差夜不收 八名,輪流巡視,通同事發一體例遣,月終官具甘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