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085 (1700-1725).djvu/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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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聖天子憫恤德意乎?此其為害七。登。屬時逢旱魃, 掘人新墳而毀傷之,曰「打旱魃。」今開礦之令行,而甘 心報復洩憤者群起,而伐人之墓,傾人之居。彼奉上 命採辦,誰敢抗違,致蕩析離居,拋毀枯骸,種種傷殘, 不可枚舉。夫「打旱魃」尚慮後來事發而懼禍,今則公 然行之,憯不畏明,此豈聖明之世所宜有哉?此其為 害八大。凡天下事,利之所在,害必伏焉。即利十而害 一,尚當斟酌平衡。今則為利無幾,而為害弘多,且不 必計其後來若何,亦不必計其往事殷鑑若何?苐聚 烏合走死之人,為逐羶貪餌之事。縱各上臺恩威交 濟,調度有方,而此輩有何道義,有何忠誠,謂機彀之 不中變乎?斷斷未之有也。方今征調四出,無非救民 于水火之中;顧反令方出水火之《登民》,而復納諸《罟 擭》陷阱之內,固知所不忍也。查萬曆二十四年已舉 行,二十五年旋即報罷,則此事之不宜行也,往事明 徵矣。況今何時也?登何地也?若重以此舉,恐叵測之 患,不在賊寇,而在蕭牆之內矣。非私憂過計而故為 是不必然之慮也。

《蓬萊閣賦》
潘滋

厥惟登州,在昔牟子,星分虛危,地接瀚海,出日之方, 產藥之窊,泉有溫湯,城曰不夜。于是寧州開煙霞之 洞,文邑築望仙之臺,庶幾遇子喬于緱氏,接玉女于 天台者也。于是楚之客而至齊者,言于齊伯:「小人以 吏事聘于諸侯,無所辱命,則必觀蓬萊而歸矣。」齊伯 曰:「諾。」穀旦惟差,僚左胥會,霜戟明,鸞車噦建,霓旌飄, 羽蓋。步自刀魚之寨,經于沙門之宮。重嶺巍峗,以 《仡連岡》。閻以《巃嵸》。磥逶迤以層升周寥窲而徑至 覽檀巒之祕偈覿蒼巘之繪事薛藟鉤頡以倩俐鼯 《鼬睒》以睠漩,像罔閃偭以叫宵,鱷螭菌蹐而駢顛。 于是鳴籟吹,華鐘撞,肅龍妃祠海王。爾乃置酒于晃 爌之室,息燕于迢遞之軒。㪺瓊漿之瀖,灂蔬石華之 蜷。為坻為澠,或履或船;三釂二酹,既沃既沾。于是 停杯候潮,釃酒臨浪;極目空闊,舒襟沆瀁。氣泊漂以 不風,天清冷而無雲。夫何馮夷揮霍,陽侯噴濆,淫淫 洩洩,懸瀨襄漢。澎澎濞濞,流沫迸岸。泊磑曠以傾騰, 冏崛岉而相豗。紛盤盓以激雪,訇赴勢以奔雷,㴸《滀 漯》以迴而飛澇,怳蛇驚而鳥攫,欻龍踔而 虎跑,斯可以為傑矣。則又有傑者。于是西望諸山,大 竹小竹,瀰霧渺煙,峭壁無路,絕壑連天,大洋半洋,案 衍亶曼,千𡸖百㠑,窮之無端。「其上則翡翠孔鸞,鴝鵒 雎鳩;其下則白虎赤狐,駮馬驪牛;其華則鴈紅枸杞, 薏苡蘼蕪;其樹則楂梨橡栗,朱桐白榆;其土則丹青 雌黃,錫碧金銀;其石則赤玉元礪,玫瑰琳瑉。」斯可以 為宏矣。又有宏者,于是重城言言以中峙,大海湯湯 以四還,似芙蓉之出水,類明珠之走盤,既星羅于八 州,亦棋置于六衛,貔貅備倭之如林,冠帶鳴學而如 綴,朱門煜于長衢,黃茆綿于廣陌;驅噩織罽之鄉,負 鹽黑齒之國,斯可以為奇矣。則又有奇者,爾乃凌丹 崖而直上,抗蓬萊之所基。虹修梁以夭矯,猊穿柱之 躨跜。魚鱗切迭于重桷,蝦鬚戍削于綺疏。莽霧晻翳 于藻井,朝陽炫射于金鋪。于是拜神鰲以揚鬐,運大 鵬而奮翮。青天蕩蕩,引舌可舐;匏瓜歷歷,舉手可摘。 啟罘罳而流眺,叫閶闔以披胸。窺泰山之日觀,招九 疑之祝融。「何《大畜》之天衢,信憑虛而御」風。撫八埏于 我闥,眇四瀆于盂盎。雖身處江海之遠,而心存魏闕 之上。于是劃然長嘯,艸木振恐,單衣無溫,毛骨盡竦。 爾乃揖客而下,洗盞更酌,雜坐巖檻,踦屨盤髆,握取 石子,射覆縱謔。既而碧雲垂于員嶠,明月出于西山。 發商歌而互答,放白鶴以高騫。於是潘子顧謂客曰: 「今日之遊,樂乎?」客曰:「樂則樂矣,然而有所聞者,未之 見也;有所慕者,未之遇也。」潘子曰:「何謂有所聞者未 之見也,有所慕者未之遇也?」客曰:「昔蓬萊之仙,有安 期生之出阜鄉,麻姑之降蔡經。此而無之,是虛名也; 有而不見,是虛行也。二者無一焉而可。」潘子曰:「異乎! 吾所聞,徐生、侯生入海求仙者,是方士之瞀也。文成 死,欒大」誅,明天下之無仙人者,是武帝之覺也。今吾 與子之登斯閣也,有所見,有所遇矣。太公之興于營 丘,尚其功也;魯仲連之辭封爵,高其志也;韓信之軍 于濰水,屈其謀也;田橫之入海島,服其義也;《孟子》述 先王之遊觀,止邪心也;仲尼之欲乘桴浮海,示有為 也。今聖人在上,百臣成能,天無烈風,海波不興,歲豐 人足,訟簡刑清。于是致白雉于越裳,來肅慎之《楛矢》。 外內向風,遐邇一體。然後作為《雅》《頌》,陳之清廟,告厥 成功,書之竹帛,以垂無窮。此蓬萊之實也。若夫流連 之樂,神仙之事,何足多乎?客憮然避席曰:「吾乃今得 聞先王之風,願敬受教,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