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愁廟古,月暗墳荒。舊碑先沒,新石再彰。詞愧黃絹,心 悽《白楊》。名譽不朽,終古騰芳。

《祭田橫文》
韓愈

事有曠百世而相感者,余不自知其何心。非今世之 所稀,孰為使余歔欷而不可禁?余既博觀乎天下,曷 有庶幾乎夫子之所為。「死者不復生」,嗟余去此其從 誰。當秦氏之失鹿,得一士而可王。何五百人之擾擾, 而不能脫夫子于劍鋩?豈所寶之非賢,抑天命之有 常。昔闕里之多士,孔聖亦云其皇皇。苟余行之不迷, 雖《沛》其何傷。自古死者非一,夫子至今有耿光。跽 陳辭而薦酒,魂髣髴而來享。

《密州謝上表》
宋·蘇軾

臣軾言:「昨奉敕差知密州軍州事,已于今月三日到 任上訖。」草芥賤微,敢干洪造。乾坤廣大,曲遂私誠。受 命撫躬,己自知不稱;入境問俗,又復過于所期。臣軾 《中謝》。伏念臣家世至寒,性資甚下。學雖篤,志本先朝。 進士篆刻之文,論不適時,皆老生常談陳腐之說,分 于聖世,處以散材。一自離去闕廷,屢更歲月。塵埃筆 「硯,漸忘舊學之淵源;奔走簿書,粗識小人之情偽。欲 自試于民社,庶有助于涓埃。以為公朝,不廢私願。攜 孥上國,預憂桂玉之不充;請郡東方,實欲弟昆之相 近。自惟何幸,動獲所求,雖父兄所以處臣,其僥倖不 過如此。誰云疏外,有此遭逢。」茲蓋伏遇皇帝陛下,躬 上聖之資,建太平之業,以為人無賢「愚,皆有可用。雖 如臣等輩,猶未盡捐,敢不仰佩至恩,益堅素守,推廣 中和之政,撫綏疲瘵之民。欲使民之安臣,則為臣之 報國。」

《京東河北盜疏》
前人

太常博士、直史館、權知密州軍州事蘇軾疏奏:「臣伏 見河北、京東比年以來,蝗旱相仍,盜賊漸熾。今又不 雨。自秋至冬,方數千里,麥不入土。竊料明年春夏之 際,寇盜為患,甚于今日。是以輒陳狂瞽,庶補萬一。謹 按山東自上世以來,為心腹根本之地,其與中原離 合,常係社稷安危。昔秦并天下,首收三晉,則其餘強」 敵,相繼滅亡。漢高祖殺陳餘,走田橫,則項氏不支;光 武亦自漁陽、上谷發突騎,席卷以并天下。魏武帝破 殺袁氏父子,收冀州,然後四方莫敢敵。宋武帝以英 雄絕人之資,用武歷年,而不能并中原者,以不得河 北也。隋文帝以庸夫穿窬之智,竊位數年,而一海內 者,以得河北也。故杜牧之論,以為「山東之地,王者得 之以為王,霸者得之以為霸,猾賊得之以為亂。天下 自唐天寶以後,奸臣鼎峙于山東,更十一世,竭天下 之力,終不能取,以至于亡。近世賀得倫挈魏博降後 唐而梁亡,周高祖自鄴都入京師而漢亡。由此觀之, 天下存亡之權,在河北無疑也。陛下即位以來,北方 之民,流移相屬,天災譴告,亦甚于四方。至于京東,雖 號無事,亦當常使其民安逸富強,緩急足以灌輸河 北,缾竭則罍恥,脣亡則齒寒。而近年以來,公私匱乏, 民不堪命。今流離饑饉,議者不過欲散賣常平之粟, 勸誘蓄積之家;盜賊縱橫,議者不過欲開告賞之門, 申嚴緝捕之法,皆未見其益也。常平之粟,累經賑發, 所存」無幾矣。而饑寒之民,所在皆是,人得升合,官費 丘山,蓄積之家,例皆困乏。貧者未蒙其利,富者見被 其災。昔季康子患盜,問于孔子,對曰:「苟子之不欲,雖 賞之不竊。」乃知上不盡利,則民有以為生;苟有以為 生,亦何苦而為盜。其間凶殘之黨,樂禍不悛,則須敕 法以峻刑,誅一以警百。今中民以下,舉皆「缺食。冒法 而為盜則死,畏法而不盜則饑。」饑寒之與棄市,均是 死亡;而賒死之于忍饑,禍有遲速。相率為盜,正理之 常,雖日殺百人,勢必不止。苟非陛下至德至聖,至仁 至慈,較得喪之孰多,權禍福之孰重,特于財利小有 所損,衣食之門一開,骨髓之恩皆遍。然後信賞必罰, 以威克恩,不以僥倖廢刑,「不以災傷撓法,如此而人 心不革、盜賊不衰者,未之有也。」謹條其事,畫一如左。

《密州上韓丞相書》
前人

《史館相公執事》。軾到郡二十餘日矣,民物椎魯,過客 稀少,真愚拙所宜久處也。然災傷之餘,民既病矣。自 入境,見民以蒿蔓裹蝗蟲而瘞之,道左纍纍相望者 二百餘里,捕殺之數,聞于官者幾三萬斛。然吏皆言 蝗不為災,甚者或言「為民除草。使蝗果為民除草,民 將祝而來之,豈忍殺乎?」軾近在錢塘,見飛蝗自西北 「來,聲亂浙江之濤,上翳日月,下掩草木,遇其所落,彌 望蕭然,此京東餘波及淮、浙者耳。而京東獨言蝗不 為災,將以誰欺乎?郡已上章詳論之矣。願公少信其 言,特與量蠲秋稅,或與倚閣青苗錢。疏遠小臣,腰領 不足以薦鈇鉞,豈敢以非災之蝗,上罔朝廷乎?若必 不信,方且重復檢按,則饑羸之民,索之于溝壑間矣。 且民非獨病旱蝗也,方田均稅之患,行道之人舉知 之。稅之不均也久矣,然而民安其舊,無所歸怨。今乃 用一切之法,成于期月之間,奪甲與乙,其不均又甚 于昔者,而民之怨始有所歸矣。今又行手實之法,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