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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照新志》:熙寧中,有太廟齋郎姜適者,淄川人,樞密 遵之孫。嘗從開府覓舉還鄉,途中有平輿數乘,每相 先後,初亦不暇問,抵里乃徑趨其家詢之,有婦人年 二十餘,語適曰:「吾來為汝家婦。」適云:「『吾納室久矣』。婦 云:『足下自有妻,我願妾御』。」適勢不容拒,遂以空屋處 之。婦亦有使,令自置煙爨,烹庖飲食,無異常人,亦不 講男女之好,無從詰其來歷。逾年,有道人直造舍,婦 一見掩袂大笑。道人語適云:「此劍僊也,始與夫甚和, 終乃反目易形,外避其夫,今將跡至,殺此婦並及君 焉。吾萬里來救君命,今夕必有異子,但閉門安以待 之。」是夜三鼓後,忽窗中劃然有聲,二劎自空飛入,適 瞑目安坐,少焉,二劎盤旋於頸前後。天將曉,忽聞喝 聲甚厲,云:「可起觀」,即前道人也。視之,有人首一,血流 滿地。道人曰:「可賀矣。」腰間瓢中取藥一捻地,血化為 白水,人首與道人俱不見。次日,婦人亦辭謝而去。適 自此神氣秀爽,屏妻子往來鄠杜間,以藥餌符水濟 人。
《府志》:「宋李之純,無棣人。嘗為成都轉運使,專好揜骼 埋胔,吏人徐熙代為宣力。一日,金華街王生死而復 甦,見冥官曰:『爾以誤追,今當還人間陰司事雖禁洩 露,然為善之效,亦欲人知。李之純葬枯骨有功,與知 成都府一任。徐熙督役有勞,與一子及第。汝宜傳與 世間。後之純以直學士知成都府,遷為戶部,三遷御』」 史中丞。《徐熙子》亦貴。
宋乾道間,章丘暨彥穎省親臨濟回,托宿邸店,倦憩 房內。一女推戶入,問為誰,密對曰:「我南鄰京氏處女, 知爾至此,竊相就。」暨喜留宿,因隨歸里,情好轉篤,目 曰「京娘。」歲餘,出遊野外,見墓祭者,大慟曰:「未知我父 母為我添墳上土否?」眾駭而叩之,不肯言。晚歸,語暨 曰:「我實非人,死未久,但精不泯,得以周旋世間。與君 有夙契,得諧伉儷。茲暫別明年,今日當再會面於郊 矣。」遂趨出不見,及期,果遇之。
郭忠恕,字恕先,河南洛陽人。童子及第,通小學,工篆 籀,善史書。周廣順初,召為宗正丞兼國子書學博士, 貶乾州司戶參軍,流落不求仕進。有佳山水,即淹留 不能去,或踰月不食,盛暑暴露日中,窮冬鑿河冰而 浴。尤善畫,多遊王侯公卿家,或待以美醞,預張素紈 於壁,乘興即畫之,苟意不欲而固請之,必怒而去。宋 太宗初,召赴闕,授國子監主簿。性放縱,上憐其才,每 優容之。流登州,至齊州臨邑,謂部送吏曰:「我逝矣。」因 掊地為穴,度可容其面,俯窺焉而卒,槀葬於道側。後 數月,故人取其屍,將改葬之。其體甚輕,空空然有若 蟬蛻焉。所定《古文尚書》並《釋文》,並行於世。又有《佩觿》 三卷。
元遺山好問在太原,有道人嘗邀同食,且曰:「吾家在 濟南趵突泉上,子能從吾遊乎?」元曰:「有待。」數年後,遺 山過濟,遊泉上,倦臥濼源堂,忽夢前道人曰:「久約不 相憶耶?」醒而始悟,因起過北岸,入祠中,儼然座上矣。 《紀綱》,明永樂間權奸也。少與穆肅讀書學宮啟聖祠。 方夜篝燈,有婦而艷,翩翩且前。兩生疑為鬼物,乃用 鍼紉線志其首,俄而忽不見。次日跡之,得敗杵東廡 中,《鍼志》宛然。取而焚之,妖遂以息。
天順壬午,青邑諸生智深步村外,見有雲團團而下, 趨視之,有異物醉如泥,以襟覆之。歸固封書笥,自辰 至午,寂若無物。深偶以事去,妻疑焉,啟封而物已在 屋上矣。曰:「多謝智公,原無他腸,不過欲問功名耳。中 在目前」,第中後無會試,無選官。是科深舉於鄉,明年 赴會試,場屋火,死者甚多,深幾不免。空中似有人挽 其髮,提於場外。後謁選,除山西石州,毆死車姓者,以 故殺論抵。其妻走闕下聲冤,登聞鼓自鳴,舉朝驚訝, 得末減戍遼。夫婦至,遼掌衛事某弁極口謝多儀,更 不知是誰饋之儀也。即令還鄉。道經山海關,旬日前, 關門有善風鑑者,所得無算。見深夫婦過曰:「恩人到 矣。」延至密室,盡以所得與之,曰:「公識我耶?公苦不聽 吾言,書笥之恩,已三報矣。吾亦從此逝矣。噫!何物精 靈前知爾爾,更不負恩施也!」
臨邑察院公署,舊有妖物,過者不敢停驂。薛文清瑄 時為山東督學,竟憩焉。夜半黑衣而立,莫敢近傍,薛 不為意。已而漸近几間,薛以手批其首,明旦視之,得 泥兜鍪。命左右跡之,為城隍廟門控馬奴,因易其像, 不復為祟。至今塑像仍露其頂云。
曹三公者,淄川之龍泉鄉人。募傭得一人,獨勤力,月 餘支工價。傭欲得粟,以草作囷。曹曰:「此盛幾何?」傭曰: 「但滿是足矣。」傾至二石,猶未充。曹曰:「公必異人也。」傭 曰:「吾實蒼龍,欲潛東山。峽中有烏龍,亦欲潛此。約明 日戰巖上。公但助吾擊烏者,吾事成矣。」曹早起,至峽 旁,果見二鴿𩰚巖上,乃拋杖擊烏者,中尾飛去。頃大 雨如注,曹奔至家,南坐棗樹下。雨止,其家迎看,乃坐 逝矣。鄉人於其地建石塔,塑像祀之,名其山曰「塔山」 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