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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下兵士聞之,無不忿恨。」至長慶元年,幽鎮乘此首唱

為辭,昭義一軍,初亦鬱咈,及詔下誅叛,使溫起居造 宣慰澤潞,便令發兵。其時九月,天已寒,四方全師,未 頒冬衣服,聚之授詔,或伍或離,垂首強項,往往誶語 及溫起居,立於重榻,大布恩旨,并疏「昭義一軍自七 十餘年忠義戰伐之功勞,安、史已還叛逆滅亡之明 效。」辭語既畢,無不懽呼,人衣短褐,爭出效命。其時用 兵,處處敗北,唯昭義一軍於臨城縣北同果堡下大 戰,殺賊五千餘人,所殺皆樓下步射摶天飛者,賊之 精勇,無不殲焉。賊中大震。更一「月日,田布不死,賊亦 自潰。後一月,其軍大亂,殺大將磁州刺史張汶,因劫 監軍劉承偕,盡殺其下小使。」此實承偕侮媟一軍,侵 取不已。張汶隨承元出於鎮州,久與昭義相攻,軍人 惡之。汶既因依承偕,謀欲殺悟,自取。軍人忌怒,遂至 大亂,非悟獨能使其如此。劉悟卒從諫求繼與扶同 者,只鄆州隨來中軍二千耳。其副倅賈直言入責從 諫曰:「爾父提十二州地歸之朝廷,其功非細。祇以張 汶之故,自謂不潔淋頭,竟至羞死。爾亦孺子,安敢如 此?」從諫恐悚,不敢出言,一軍聞之,皆陰然直言之說。 值寶曆多故,因以授之本。纔二十餘歲,風俗未改,故 老尚存,雖欲劫之,必不用命。伏以河陽西北,去天井 「關強一百里,關隘多山,井不可鑿,雖有兵力,必恐無 功。若以萬人為壘,下窒其口,高壁深塹而與之戰,忽 有敗負,勢驚洛師。蓋河陽軍士,素非精勇,戰則不足, 守則有餘。成德一軍,自六十年來,世與昭義為敵,訪 聞無事之日,村落鄰里,不相往來。今王司徒代居反 側,思一自雪,況聯婚戚,願奮可知。六」十年相仇之兵, 仗,朝廷委任之重,必宜盡節,以答殊私。魏博承風,一 當效順。然亦止於圍一城,攻一堡,刊木堙井,係累稚 老而已,必不能背二十城,長驅上山,徑擣上黨。其用 武之「地,必取之策,在於西面。今者嚴紫塞之守備,謹 白馬之隄防,祇以忠武、武寧兩軍,以青州五千精甲, 宣潤二千弩手,由絳」路直東徑入,不過數日,必覆其 巢。何者?昭義軍糧盡在山東,潞、澤兩州全居山內,土 瘠地狹,積穀全無,是以節度使多在邢州,名為就糧。 山東糧穀,既不可輸,山西兵士,亦必單鮮,擣虛之地, 正在於此。後周武帝大舉伐齊,路由河陽,吏部宇文 弢曰:「夫河陽要衝,精兵所聚,盡力攻圍,恐難得志。如 臣所見,彼汾之曲,戍少山平,用武之地,莫過於此。」帝 不納,無功而還。後復大舉,竟用弢計,遂以滅齊。前秦 苻堅遣將王猛伐後燕慕容暐,大破暐將慕容評於 潞州,因遂滅之,路亦由此。北齊高歡再攻後周,路亦 由此。而後名將韋孝寬、齊王攸常鎮勳州玉壁城,故 東西相伐,每由此路,以古為證,得之者多,以某愚見, 不言劉禎終不能取,貴欲速擒,免生他患。昨者北寇 才畢,復生上黨,賴相公妙筭深遠,北寇即日敗亡。倘 使北寇至今尚存,沿邊猶須轉戰,回顧上黨,豈能計 除?天下雖言無事,若上黨久不能解,別生患難,此亦 非細。自古皆因攻伐未解,旁有他變。故《孫子》曰:「兵聞 拙速,未睹巧之久也。」伏聞聖主全以兵事付於相公, 某受恩最深,竊敢干冒威嚴,遠陳愚見,無任戰汗。某 頓首再拜。

《移丹河記》
武少儀

高平,古泫氏邑也。其沿代改名,《圖經》詳矣。初相地而 居之,蓋以土厚水深為善。農鑿井而飲者,則以穿壤 剖石為艱,故千家之中,數井而已。綆以遠引而多絕, 瓶以難升而驟羸,則雖有端賜之機智,無施其巧捷; 雖有管寧之仁惠,無杜其忿𩰚。況牛馬俟乎滿腹,必 遵乎十里之河;而瓜蔬期乎給口,常望一旬之雨,朝 夕勞苦,歲時饑饉,可勝道哉!噫!凡為前弊滋久,終俟 後賢乃革。不然者,豈子男百輩而莫之是恤?貞元七 年,潞州屯留令平原明濟,受連帥相國大司空義陽 王李公之命,假領茲邑,撫安疲𥟖,其清勤簡惠,不異 於屯留之政,政可知也。下車之日,咨訪故老,問人疾 苦,僉曰公之至也,俗詠其蘇矣。惟水「之歉,詎敢求救 於公耶?」明侯聞之,若疚於心,且形於色,曰:「夫窮必有 泰,固常理也。此豈無望?前或未思,吾將退而慮之。」由 是發《智周》之妙,躬循郊原,目究川谷,度高下之勢,相 引決之宜。有丹水者,始自縣之西北,山源高而派平, 可議壅以導。明侯載審厥事,將利於人,乃下謀於鄉 耋,次白於郡守,上言於節制。才獲所請,爰臧其功。乘 井稅之暇,俟農桑之隙。先儲乎薪芻之物,次治具乎 畚鍤之器。然後量功命日,使里人樂助。競子來而展 力,故不更於素。宛其有成,始瀦流而為潭。因疏渠以 遶郭,築防以補其陷隙,刳木以道其險阻。脈分枝散, 貫邑周閭。瀰瀰苔草之間,陰陰槐柳之下。遂使家開 沼沚,「戶植芰荷,濫觴可以寄傲,垂釣可以烹鮮。豈直 豐畦圃之沃灌,恣閭閈之飲濯,路有奉漿之義,井為 應汲之泉,人無荷擔之勞,畜無奔走之困而已也。復 於潭側,特建水祠,列樹敞亭,別成佳境。將俾水依神 而永久,人賴水而無極,庶功用不再,且祈報有歸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