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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耶,抑人耶?吾嘗譬先生之道,如五星麗天,芒寒色 正,而不能必一日無陰霾;又如江淮河漢,天下共酌, 而不能必一處無壅塞。然掃其陰霾而使之明,決其 壅塞而使之行,則其補天之手,行地之功,非龍公疇 其任之哉?公諱文明,字君見,吉安之永新人,古今稱 節義文章,「首推大江以西,而吉安為之最。」公產是邦, 廉頑勵懦,開物成務,於先生若有合也,故其嘉尚如 此云。

《海運論》
丘濬

海運之法,自秦有之。唐人亦轉東吳粳稻給燕、幽,然 亦給遠方之用而已。用以足國,則始於元焉。初,伯顏 平宋,命張瑄等以宋圖籍,自崇明由海道入京師。至 元十九年,始建海運之策,命羅璧等造平底海船,運 糧從海道抵直沽。是時猶有中灤之運,不專於海道 也。二十八年,立都漕運萬戶府,以督歲運。至大中,以 江、淮、江、浙財賦府每歲所辦糧充運,以至末年,專仰 海運矣。海運之道,其初也,自平江劉家港入海,至海 門縣界開洋,月餘始抵成山。計其水程,自上海至楊 村、馬頭,凡一萬三千三百五十里。最後千戶殷明略 者,又開新道,從劉家港至崇明州三沙放洋向東行, 入黑水大洋,入界河。當舟行風信有時自浙西至京 師,不過旬日而已。說者謂其雖有風濤漂溺之虞,然 視河漕之費,所得蓋多。然終元之世,海運不廢。我朝 洪武三十年,會通河通利,始罷海運。考《元史·食貨志》 論海運有云:「民無輓輸之勞,國有蓄儲之富,以為一 代良法。」又云:「海運視河漕之數,所得蓋多。」作《元史》者 皆國初史臣,其人皆「『生長勝國時,習見海運之利,所 言非無所徵者。竊以為自古漕運之道有三:曰陸,曰 河,曰海。陸運以車,水運以舟,而皆資乎人力。所運有 多寡,所費有繁省。漕河視陸運之費省其三四,海運 視河運之費省十七八。河漕雖免陸行,而人輓如故, 海運雖有漂溺之患,而省牽索之勞。較其利害,蓋亦 相當』。今漕河通利,歲運充積,固無資於海運也。然善 謀國者,恆於未事之先,而為意外之慮。今國家都幽, 蓋極北之地,而財賦之入,皆自東南而來。會通一河, 譬則人身之咽喉也,一日食不下咽,立有死亡之禍。 況自古皆是轉搬,而以鹽為傭直。今則專役軍夫長 運,而加以兌支之耗,歲歲常運,儲積之糧雖多,而征 戍之卒日少,食固足矣,如兵之不足,何迂儒為遠慮。 請於無事之秋,尋元人海運之故道,別通海運一路, 與河漕並行。江西、湖廣、江東之粟,照舊河運,而以浙 西東瀕海一帶,由海通運,使人習知海道。一旦漕渠 少有滯塞,此不可來而彼來,是思患預防之先計也。」 濬家居海隅,頗知海舟之「便。舟行海洋,不畏深而畏 淺,不慮風而慮磕。故製海舟者必為尖底,首尾必俱 置舵;卒遇暴風,轉帆為難,亟以尾為首,縱其所如。且 暴風之作,多在盛夏。今後率以正月以後開船,置長 篙以料角,定盤針以取向,一如番舶之利。」夫海運之 利也,以其放洋;而其險也,亦以其放洋。今欲免放洋 之害,宜預「遣習知海道者,起自蘇州劉家港,訪問傍 海居民,捕魚漁戶,煎鹽竈丁,逐一次第蹈視海涯有 無,行舟潢道,泊舟港汊,沙石多寡,洲渚遠近,親行試 驗,委曲為之設法,可通則通,可塞則塞,可迴避則迴 避,畫圖具本,以為傍海通運之法,萬一可行,是亦良 便。」若夫占視風候之說,見於《沈氏筆談》,每日五「鼓初 起,視星月明潔,四際至地,皆無雲氣,便可行舟。至於 巳時則止,則不遇暴風矣。中道忽見雲起,即便易舵 回舟,仍泊舊處。如此可保萬全,永無沉溺之患。萬一 言有可採,乞先行下閩、廣二藩,訪尋舊會通番航海 之人,及行廣東鹽課提舉司,歸德等場,起取慣駕海 舟竈丁,令有司優給驛遣。既至」,詢訪其中知海道曲 折者,以《海道事宜》,許以事成加以官賞,俾其監工照 依海舶式樣,造為運船,及一應合用器物,就行委官 督領。其人起自蘇州,歷揚、淮、青、登等府,直抵直沽濱 海去處,踏看可行與否,先成運舟十數艘,付與駕使, 給以月糧,俾其沿海按視,徑行停泊去處。所至以山 島港汊樹標幟,「詢看是何州縣地方,一一紀錄,造成 圖冊。」縱其往來十數次,既巳通習,保其決然可行無 疑。然後於崑山、太倉起蓋船廠,將工部原派船料,差 官於此收貯,照依現式,造為海運尖底船隻,量定軍 夫若干,裝載若干。大抵海舟與河舟不同,河舟畏淺, 故宜輕;海舟畏風,故宜重。假如每艘載八百石,則為 「造一千石舟,許以其百石載私貨。三年之後,軍夫自 載者,三十稅一。客商附載者,照依稅課常例,就於直 沽立一宣課司收貯,以為歲造船料之費。其糧既從 海運,腳費比漕河為省,其兌支之加耗,宜量為減殺。 大約海舟一載千石,則可當河舟所載之三。河舟用 卒十人,海舟加五或倍之,則漕卒亦」比舊省矣。此又 非徒可以足國用,自此京城百貨駢集,而公私俱足 矣。考宋《朱子文集》,其奏劄言:廣東海路至浙東為近, 宜於福建、廣東沿海去處招邀米客。《元史》載:順帝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