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102 (1700-1725).djvu/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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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感寤,命吳道子圖其像,儼然如夢中所見。

羅思遠善隱形,明皇樂其法,嘗就思遠勤求之。思遠 雖傳,不盡其要。帝每與思遠同為之隱沒,人不能見。 若自試。或露衣帶巾角,宮人每知所在,帝多方賜賫, 或懼以死,終不盡傳。帝怒,命力士裹以油襆,置於油 榨,殺而瘞之。不旬日,有中官自蜀道回,逢思遠於途, 乘驢而笑,謂中官曰:「上為之戲,一何虐也!」

安祿山多置道術人,謂術士曰:「我對天子無恐懼,唯 見李相則神機悚戰。」術士曰:「公有陰兵五百,皆銅頭 鐵額,常在左右,何畏李相?」且曰:「吾安得見之?」祿山一 日請宴宰相,令術士於簾下窺之,驚曰:「吾初見相公 來,有雙鬟二青衣,捧香罏先入,僕射侍衛銅頭鐵額 輩,皆穿屋踰垣而走。某亦不解其故。」

祿山亂,梨園弟子笛師竄終南,倚古蘭若寓焉。每清 宵朗月,哀怨多思,拔笛而吹,聲嘹唳徹山谷。俄間有 物,虎頭人形,著白布單衣,自外入,曰:「美哉笛乎!可復 吹。」師大懼,撩奏五六曲終,虎頭人忽寐咍。大鼾。師 懼覺,乃抽身出,避高樹枝葉密處。及覺,不見笛師,懊 嘆曰:「不早食,被其逸也!」立而長嘯,有虎十餘至,狀如 朝謁,語曰:「適有吹笛小兒,乘我寐竄去,可分路四遠 取之散去。」少頃復曰:「遍覓無獲所。」時月落,斜照樹間, 虎頭仰視,笑曰:「謂爾雲行電滅,乃在茲耶?」率諸虎攫 取,不可及。復自跳躍,亦不至,遂散去。須臾人行,笛師 得返。

唐霸渭間,閻村元某婦謝氏生女,嫁來阿照。謝亡三 載,托夢其女曰:「我生時酤酒作小升,取價太多,今罪 遣北山下為牛,近賣法界寺夏侯師城南耕稽田,辛 苦幾斃,女安知之?」女覺而語其夫,乃問尼,尼云:「固然。」 女訪之,尼使人導耕田處就之。其牛唯一人,禁制他 偶,近必觸見。女至,乃舐其遍體,且流淚焉。女詣尼贖 之,隨之歸。

陸康成嘗任京兆府法曹掾,不避強禦。忽見已故吏 抱案數百紙請押,云:「此幽府文簿,皆來年兵刃死者。」 康成亦在其數。因大駭,請為脫厄。曰:「惟《金剛經》可度。」 乃遂讀《金剛經》,日數十遍。明年朱泚反,署為御史。康 成叱泚曰:「賊臣敢干國士!」泚震怒,命數百騎環射之。 康成默念《金剛經》,矢不能傷。泚曰:「儒以忠信為甲胄, 信矣。」乃舍去。康成遂隱終南山,不復仕。

《雒南縣志》「元和二年,紅冶役夫將化為虎,眾以水沃 之,不果化。」

《酉陽雜俎》:「宣平坊一官人夜歸,賣油者張蓋驅驢馭 桶不避,導者搏之,頭隨而落,遽入大宅,官人異之,隨 入至大槐下遂滅。因告其家,即掘之,深數尺,樹根枯 朽,有大蝦蟆如疊,挾二筆錔樹津溜滿其中,及巨白 菌如殿門浮漚釘,其蓋已落。蝦蟆即驢筆,錔為油桶, 菌即其人也。里人沽其油月餘,異其油好而賤,及怪」 露,食者悉病嘔洩。

元和中,光宅坊民家有病者將困,家人環守之。夕間 見一人入,眾遂驚逐,急走投甕中。家人以湯沃之,得 一袋,鬼間所謂搐氣袋也。忽聽空中有聲,求其袋甚 切,且言「將別取人以代病者。」家人擲還之,病者即愈。 《咸寧縣志》:開成末,永興坊王乙掘井過常,度丈餘無 水,忽聽下有人語及雞聲,甚喧鬧,近如隔壁匠懼不 可掘。衢司申金吾韋處仁。韋以事涉怪異。不復奏。遽 令塞之。

陳季卿者,江南人。舉進士,至長安十年不歸。一日,於 青龍寺訪僧不值,憩於閤有終南山,翁亦候僧。偶坐 久之,壁間有《寰瀛圖》。季卿尋江南路,太息曰:「得此歸, 不悔無成。」翁曰:「此何難?」乃折階前竹葉,置圖上渭水 中,謂陳曰:「注目於此,如願矣。」季卿熟視,即渭水,波濤 洶湧,一舟甚大。恍然登舟,其去極速。行次禪窟寺,題 詩云:「霜鐘鳴時西風急,亂鴉又望寒林集。此時輟棹 悲且吟,獨對蓮花一峰立。」明日次潼關,又作詩題之, 末句云:「已作羞歸計,還勝羞不歸。」踰旬至家,兄弟妻 子迎見甚喜。信宿,謂其妻曰:「我試期已迫,不可久留。」 乃復進棹。又作詩別其妻云:「酒至添愁飲,詩成和淚 吟。」飄然而去,家人輩皆驚為鬼物矣。陳忽復至渭水, 經趨青龍寺,山翁尚擁褐而坐,僧猶未歸。季卿謝曰: 「豈非夢耶?」翁曰:「他日自知經月。」家人來訪,具述所以, 題詩皆在。

《咸寧縣志》:唐昌觀內有玉蕊花,為唐昌公主植。每中 春花發,若瓊林瑤樹,觀者如堵。忽一日有少年女郎 衣繡綠衣,峨髻瑤環,容色婉約,從二三女侍,皆緋頭 黃衫,端麗無比。下馬詣花所,異香襲人,聞數十步,觀 者疑出自宮掖,莫敢偪視。久之,令小婢取花數莖而 出,將乘馬,顧黃冠者曰:「曩有玉峰之約,自此可以行」 矣。登轡百步,有輕風擁塵而去,觀者覺煙霏鶴唳,景 物輝煌。須臾視之,已在半天矣。餘香經月不散, 京城務本坊,西門鬼市也。每風雨暝晦,聞喧聚聲。秋 冬夜,多聞賣乾柴,云是枯樹精也。或聞吟云:「天街鼓 絕行人歇,九衢茫茫空有月。」又云:「九衢生人何勞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