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094 (1700-1725).djvu/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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蕞寇耳,所過郡邑,鮮不被蠆螫者,其於城守尢要也。 韓文公謂王公大夫之不為備,乃以為不足為。今郊 關有壘,當無以為不足為者矣。然而不為備者有三: 不肯「為、不能為,不敢為。歲月其資,傳舍其署,轉徙其 心,一展采而動淹,計必拙於自為。如此而樂任其事 者,幾何人乎?即任之矣,規畫之方,措置之略,不必皆 副乎其心也。法網今號密矣,自非素所樹立,皭然不 淄,一涉利途,遠吏議之不暇,孰敢有輒興一邑便宜 於民,而自取媒糵者?」乃章公以天下心為心,所在經 濟,而練識敏力,有餘乎其用之;其砥礪風概,塵視千 駟,即叢之貨財,而不一動乎其心。蓋自筮仕以來,人 皆信之。而光祿均節,默用姬公《九式》,尤縉紳所共推 服者。自保無秋毫私,而挺然以身任焉。防姦回於未 萌,免民難於無形,此與文康公之蚤見何異?況夫文 康公功施父母之邦,而章公又有不啻焉者乎?楚令 尹蒍,艾獵城沂,《春秋》志而美之。章公是役也,以工徒 則徵乎師輿,以陶甓則爨乎官柳,以版築則畚乎圮 垣。至於用財則嚴所綱維,明其出納於人,公不費財, 私不勞民,為力省而成功鉅焉。跡其慮事而成不愆 乎素,即謂今之叔敖也豈過耶?睢人欲世世俎豆公, 而托予述其事,傳之無窮,其情誠不容已,而其意誠 宜也。章公,我蘇人,名煥,號陽華,戊戌進士,今方擢御 史大夫,督漕於淮。章公博綜墳籍,動則古昔,其肯為 能為敢為,要有所本,其勳猷不可勝道,而斯城直其 一云。

《寧陵縣舊志跋》
呂坤

亙古今,惟真是真。非不可磨滅,偽則難久。孔子曰:「文 勝質則史。」蓋傷史氏之失真也。故自不闕文以來,文 直事核,不溢美隱惡者幾人?嘻!亦艱矣哉!夫史,載事 之書也。載事者如繪象,深目卬鼻,不失故態。若醜鍾 離春而西施之,則非無鹽人矣。《寧陵志》,甯史也,甯之 邑鄰甯者之所知也。其人,其風物,其山川形勝,其古 今封域沿革,盛衰美惡,不可飾也。飾則偽爾,其誰信? 不信則不可以徵且傳,又並其可徵可傳者疑之,其 誰辨?此史氏之所慎也。丙寅冬,熊司寇可山公恥是 邑之無聞也,嘆曰:「茲非《春秋》所謂沙、隨、大棘也與?今 不志,百世後不知有所謂寧陵者。」即無問諸遠人,迺 今百年前事,生寧陵者能自知耶?明日闢館,延學士 大夫志之,僕濫與焉。且曰:「呂子方壯年,當先是役。」遂 以操筆之任來命,固辤,不許。讓於三博士及宿儒諸 君子,不許。乃相與戒曰:「茲重典也。榮辱人莫大於是 非,是非榮辱,人莫大於遠且久。惟茲典信天下後世, 唯茲典貴真,毋藉是非之權以市恩怨,毋苟進退人, 毋愎是,毋惵惵畏人言,以詘公義。」既矢志於南川王 祠,幾兩月而告就。蓋探幽賾、掇散逸,閱昔典,摭新聞, 黜所有,進所無,裁冗補廢,諸君子實夙夜勞。而熊公 定國是僕無似,竊取義焉。嗟夫!昔人纂述,動以一歲 或二、三歲計茲志也,簡率甚矣!且僕識謭陋而學蕪, 質下而不工於文,姑為後君子作朴耳。直書事實,據 之古今,聞見,褒貶公之國人,尚無愧於所謂真者與? 至於關一邑利害,則多躁遽之言;論治教風俗,人物 賢否得失,則傷渾厚之體。盛德雅量,人必將斥且笑 之。僕非不夙夜是慎,第所謂呼痛號饑,各鳴其情耳。 采風者苟辱一省焉,則是邑也,或稍賴其萬一助。若 夫原我罪我,以為真,以為偽,則非僕所敢知,亦非僕 所敢恤也。

《修夏邑縣城記》
陳陛

庸人之誤天下也,謂夫事未至而狃焉不為之圖,及 其猝然而起,張皇四顧,而卒無救於緩急之數,舉而 諉之曰天。嗟夫!此古今之通患也。夫惟賢者有先事 之識,惟賢而才者能不窘於及時之應,為民父母,使 民緩急有可恃,故足述耳。夏邑,古下縣也。其城郭肇 自禹蹟,興廢不可考。百年以來,頹垣敗竇不可以限, 旋修旋廢,并其舊址而夷之。丙辰二月,邑侯霑化徐 公始以土工補築,頗為堅好,然女牆之磚,無復存者。 乃復條議申請,於歲額外加四百金有奇,計數年城 可磚也。當事者允其請而徐行矣。加派之金,竟成積 逋。歲在壬戌,為天啟二年,滕寇猝起,大河南北,魚沸 鳥駭,攜家而竄者,相屬於道。五月,聞驚我侯馬公以 六月初旬受事,周覽城郭,下令撫輯曰:「城守經也,竄 將焉往?」於是嚴保甲,按尺籍,多方設處,畚鍤雲集。夷 者峻之,猿猱不得升;穿者實之,狐狸不得穴。睥睨如 鱗,壯扉如圭,不彌月而百雉屹如,城成而人有固志 焉。居者安堵,徙者來歸,生我護我,孔邇之頌,萬口交 騰。夏人於侯,蓋有不「能忘者焉。鄒鄆已陷,道里多梗, 侯兼程而來,急我民之難,若其家恤,一也。不為繭絲, 而為保障,率勵士民,務先《金湯》,毅然不可奪之氣,有 識有力,二也。下車數日,未有撫循之素,而信能任人, 令如流水,程期迫而課效捷,三也。昔徐侯彌月而土 功畢,侯彌月而磚功畢。徐侯之舉事在化行,期月之 後,而」侯之舉事也,在猝忽俄頃之間,而又當外驚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