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093 (1700-1725).djvu/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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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兮沉美玉,河伯許兮薪不屬。」彼其薪茭,即今所賦 之稍草也。當是時,河決瓠子,瓠子即今開州地也,去 淇二百里遙矣。天子親沉嘉玉良馬,公卿從官躬負 土薪,可謂焦勞矣。而村僅取其故有,尚不能督之於 一郡一邑也,無乃以事之難卒致,而役之難獨累乎? 奈之何!今以八郡六十餘萬之稍草,「而獨辦之都會 之一邑耶?邑故額六萬,今十倍之矣。」甚矣哉,變法之 誤也!始嘗試於萬一之有利,旋隱忍於利害之不償, 而終以大害貽之後人也。葢!始之射利者賈徵逐之 資,操畚者賴緩急之便,若微見其利;未幾,歲匪恆稔, 弊漸旁滋,即變法之人未轉轂而已立睹其害矣,而 業自誤之,不欲更也。卒之官賦有額,物直益湧,支納 叢奸,監守重累中人之資,役不畢歲,而家徒四壁立 焉。數十年來,苦累蕭索,不知幾千百人。故每一役之 更,小民之避之也若淵塹,虎狼之不可嚮邇,而官府 之請謁,里胥之追呼,亦不勝其擾焉。會我邦君有慨 往謬,因力陳其不支之狀,而當事者亦重念之,累議 累駁累減,文移之往來,上下之參訂,凡七有閱月,而 始竟其說以通融之。於濱河之州縣,因地之腴瘠,酌 數之多寡,西達陝、虢,東盡梁、宋,賦凡四十餘邑,而茲 邑稍草之存者止三萬矣。以故額論,則以十年敵一 年之役;以今額論,則以二十年敵一年之役。自是而 茲邑之民其有瘳乎?或曰:「邑都之區也,力饒而易舉, 地邇而取捷故也。夫正惟其都會也,輪蹄之輻輳,百 凡仰給焉。悉索敝賦,不克是懼,而可復以諸郡之累 累之乎?且河自分陝折而東北,委蛇河洛之郊,崩騰 懷衛之墟,囓蝕幾邑,蕩析幾郡,豈盡茲邑之獨虞也 者?獨怪守土者據城府之見,分疆域之私,以致初議 之艱也。吁!亦不恕矣。」不佞因是而嘆《復故法》之不易 也。由今而愬,變法之日,垂十餘年耳。而遺老之口,不 得要領。故牒之稽,復歸磨滅,豈其放軼以至於斯?無 乃疆場既殊,肝腸自易,而遂不欲出之以為証耶?更 數十年後,何所底止也?且今之法,亦稍稍非舊也。舊 取給於諸郡,今取給於濱河,有如異日者。復更其說, 則一邑之孤,烏能勝多口之囂乎?故邑中士庶僉議 欲永其事,且以當事乃邦君之美也,爰樹貞珉於邑 之側。不佞以是役也,始事之誤,流禍十載。此其義在 《柔桑》之三章所謂「誰生厲階,至今為梗」者,非耶?「今茲 之減,民若更生」,此其義在《大東》之章所謂「哀我憚人, 亦可息也」者,非耶?然自當事之軫恤,暨我邦君極議 而卒成之也。議豈築舍乎?此其義在《泂酌》之三章所 謂「豈弟君子,民之攸墍」者非耶?邦君姓王諱復興,兗 之鄆城人,善政具在輿誦,而茲特其一云。

《重修開封府軍儲倉碑》
前人

自我國家定鼎燕都也,肩晉臂齊,撫畿輔而南中州, 其胸腹乎?老聃氏云:實其腹,以故開封一郡,括兩河 之幅員,困數萬之積貯,軍儲有倉焉。非獨以剪桐之 冑,廩官之屬一切仰給其中也。而預備不虞,蓋有深 意存者。奈之何歲月之漸圯也,棟折榱崩,風雨之弗 庇,而雀鼠之是饜,其謂之何?中丞公聞而非之曰:「《易》 繫之辭,革去故也,鼎取新也。惟是守者,繄實圖之」直 指。公曰:「不佞之議,在《月令》之孟冬矣。」守曰:「下吏實為 政,而弛肩者之是待,守其何敢?」乃庀材於屬邑,購竹 於永寧,而括羨五百餘金佐之,亦惟憲命周旋,罔敢 失墜也。日巡功而訓之曰:「吁!蓄積者之不易,無恡費, 無預程,惟永是圖。」共為屋之楹,閱數月而竣。會茲秋 淫雨,潁、洧之間,漂屋殺人畜不可紀,而省會亦塗潦 者逾月。倉庾以新修故,獨燥,無升勺之浥損者。於是 刻石以碑其事。或疑茲固為一切之仰給也,常平預 備,區分縷析,何獨以軍儲目之?夫天生五材,不容一 廢也久矣。故《墨子》有言:「金城湯池,帶甲百萬而無粟, 不能守也。」且郡固多事之區也,魚麗牛耳,狎為主盟, 晉楚蹲甲之役,非即郡之鄢陵乎?楚漢京索之守,非 即郡之滎陽乎?楊熊曲遇之旅,晉梁夾寨之師,悉我 境也,俯仰二千餘年,一當風塵之交,茲輒先受敝焉。 況在今日,內護王畿,外鎮兵心,胸腹重地,何可玩視 之?而風雨雀鼠之不保也,將腹之不必果然乎?即劻 勷之事,士大夫不欲道之,而愆陽滯陰,堯、湯不免者, 有如臧孫告糴,秦人泛舟,「我腹且枵而望赤子」之屬, 饜乎必不得之數也。縱令天誘其衷,歲時盡,若將錙 銖而積之,泥塗而棄之乎?亦非所以惜天物矣。是宜 重二三大夫之勤,而守者畢力以從事也。長計遠顧, 豈僅為數萬之菽粟惜哉!然余每怪官府之有繕修 也,詎不為「永永」之說,乃未幾而遽不支也。蓋前之人 家事而營之,後之人傳舍而視之,良可嘆也,是又不 無望於後之君子者。

《修西肥寨城守記》
秦夢熊

杞。邑之東北半舍許,有西肥鎮,相傳為漢高帝駐蹕 之所,五老人以肥羊進,「五肥」之名,直沿至今,獨西肥 為獨著。其地北枕黃河故道,西有小河,則奉旨挑濬 以分洩河流者。余先世徙自晉之洪洞,因家焉。七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