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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此,則共嘲笑,以為非士流也。

成都江瀆廟北壁外,畫美髯一丈夫,據銀胡床坐,從 者甚眾。邦人云:「蜀賊李順也。」

四月十九日,成都謂之浣花鰲頭,宴於杜子美草堂 滄浪亭。傾城皆出,錦繡夾道。自開歲宴遊,至是而止, 故最盛於他時。予客蜀數年,屢赴此集,未嘗不晴。蜀 人云:「雖戴白之老,未嘗見浣花日雨也。」

杜子美《梅雨》詩云:「南京犀浦道,四月熟黃梅。湛湛長 江去,冥冥細雨來。茅茨疏易濕,雲霧密難開。竟日蛟 龍喜,盤渦與岸回。」蓋成都所賦也。今成都乃未嘗有 梅雨,惟秋半積陰,氣令蒸溽,與吳中梅雨時相類耳。 豈古今地氣有不同耶?

《茅亭客話》:「茂州近威戎軍有僧繇閣。山路巇嶮,人煙 杜絕。高岡之下有龕,豁如堂奧,石壁上有畫觀音像 一軀,及當時畫功德主少長五人。其石壁年深,隨勢 剝落,雖風雨飄潤,形狀愈明,歲月經久而不昏晦,不 知其畫何得入石,亦不知僧繇何以至此也。」

《蜀中詩話》:「杜少陵在成都,有兩草堂,一在萬里橋之 西,一在浣花溪,皆見於詩中。萬里橋故跡,湮沒不可 見,或云房季可園是也。」

《暇日記》成都不打晚衙鼓。劉仲張潛夫皆說云:「孟蜀 多以晚鼓戮人,埋毬場中,故鳴鼓則鬼祟必作。」自是 承例不打鼓。

《聞見後錄》:高駢初展成都外城,後王氏、孟氏相繼偽 以為都,其更作奢僭之力,發地及泉也。近靖康年,帥 盧立之亦增築,期年,役甚大。至紹興年,霖雨,北壁壞, 攝帥孫渥才興工,于數尺土下得高駢石記云:「刻置 築中,後若干年當出。」正與其年合。前累有大役不得 者,數未契也。高駢好異術,豈亦有知數者耶?

明陸深《蜀都雜抄》:「蜀人多奇姓,今《百家姓》以為出於 宋朝,故首以趙、錢、孫、李,尊國姓也。我朝《千家姓》亦以 朱奉天運起文,然未見有天姓者,而蜀姓或有出於 二家外。」

蜀都大扺,雨多風少,故竹樹皆修聳。少陵古柏二千 尺,人譏其瘦長,詩固有放言。要之蜀產與他迥異者, 謂柏之「森森」者,惟蜀為然;所謂「喬木如山」者,亦惟蜀 為然。

楊柳多奇生,狀類冬青,亦似紫藤,經冬不凋。春夏之 交,作紫花,散落滿地。省衙前有數株,冬月望之,榮枯 各異。

同年安給事磐,字公石,作《州志》亦云:「有白石如泰山 之狼牙,上饒之水晶之類,置之日隙,則有五色光,日 中則無。僧曰佛現者,此也。」予近覓視之,大類水晶。 嘉定高任說禽言,亦云「施主佛現,施主請回。」

《五塊石》在今萬里橋之西,其一入地上疊四石,俱方。 或云:「其下有一井,相傳以為海眼」,其南即漢昭烈陵。 予疑是當時作陵時所餘。嘉定州之金銀岡,亦有所 謂五塊石。

蜀城謂之「芙蓉城」,傳自孟氏。今城上間栽有數株,兩 歲著花。予適閱視見之,皆淺紅一色。花亦凋瘵,殊不 若吳中之爛然數色也。

支機石,在蜀城西南隅石牛寺之側,出土而立,高可 五尺餘,石微紫。近土有一窩,傍刻「支機石」三篆文,似 是唐人書跡,想曾橫置,故刻字如之。事本荒唐,此石 蓋出傅會,然亦舊物也。

「天涯石」,在城東門內寶光寺東之側,有亭覆之。《舊志》 以為在寧州衛李小旗家。問之蜀人,莫詳所始,意亦 萬里橋之類,行旅之人志遠也。石首銳而微頑爾。 「深淘灘,淺作堰」,六言石刻在灌縣,相傳以為秦李冰 鑿《離堆》以利蜀時所為。此恐後人所為,非古詞也。至 於節宣水利,無過此言。

李侍御鳳翔,號五石,其居近五塊石,故云。予問成都 《石筍遺跡》,五石指五塊石是也,與少陵所賦《石筍行》 不肖。又云「五塊為南筍,天涯石為北筍」云。

楠木材巨而良,其枝葉亦森秀可翫,成都人家庭院 多植之。有成行列者,其枝葉若相迴避然,謂之讓木。 文潞公詩所謂「移植虞芮間」者以此。

成都學宮前綽楔題曰《神禹鄉邦》。予始至視學,見而 疑之。昔堯、舜、禹嗣興,冀為中州,兩河之間,聲教暨焉, 而輿地尚未拓也。後千餘年而周始有江、漢之化,至 秦盛強,蜀始通焉。彼所謂蠶叢、魚鳧鱉靈望帝者,文 物未備,且在衰周之世,蜀之先可知也。禹都在今之 安邑,鯀實四嶽,封為崇伯。崇,今之鄠縣,其地遼絕,何 得禹生於此乎?《新志》亦以此為疑。問之人士,皆曰:禹 生於汶川之石紐村,禹穴在焉。檢《舊志》稱唐《元和志》, 廣柔縣有石紐村,禹所生也。以六月六日為降誕云。 是蓋幾於巫覡之談。至宋計有功作《禹廟碑》,始大書 曰:「崇伯得有莘氏女,治水行天下,而禹生於此。」其言 頗為無據。有莘氏於鯀,亦不經見。按:莘,今之陳留,與 崇近。鯀娶當或有之。鯀為諸侯,厥有封守,九載弗績, 多在河北,今諸處之鯀城是已,安得治水行天下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