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085 (1700-1725).djvu/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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迨遼稍有利于登,而登又以此困遼也。請先言登、遼 不可相離之故,而後及登、遼相通之利,可乎?我《太祖 高皇帝》肇造區夏,再滌乾坤,其經營天下何所不周? 寧不知登、遼與倭共此一水,又寧不知遼于京畿陸 地相接,登于遼左隔水如壍,而卒屬遼左于山東也。 豈無深意?厥後判遼東與山東而二之,宜其一判不 復相關矣。乃自正德年間疏通海運而後,如嘉靖三 十七年,遼境阻飢,從巡按遼東御史陶之請,而轉登 萊之粟以捄。至萬曆十四年,遼境又飢,從海蓋道按 察使郝之請,而又轉登、萊之粟以捄。至十九年,倭奴 侵犯朝鮮,大兵東勦,又從巡撫山東都御史宋之請, 而轉全省之餉以餉官軍,又從巡按山東御史何之 請,許商人由海貿易。至萬曆三十年間,又從巡撫遼 東都御史趙之請,添設遼東海防同知,而商旅乃為 之大通。至三十七年,因登州總兵吳有浮以兵船興 販私貨,蒙山東、遼東各撫按兩院參奏,復立海禁。合 言之,登、遼兩地,通者,其常也;不通者,其變也。精言之, 登、遼海禁,無事尚能禁也,有事未有不議開者也。然 曰無事禁之,既無事矣,將焉用禁?曰:「有事開之。」夫有 事尚議開矣,無事又何為禁?故議者曰:「與其有事開 之,無事禁之,不若無事開之,有事禁之。與其待有事 而開之,而令兩地扞格不相習,又不若乘無事而嘗 開之,使兩地旋相為用之為便也。」昨歲三月間,遼東 按院不嘗以此說疏請於朝乎?內言:「遼之通登,有利 六焉。彼在遼言遼,尚未及于東省之利也。職謂登州 而通遼東,其利亦有六:一曰粟穀通則豐凶相」濟,而 地方可保無荒亂也。四十二、三年,東省之飢,至于父 食子,夫食妻;東省之亂,至于攻城池、劫庫獄,初猶斗 粟千錢,後至絕無粒粟,甚有抱金而自縊者。為荒為 亂,皆起于無可療飢耳。登州以遼粟焱至,乃免此厄, 其明效大驗也。誠使先無禁遼之令,則遼聞粟貴,將 不召而自來。其來常繼,其粟常「盈,何至死亡遍溝中, 而潢池接踵也。」由此以推,而遼之需登,當不異于登 之需遼。遼為邊境安危所係,尤自不小,胡可謂昨年 輸運為一時之計,而非久長之算也?二曰「貨殖通」,則 農末相資,而軍民可保無逃亡也。登之為郡,僻在一 隅,西境雖連萊、青,而阻山界嶺,鳥道羊腸,車不能容 軌,人不能方轡,荒年,則萊、青各與之同病,而無餘瀝。 以及登、豐年則萊、青皆行糶于淮、揚、徐、沛,而登州獨 無一線可通之路。是以登屬軍民,不但荒年逃,熟年 亦逃也。故登民為之諺曰:「登州如甕大,小民在釜底。 粟貴斗一金,粟賤喂犬豕。大熟賴糧逃,大荒受餓死。」 謂有無之不相應也。盱彼遼陽,一水可渡,是天造地 設以為登民生路者,奈何天固與之,人固絕之。誠令 登、遼兩地不為禁限,則商賈往來絡繹不絕,不惟登、 遼邊腹之間徵貴徵賤,人可使富,即青、萊、淮、泗皆可 與登、遼轉相貿易,則登州且為一大都會,奚翅豐年 販粟可以完糧,且市儈牙豎之業俱可自食其力,而 何患戶口之不殷繁,方輿之不充實「耶?言登而遼可 知也。遼不通登,更有何術以富之耶?則相通之法又 何憚而不為也?」三曰汛哨通則戰守相應,而兵食可 以互酌也。登、遼兩境俱設南兵以禦倭,初謂其習于 水戰,與北兵殊耳。然登州營南兵多至二千八百餘 名,坐糜厚餉二、三十年,既不聞與倭夷有束矢之加, 亦不聞與遼東效半「臂之用,歲費東帑五萬六、七千 金;識者已自嗤之。遼東為一大鎮,而所募南水兵止 旋順營五百名耳。以之備哨探,則不必如是之多;以 之當折衝,則何至如是之少。倘遇有事,能不調登兵 以充之乎?欲調登兵,可以素不識遼路者應之乎?」及 查登、遼防汛,「登兵出城五百里,至皇城島為信地。遼 兵出」旅順四百里,亦至《皇城島》為汛地。則知春秋兩 汛兩營之兵,原未嘗不往來水面也。且四十二年旅 順兵船歲久枯壞,特遣把總唐堯弼駕至登州,庀材 修艌,則知遼之水犀樓櫓,又不能舍登州而別為堅 利也。獨奈何登兵飽食安眠,老之陸地。旅兵孤懸一 堡,徒守枯魚,水道既通,謂宜無事則合操,「以習水戰, 出汛則更番以輪戍守,或每年于春秋二汛中先期 擇抽數日,聽登州總兵與旅順守備輪管一季,于交 界處所如皇城島等處操演水戰,俾指臂之勢時時 服習,庶臨事不至倉皇,此武事之有裨者也。」而又有 可議者,禦倭專重水戰,而南水兵二十年不聞水操, 則與土兵何異?乃土兵每名月食糧九錢,而南兵每 名月食糧有二兩一錢者,有一兩七、八錢者,最少亦 不下一兩四、五錢,則多費餉金,無謂也。人謂南兵乘 船慣便,北兵乘船股栗,此誠有之,然在習與不習耳。 竊見登民專以捕魚為業,乘潮出洋,目不加瞬;此獨 非北人乎?況今在唬船充水兵者,半係北人,安見北 兵之不可「以水也。若今南兵時演水操,即酌于戰船 中兼用一二北兵,以漸教演。行之久久,北兵皆知水 戰,即以土人充水兵,而以北兵之餉餉北人。南兵之 在陸營並不習水者,不可散歸以省餉乎?餉省而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