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102 (1700-1725).djvu/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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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獨存。有僧蓮芳始葺新之。塔之內外皆以塗塈,唐 人題字,不可復見。元豐間,塔再火,鄉人王正淑始見 書壁斷裂,自划刮甃甓,得題名數十,乃錄以歸,屢白 好事者,使刻於石。逮今四十年,卒不果。重和戊戌察 讎書。東觀偶遇同年柳伯和,縱談及此,擊節悵嘆。明 年伯和出使咸秦,暇日率同僚登絕」頂,始命盡刮斷 壁,而所得尤冨,皆前之未見。又俾刻者李知常本模 搨,隨其斷缺,不復敢增益一字。正淑隱居里中,素樂 書法,乃屬以次第標目,分為十卷,刻於塔之西南隅。 於是一代奇跡,爛然在目。先是,會昌中,李德裕不由 科第,深恥進士,始罷宴集,向之題名,削之殆盡。故今 所存,獨詩人逸士與「公卿貴遊子弟為多。」夫晉賢真 跡流傳至唐,官楮私謄幾數千卷,自歐、虞、褚、薛而下 皆宗之,當時士人咸以不能書為恥。以今題名,攷觀 其間,縱復欹絕,至峰藏筆勁,氣格高古,皆有江左遺 風。本朝士夫必題識其側,欲俾來者護持,而皂隸庸 人,輒以俗書污漫其上,於是汲水滌之,新墨盡去,舊 畫宛然。乃知唐人於字學,非特點曳盡工,至於筆跡 亦復精妙如此。伯和好古博雅,邁往不群,聞其成也, 喜而不寐,委序於予,予輒以所見聞者列之碑首云。

《修太史公祠碑》
尹陽

太史公為紀錄之宗,表表而矜文辭者,皆不能出其 囿,吾得觀其書矣。至於廟像冢藏之古,吾弗得而見 之。宣和七年秋,予始官韓城,尋遺訪古,乃在少梁之 南,芝川之西,得太史公之遺像焉。予咨嗟而致式之, 因低徊周覽,則棟宇其傾頹,階戺其卑壞,埏隧其荒 茀,惟是烝嘗缺然不至?予乃愀然發喟,屬其耆老而 告之曰:「司馬公文為百世之英,而所居不能蔽風雨; 學為繼述之源,而所藏不能去荊榛。今洪河汨流,漾 乎前也;中條崛起,峙乎東也。河嶽深崇,氣象雄渾,公 文實似之。而冢廟卑庳如此。其不稱公之辭與學也 甚矣,猶不為邦人之恥歟?」予乃率芝川之民,擇其淑 韙而好事者,凡一楹一桷,至於瓦甓「門疏之用,悉以 資之。即公之墓,為立架四楹之室,又為複屋以崇之, 既宏既完矣。於是直榮光之澳,覘禹鑿之山,面汾陰 之脽,縱望遐觀,豈不快哉!」嗚呼!惟公之文,大肆於炎 漢之間,馳騁於千世之前,其力贔屭,實幹造化。欲談 而悉之,吾所不敢動吾喙。觀其下葬於玆,豈非洪河 巨嶽,實稱公之文也哉!乃作《述事享神》之歌,俾邦人 習之歲時以樂公之神。其詞曰:「公詞有如黃河流,黃 河吐溜崑崙丘。上貫星纏經斗牛,下連地軸橫九州。 崩崖搏石轉洑流,騰煙跐霧飛蛟虯。邇來宏放三千 秋,班沿范襲非公儔。公鑿混沌開雙眸,力敵造化窮 冥搜。公祠慘淡連古丘,甍摧瓦落風蕭颼。我獨來兮 為公」愁,新公祠兮去榛杞。殽甚豐兮酒甚旨,民髣髴 兮公燕喜。韓之原兮山之趾,雲亭亭兮河瀰瀰。公之 來兮歲豐美,雲為車兮飆為轡。公之來兮福滂被,雪 滅沒兮風不留,公曷往兮俾我憂。

《代人上宰相論鄭白渠書》
程頤

某聞天下之事,有甚難而易者,有甚易而難者,獨繫 在上之人為與不為而已。昔韓欲罷秦兵,使鄭國說 以鑿涇水溉田,注填閼之水,溉瀉滷之地四萬頃,畝 收常一鍾,關中遂為沃壤,無凶年,秦以富強。至漢白 公,復引涇水以溉田,民得其饒,歌之曰:「田於何所?池 陽谷口。鄭國在前,白渠起後,衣食關中,億萬之口。」此 「兩渠之功也。」秦漢而下,皆獲其利。熙寧中,神宗皇帝 講求治功,興葺遺利,時先祖殿丞建明鄭、白之利,神 宗皇帝賜對便殿,大稱聖心,付以其事,興役踰年,功 已有敘,而害能者巧為沮止,不終厥功,陜右之人,至 今為恨。某每思神宗皇帝知其利而欲興之意,與先 祖盡其力而被沮之恨,某未嘗不憤嘆至於流涕也。 閣下常尹長安矣,必聞其事,今則又非昔年之比也。 涇水底下,渠口高仰,灌溉之功,幾盡廢矣。民用困乏, 米斛踊貴,職分之隆,力量之弘,有所未至,而欲自試 亦難矣。故曰「天下一人而已。」豈愚之私言哉!鰲承乏 史館,嘗嘆後世不復有如古人奇偉可書之節,今乃 出於望外。又聞頃命邵通守決六十餘坊,闔郡稱快。 「白茆」諸港,當得繼開,所以經國賦,立民命,不止一書 而已也。謹此為天下賀,為東南賀。不宣。

《曲江志》
程大昌

唐曲江本秦隑州,至漢為宣帝樂遊廟,亦名樂遊苑, 亦名樂遊原,基地最高,四望寬敞。隋營京城,宇文愷 以其地在京城東南隅,地高不便,故闕此地。不為居 人坊巷,而鑿之為池,以厭勝之。又會黃渠水自城外 南來,可以穿城而入,故隋世遂從城外包之入城,為 芙蓉池,且為芙蓉園也。劉餗《小說》曰:「園本古曲江,文」 帝惡其名,曲改名芙蓉,為其水盛而芙蓉冨也。韓愈 詩曰:「曲江千頃荷花淨,平鋪紅蕖蓋明鏡。」長安中,太 平公主於原上置亭游賞,後賜寧、申、岐、薛諸王正月 晦日、三月三日、九月九日,京城士女,咸即此祓禊。帟 幕雲布,車馬填塞,詞人樂飲歌詩。康駢《劇談錄》曰:「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