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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以示後之好識奇字者。安知世無揚子雲?時乾 道庚寅仲夏望日序。

《成都西浦國寧觀古楠記》
陸游

予在成都,嘗以事至沈犀,過國寧觀,有古楠四,皆千 歲木也。枝擾雲漢,聲挾風雨,根入地不知幾百尺,而 陰之所庇,車且百兩,正晝日不穿漏,夏五六月暑氣 不至,凜如九秋。成都固多壽木,然莫與四楠比者,予 蓋愛而不能去者。彌日,有石刻立廡下曰:「是仙人蘧 君手植?」予嘆曰:「神仙至人,手之所觸,氣之所呵,羸疾」 者起,盲瞶者愈,榮盛枯朽,而金玉瓦石不難,況其親 所培植哉?久而不槁不死,固宜欲為作詩文,會多事 不果,嘗以語道人蘧昌老真叟以為恨。既去蜀三年, 而昌老以書萬里屬予曰:「國寧之楠,幾伐以營繕,郡 人力全之,僅乃得免,懼卒不免也,君為我終昔意。」予 發書,且嘆且喜。夫勿翦憩棠,恭敬桑「梓,愛其人及其 木」,自古巳然。姑以蜀事言之,則唐節度使取孔明祠 柏一小枝為手板,書于圖志,今見非詆。蔣堂守成都, 有美政,止以築銅壺閣,伐江瀆廟一木,坐謠言罷,亦 書國史。且王建、孟知祥父子,專有西南,窮土木之侈。 沈犀近在國城數十里間,而四楠不為當時所取,彼 猶有畏而不敢者,況今聖主以恭儉化天下,有夏禹 卑宮室、漢文罷露臺之風,專閫方面,皆重德偉人,豈 其殘滅千歲遺跡,侈大棟宇,為王、孟之所難哉?意者 特出于吏胥梓匠欺罔專恣,以自為功而已。使有以 吾文告之者,讀未終篇,禁令下矣。然則其可不書?

《籌邊樓記》
前人

淳熙三年八月,既朢,成都子城之西南,新作籌邊樓。 四川制置使知府事范公舉酒屬其客山陰陸游曰: 「君為我記。按《史》及《地志》,唐李衛公節度劍南,實始作 籌邊樓,廢久,無能識其處者。今此樓望犍為、僰道、黔 中、越嶲諸郡,山川方域,皆略可指。意者衛公故址其 果在是乎?樓既成,公復按衛公之舊圖,邊城地勢險 要與蠻裔相入者,皆可考信不疑。」雖然,公於邊境,豈 真待圖而後知哉?方公在中朝,以洽聞強記擅名一 時,天子有所顧問,近臣皆推公對,莫敢先者。其使北 而歸也,盡能道其國禮儀刑法、職官宮室、城邑制度, 自幽薊以北,出居庸、松亭關,並定襄、五原,以抵靈武、 朔方,古今戰守離合,得失是非,一皆究見本末,口講 手畫,委曲周悉,如言其國內事,雖彼耆老大人知之 不如是詳也。而況區區西南彝,距成都或不過數百 里,一登是樓,盡在目中矣。則所謂圖者,直按故事而 已,請以是為記。公慨然曰:「君之言過矣,予何敢望衛 公?」然竊有幸焉。衛公守蜀,牛奇章方居中,每排沮之。 維州之功,既成而敗。「今予適遭清明寬大之朝,論事 薦吏,奏朝入而夕報。可使衛公在蜀適得此時,其功 烈壯偉,詎止取一維州而已哉?」游曰:「請併書公言,以 詔後世,可乎?」公曰:「唯唯。」九月一日記。

《駟馬橋記》
京鏜

出成都城北門不百步,有橋舊名「清遠」,凡自他道來 成都者,必經焉。清獻趙公所編《成都集記》,最為精詳。 余因究清遠得名之自,則成都有橋七,謂象應七星, 獨清遠不與。及究司馬長卿題柱之所,名昇仙者迺 在數。然其說謂當在上流五里,今之名昇仙者在下 流七里,《集記》已疑其非古矣。余謂長卿負「飄飄凌雲 游天地之意氣,發軔趨長安時,欲與蜀山川泄其不 平。其操筆大書,當於萬目睽睽之地,決不在三家出 無疑也。況象應七星之義,必其屈曲連屬,不應昇仙, 獨與他橋相遼絕,陵谷有變移,冊牘有闕逸,竊意近 時之清遠,即昔日之昇仙。不然,九達之衝,百堞之旁, 一杠梁如此,反不載於《成都集記》,何」耶?《集記》作於國 朝,使「清遠」之名果得於古清獻公,豈肯略之於簡編 之外?余久欲訂正之而無其因。先是橋隸邑尉,邑尉 多苟且逭責,疊石編木,工不精良,不惟簡陋,視會府 弗稱。歲久石且泐,木且折,勢將圮敗,過者病焉。迺於 農隙水涸時檄而新之,取「長卿題柱」之語,扁以「駟馬」, 因去「清遠不經」之名,「託其辯也;不廢昇仙相仍之地, 存其疑也。」或曰:「是則然矣,無亦以貴富期待蜀士耶?」 曰:「余何敢淺蜀士?余所期待,又在貴富外,名當傳信。 稽事考跡,曰駟馬為宜。粵自六丁開蜀,參井岷峨之 英靈,恥秦不文,德不忍度劎關者,百七十有餘年。至 漢文翁守蜀,始振發之。長卿實鍾其英靈者,首入帝 京,以」雄麗溫雅之文,動萬乘,震一時。其後蜀士接軫 以進者,皆長卿破其荒議,公當為文翁亞。文翁創興 之學,長卿經行之橋,事雖不侔,跡皆不當蕪沒。余來 成都,學宮攲傾欲壓,已改築棟宇。人謂自成均而下, 無此壯觀,似足以侈文翁化俗之萬分。茲建橋以駟 馬名,自是長卿之遺蹤亦不泯矣。若曰長卿非全德, 不為蜀士所多,則非余訪古名橋之意也。橋石其址, 以釃水,如堆阜者三,屋其背,以障風雨,如樓觀者十 有五。《楹板》其虛,距江底高二十有二尺,其修十有七 丈,其廣二丈。甃南北兩涘,以禦衝決;翼東西兩亭,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