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082 (1700-1725).djvu/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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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竊惟國家建都燕、薊,因元人故道,漕於齊、魯之郊,導

汶、泗諸泉,分流濟運,北通御漳,兩岸夷衍,無所敗壞, 而南流通淮者,與河相值,自張秋決塞,河益遷徙,數 迫病渠。即幸無河菑,而鄒、滕諸山之泉,流為通川,互 相灌輸,湛於呂、孟,周回可數十里。曹、單、金「城諸邑河 濟故道,匯為瀦澤,雨水猥盛,相挾而東,湛於昭陽,周 回可數十里,皆以一渠受之,汪洋汜溢,其勢然矣。」嘉 靖乙丑,飛雲之決,朱大司空始於昭陽湖東,開夏鎮 新渠以漕,而隄於湖之西岸,禦河水。出之秦溝,至茶 城,乃與漕會。漕渠自留城以下,插梁疏闊,游波稍緩, 有所休息,三十年來,漕無恙也。萬曆己丑,河溢茶城, 反灌漕渠,舟膠不進,乃徙運道於南,改建內華三閘。 伏秋雨發,河水時至,閉而不內,保渠如城,利在自守, 非弗稱便矣。然泉、湖積水,南北灌注,而以一葦之渠, 左提右挈,挾其湍悍之流,至於三閘,為河所距,又不 得出。欲隄防毋壞,而地毋為壑,胡可得也?潘大司空 嘗欲為石「隄障之,度不能成,乃穿呂公堂至鎮口為 渠,以避湖水。及其潰溢,合而為一,既無所洩,亦不能 避,則公所由策韓莊矣。」韓莊渠者,即通泇河道也。泇 河出嶧、費諸山,左合沂、武,南入於淮。自故元時,嘗於 利國置監,鑿運鐵之渠。近時穀亭河徙,議者懼漕渠 受水,數請開泇口通運,因避二洪之險。朝廷使使視 之者三,皆以葛墟嶺為梗,謂「嶺高於河渠六丈,鑿之 二丈所,往往砂石磽确,檻泉湧沸,不可以鐫。梁城以 往,頗有渠形,水底多石鑴之,裁沒水中不能去。且其 時計從呂孟赤微諸湖,南至落馬湖口,隄其中以漕, 長幾五百里,度可用四百萬。」朝廷謂其費鉅不急,遂 止毋鑿,誠難之矣。公謂不然,地有險夷,可避而規;壤 有堅瑕,可脈而試,何必葛墟也。時邵君在事,意與公 合。遂自滕、嶧至邳、宿,往返行視,以復於公。公復躬率 河吏,登降原隰,準其高下。避葛墟嶺稍西,得性義嶺, 地形平衍,而直中心溝西南,頗有青石,可二里所。又 避性義嶺稍南,而得所謂韓莊者,斜直中心溝之東 北,勢益洿下,可疏導也。為六井而脈之,鑿下數尺,小 石磧礫,類如蘇壤,钁之即靡。視葛墟梁城,堅瑕夷險, 功相萬矣。公乃慨然嘆曰:「嗟乎,天作之渠也。向之艱 在陵,今之易在陸。向欲以漕故,避湖而就嶺,今欲以 洩故,避嶺而受湖,何為不可圖哉?」乃與二三大夫協 衷矢謨,力肩其事。賴天子聖明,洞悉利病之原,舉以 「委公,諸大夫吏士,各奏厥能,役不踰程,費不及額,而 固漕渠之防,蠲數邑之菑,因以廩滕、嶧饑民,全活數 萬,信貞臣之碩畫,有國之鴻圖也。」夫「治河如醫,有人 於此,病在中滿,於法當消,而以參朮之劑,調其腹腸, 必無幸矣。」此洩水之喻也。庖丁解牛批卻導,竅奏刀, 砉然得其間也。至於寬髀大軱,頓芒「刃而攻之,亦不 幾矣。」此闕地之喻也。且有大計於此,濟、兗二郡,舉泰 山下址百八十泉之流以奉漕渠,無敢私其涓滴。而 二泇、沂、沭之水,出於瑯琊東海之墟,㵳然長邁,獨不 以餘瀝及漕,此則汶、泗得河,他流可謝也。夫汶、泗之 於河,豈誠愛而利之,欲避而無所耳。誠令赤、呂諸湖, 出汶、泗而通泇,周、柳「諸湖,內泇而合沂、沭。中間從《河 伯》假道,不過數舍,即得淮、泗故瀆,則徐、呂之險可避, 而二郡之川澤俱為漕渠用矣,豈復乞靈於河哉?」然 而數議輒罷者,何也?事固有可為而不可名,可因而 不可驟者,故謀始之難也。向欲以四百萬金,開渠五 百里,鑿堅於陵,覆簣於水,計非涸天府之藏,殫神丁 之力,必不可就,就又未必漕也。毋論發言盈廷,莫執 其咎,即公與二三大夫謂何如矣。今直避高就丁,乘 間蹈瑕,費不及四萬,作不踰二時計,如解紛救敗,以 紓旦暮之急,非敢言漕事也。而渠水受湖有所推移, 湖又受渠有所蕩滌,陸可省鑿之半,澤可省隄之半。 有如萬一河流滔漫,徐方告壅,此時挈一葦之渠,去 而之沂、沭,匪鑿空矣。向日行河諸使者,假得是而策 之,亦謂何如哉?嗟夫!非常之原,或關有國無窮之利, 可為之兆而不可為名,可因而入而不可驟而語,可 使人享其成而不可使身居其功,類如此勞。臣之於 謀國,亦苦心哉!行也家於河壖,頗從里父老習識水 道,故不敢為文麗之詞,以詡盛美,而惟著《河渠利害》 所由,使後人知公與諸大夫謀國之畫,有引而不發 者,異日其有徵焉。是役也,奉命會議,則漕運督撫戶 部尚書李公戴,巡撫山東僉都御史鄭公汝璧,巡按 御史山東連君格、直隸牛君應元。功成覆閱,則儹運 御史李君時華。而先後巡鹽御史直隸姚君思仁、徐 君元正,兩淮綦君才、吳君崇禮,先後屯田馬政御史 劉君曰寧、曹君學程,山東左右布政司尚君藻、田君 疇,按察使陳君文衡,新任徐州兵備參政徐君成位, 分巡東兗僉事李君天植,皆與聞其事而觀厥成者。 調度工費,則兗州府知府盧侯學禮;專董工程,則兗 州府管河運司同知羅侯大奎、陳侯昌言、同知唐侯 禎,而諸邑之長與有徵發及董公之佐史,皆以差受 賞,列名「碑陰」,茲不具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