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不至俚。而摭其實焉耳矣。
《衛輝路創建城門記》鄭擇善
郡城之築,肇自東魏,歷代廢置,備載《郡志》,此不復論。 歲月既久,不能無傾圮者矣。至正辛卯,總管東明朱 守諒仲威以累任風憲,來主郡治,興滯補弊,殆無遺 憾。一日謂監郡曰:「軍儲之重,府庫之積,與夫居民之 夥,非城池將焉與?」守乃選徒庸,徵材用,計餱糧,具畚 鍤,量事期,揣高下,力不足則勸富民以資之。其功不 亟不徐,使人歡忻鼓舞,樂事赴工,不數月而城成。上 又建譙樓四楹,設以欄檻,繞以箭牖,顧盻之間,煥然 一新,望之翼然,過者改觀焉。既落成,公以吏持狀謂 僕曰:「功畢無紀,將何以俟來者?君其為我志之。」辭不 獲已,乃繹其意而告之曰:「《孟子》有言:『天時不如地利, 地利不如人和。昔尹鐸為晉陽保障,繭絲之戒,卒濟 其用。此往事之明鑑也,可不務乎?不然,雖金城湯池, 將誰與守』?」公曰:「然。」於是乎書。
《增置殷太師忠烈公廟田記》王公儀
「衛之西北十有五里,有殷少師比干墓」,乃周武王之 所封也。其勢巍巍然若依岡阜,其北森森然迥映原 野,右顧行山,左臨泉水,而廟貌儼峙於前,迄今二千 三百有餘歲矣。雖陵谷屢遷,而翼然獨存者,豈忠義 之氣昭塞於宇宙、天道鬼神陰相者邪?泰定戊辰仲 秋二十有二日,欽惟我先皇帝,自江陵邸入繼大統, 道經於衛鸞旗,適過林廟之表。時扈從大臣今太保 浚寧王伯顏,睹其《道周比干》石刻,遂詢遺蹟於雲南 省平章塔失帖木兒,即對以言:「昔忠諫致紂,剖腹刳 心,視其竅者之比干也,有仁廟《敕修碑銘》在焉。」浚寧 王伯顏以其言具啟於上,上聞之,惻然感嘆,輒出白 金五十兩,付平章塔失公,偕兼郡脫帖木兒等,易牲 幣,代行禋祀,咸竭誠敬,以將其禮,猗歟盛哉!逮至順 三年壬申冬,本路總管趙𤣱語諸僚屬曰:「夫皇元崇 奉太師者,蓋謂志存宗社,奮不顧身,能盡為臣之道, 欲使天下文臣武將模範而效法之也。若以餘金增 置祭田,遇春秋享祀,廟宇修葺,取租以酬其直,可乎?」 僉喜而言曰:「善。」由是而增田為畝七十有五,并舊田 為畝二百八十有九,凡三百六十四畝矣。當樹碑以 記其事,豈鄰并侵削是懼,實彰朝廷盛典之美。爾府 推郝磐,讀書能文,謙弗自居,遂狀其本末,請公儀為 之記。屢辭不敏,竟不獲已,謹按《來狀》而次第之。乃告 之曰:「嗚呼!洪惟太師之忠烈,氣粹精爽,通貫兩儀。惜 不遇」方今之昌辰,而際商辛之厄運。惟其一死,符乎 心之全德,故夫子以「仁與之」,仍題其墓,致萬代血食, 人臣寧不知所慕邪?然祭主於敬卿以下,尚有圭田, 況祀典所載之忠臣乎?今規畫周詳,可謂盡心所事, 深副昭代之盛意也。是以刻之貞珉,以壽其傳,故當 大書特書,不一書而足也。其田鄉村之所「在,頃畝之 疆界,與夫四至價估之數,具勒諸碑陰」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