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085 (1700-1725).djvu/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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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蜃氣,可以觀材。至若東扼島夷,北控遼左,南通吳 會,西翼燕、雲,艘運之所達,可以濟咽喉;備倭之所據, 可以崇保障;封豕靡所漁,長黥罔敢吸,可以觀要。」撫 時察變,度材修要,四者備天下之大觀矣,烏可無修? 語?有之薹以察氛祲、節勞佚,微獨于目觀美也。蓋古 之仁人君子,遐思逖覽,罔不在民。記「超然臺」則起物 外之想,登岳陽樓則勤先憂之思,寧獨騁盻望、流光 景,為曠己乎?若乃登茲閣者,紀綱之臣肅其憲令,封 疆之臣宣其慈惠,文學之臣藻其鞶帨,將帥之臣振 其武略,俾物無疵厲,民無夭札,躋斯世而蓬萊之,庶 幾仁人君子之用心哉!無論世無神仙,蓬「萊,政使有 之,以方我大明盛治,摹唐型周,海靜風恬,真人天境 界,果何若也?抑方丈瀛洲君子固掩口不欲道耶?然 則是閣也,修于治世尤亟矣。」余固曰:「知言哉,宋臣也。 卑卑秦漢,從臾者流,奚置喙焉?」是役也,前撫李公憲 檄經始稽費,則公課百餘緡,鄉官戚總戎輸資百餘 緡,預辦材遼左。會巡撫遼東顧公海檄兵道郝,返其 值金,輸木千金,艘運三年,財靡帑出,力靡民勞,規畫 宏敞,視舊貫什倍之矣。閣入國朝,一修于永熙間、再 修于成化七年,凡茲三修也。閣事竣,適不穀建節之 初,郡吏具狀,守巡以請,僉謂材美制鉅,地勝名遠,不 可以不記也,于是乎記。

《甜井記》
王雲鷺

蓬萊閣下百餘武,小海旁,有甘泉焉,秋夏苦霖潦所 浸,余甃以石壁,覆以瓦亭,扁曰「甜井。」客有過而問曰: 「茲泉也,郡胡珍重之若是也?」侍者不能荅,以告余。余 曰:「處有順逆,行有難易,區區一掬泉耳,而鄰于汪洋 無際之巨壑,千流皆鹵,萬派悉鹹。彼獨孑然挺然天 性,本來之甜淡無恙,硜硜然小人哉?敢藐海若,敢抗」 波臣。往來井井,難乎哉,易乎?客聞之,喟然曰:「滕、薛不 可以敵秦、楚也,勢也,雕刻不可以改面目也,定也,可 以為難矣。知其難,茲固予珍重斯泉之意也。」鐫之石。

《松石記》
閻士選

東海島中有石,其形怪異,我兵以防汛往者,舁之入 府,前守劉君命輦之閣,時聚觀者甚眾,睹此石溫潤 而栗,文理森如、根節盤結,千條萬縷,如老人蒼顏鶴 髮、蹲踞不前狀。環視底理,木質猶存,僉曰「此古松化 為石也。」再玩益真。余命築臺供之海神廟前。試問此 石生於何代,長於何時,何年為松,何年為石,以訖于 今,若有對者,而傾耳不聞。余嘗登岱宗之上,有五大 夫松在焉,尚爾亭亭。且琳宮梵宇,唐槐漢柏,不知其 幾。然木形俱未改。以石視之,固奕世兒孫行也。《抱朴 子》曰:「松樹三千歲者,狀如龍形,名曰飛節。」茲石固其 類與?余獨怪夫秦皇漢武之時,六龍親駕,停輿海澨, 駐蹕巖阻。比獻諛之徒,凡一草木之「異,誕為瓊枝瑤 草,迺不獲睹此石。彼孰知瓦礫皆能說法,卷石即是 傳丹。當時諸臣,固信不及,此宜石之隱而不現也。善 乎,吾夫子之贊《易》也,曰:『知變化之道者,其知神之所 為乎!昔修羊公化為石,羊以悟漢景帝;圮上公化為 黃石,以悟張子房,胥此類也』。」臺成,復鳩工攄材,為亭 於其間。時前守劉君名道遷,轉運以去。而今守黃君 名體仁方來,與郡丞燕君汝靖、倅樊君在峰、司理陳 君效忠、新司理張君綰、邑令邢君琦,皆樂觀厥成者。 余顧諸大夫而言曰:「歷觀前代,凡有事海上者,皆以 求仙黷武,人情倉皇,無從容暇豫之態,故耳目有所 不及。詳訖宋,且畫海而守,不敢越遼一步。惟我明威 德遠布,四夷賓服。我兵得盤桓島嶼間,而適與之值, 相呼挽之入舟以歸,蓋海波之不揚也久矣。固我國 家萬年太平持盈保泰之道,願與諸大夫時共圖之。」 諸大夫曰「唯唯。」遂書以為記。

《登遼原非異域議》
陶朗先

職府于四十三、四兩年設廠煮粥,賑救飢民。因登地 僻在一隅,本地既已絕糧,商賈又復難至,百萬災黎 嗷嗷待斃,唯有遼陽與登相望,一水可通。而又聞遼 民苦于粟多,無從貿易,具稟兩院,請弛遼禁。大約謂 「登州粟價每市斗且及一金,而遼價每市斗僅一錢。 程途切近,朝發夕至,無淮米迂阻之艱;水道平夷,無」 漕米陸運之苦。隨蒙撫院一面具題,一面發給招商 路引。職遵奉招徠,得商粟二十餘萬,再發官兵唬船 八十餘隻往來接運,而街衢充溢,市價驟平。厥後麇 至愈多,登粟之價反賤于遼,而孑遺之眾,始欣然慶 更生矣。此當日之景狀然也。然「疏海」未奉欽依,以危 急暫通者,以事平即禁。遼粟乍湧,發糶不行,遼商貯 粟登城,日久紅腐,再欲運還故土,而《海禁》又繩其後 始,所為慕救荒之招而來者,今且自捄其身之不給 矣。于是有如佟國用、沙祿、匡廷佐輩,或甘棄粟而遄 歸;如丁後甲、方茂、李大武輩,或至流落而難去。相率 而泣控于職者,日數十百人,其詞如怨如訴。蓋譙職 疏禁之議,職始之,職不能終之;而此數十百人,職招 之來,職又不能利之往也。職乃泫然對泣,尤不勝悵 然,捫心深慨。夫登州自有利而自失之,乃仰給于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