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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而以命秦仲曰:「能逐敵人,即有其地。鎬之為秦, 已四百年於茲。其地在長安、上林、昆明之北,虎狼所 穴,而王得往都於彼哉?」高誘注曰:「西周,王城,今河南。 東周,成周,故洛陽。」辭旨明甚。鮑注出高誘後,何乃以 西周為鎬京也乎?鮑又云:郟鄏屬河南,為東周。殊不 思此昔時所謂東周也。於斯時之西周,與鎬京郟鄏 對稱西東者不同,顧乃一之何歟?蓋有不知而作之 者,我無是也。鮑氏之於《國策》,其用心甚勤,而開卷之 端,不免謬誤如此,讀者亦或未之察也。與友谷士常、 程鉅夫偶論及此,二公命筆之,遂為作《東西周辯》。

《十賢堂記》
前人

「河、洛之間,四方之中也,天地之所合,陰陽之所和,固 宜為聖賢之所宅。周成王時,營建東都,以會諸侯,周 公大聖,畢公大賢,俱以父師之重尹其民。平王東遷, 遂為王國。」吾夫子亦嘗一至而未久留也。由漢及唐, 名士大夫之居洛者不一,而皆未若宋中世之盛。蓋 吾夫子得堯、舜、禹、湯、文、武、周公之道,而不得天子大 臣之位,道不行於天下,而私授其徒,惟顏子、曾子二 人得其傳,再傳而子思,三傳而孟子。孟子沒,而傳者 無其人,夫子之道泯矣。歷千數百年之久,河南二程 子出,而孟氏之傳乃續。同時邵子,衛人也;司馬公,陝 人也,皆遷洛中。張子,蔡人也,亦以邵、程之在洛而時 造焉。五賢之聚於洛,周畢以來之所「未有也。」洛人張 順中多其鄉之有五賢,又思程子之學,其原肇於營 道之周,而其流衍於婺源之朱,廣漢之張,東萊之呂。 至覃懷許文正公,尊信《四書》、小學,書以教,而國朝士 大夫始知有朱子之學。帝制以十賢從祀孔子廟,後 學躍然有所興起。順中白其父,市地於洛城宣仁門 之北,構祠屋祀十賢,以致嚴事之誠。其次以邵、周、司 馬、張、程、朱、程、呂、許為序,蓋以齒之長少,時之先後定 也。來京師,求文以記。予謂:順中庶士也,有志尊慕聖 賢之學,可嘉也。夫果能遵許文正之教,而上達於司 馬,以行天下之達道;循朱、張、呂之言,而上達於程、張、 周、邵,以立天下之大本。此實學也,他日有光河洛,其 不在斯乎?若徒立祠以祀之,則亦虛文而已。道者人 人所同有,聖賢者人人所可學。其為之也,亦惟實用 其力耳。《順中》勗哉!

《河南瑞麥頌》
趙允迪

百榖茂兮盈田疇,種之微兮惟麳麰。金與生兮火與 收,覆隴畝兮黃雲秋。兩合穎兮三並穗,四垂金兮周 系蔕。驚野老兮見來未,作歌謠兮薦嘉瑞。二千石兮 其惟良,匪監候兮誰可當?來賓僚兮躋公堂,望北闕 兮遙稱觴。百拜稽首兮俯伏言。颺一人有慶兮萬壽 無疆。

《龍門記》
薩天錫

洛陽南去二十五里許,有兩山對峙,崖石壁立,曰「龍 門」,伊水中出,北入洛河,又曰「伊闕」,禹排伊闕即此。兩 山下石罅迸出數泉,極清冷,惟東、稍北三泉,冬月溫, 曰溫泉。西稍北岸河下一潭極深,相傳有靈物居之, 曰「黑龍潭。」兩岸間昔人鑿為大洞,為小龕,不啻千數, 琢石像、諸佛相、菩薩相、大士相、阿羅漢相、金剛相、天 《王護法神相》,有全身者,有就岸石露半身者,極巨者 丈六,極細者寸餘,趺坐者、立者、侍衛者又不啻萬數。 然諸石像舊有裂釁,及為人所擊,或碎首,或損軀。其 鼻、其耳、其手足,或缺焉,或半缺全缺,金碧裝飾,悉剝 落,鮮有完者。舊有八寺,無一存,但東崖巔有纍石址 兩區,餘不可辨。有數石碑,多仆,其立「者僅一二,所刻 皆佛語,字剝落不可讀,未暇詳其所始。」今觀其創作, 似非出於一時,其工力財費不知其幾千萬許。蓋其 大者必作自國君,次者必王公貴戚,又其次必富人, 而後能有成也。然予雖不知佛書,抑聞釋迦乃西方 聖人,生自王宮,為國元子,棄尊綱而就卑辱,舍壯觀 而安僻陋,棄華麗而服朴素,厭濃鮮而甘淡薄,苦身 修行,以証佛果。其言曰:「無人我相」,曰「色即是空,曰寂 滅為樂。」其心若渾然無欲,又奚欲費人之財,殫人之 力,鐫鑿山骨,斲喪元氣,而假像於頑然之石,飾金施 采,以驚世駭俗為哉?是蓋學佛者習妄迷真,先已自 惑。謂必極其莊嚴,始可聳人瞻敬,報佛功德。又操之 以輪「迴果報」之說,謂人之富貴、貧賤、壽夭、賢愚,一皆 前世所自為,故今世受報如此。今世若何修行,若何 布施,可以免禍於地獄,徼福於天堂,獲報於來世。前 不可見,後不可知。迷人於恍惚茫昧之塗,而好佛者 溺於其說,不覺信之深而甘受其惑,至有捨身燃臂 施財,至為此窮極之功。設使佛果夸耀於「世,其成之 者必獲善報,毀之者必獲惡報,則入寺巋然,諸相整 然,朝鐘暮鼓,緇流慶讚,燈燈相續於無窮。又豈至於 蕪沒其宮,殘毀其容,而荒涼落莫如此哉?」殊不知佛 稱仁王,以慈悲為心,利益眾生,必不徇私於己,而加 禍福於人,亦無意于衒色相以欺人也。予故記其略, 復為之說,以祛好佛者之惑。又以戒學佛者。毋背其 師說。以求佛於外。而不求佛於內。明心見性。則庶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