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軍十人,每館設馬五匹。箭坪則編峨嵋民夫五十 人,玀𤞑則土民五十人,舒快、木坪則各越嶲軍二十 五人,仍各置一人總領之,以防守焉。若兵械、戍饟、供 帳、什器之類,所在靡弗備設,有警則聲援相望,遠害 而蒙近利焉,故人樂趨之。至大渡河,故道弗敢閉,亦 弗敢失守。若古黎之南北二路,惟遠人審趨避焉爾。」 或曰:「天設之險,人謀恐未足以勝之是路也。」乃謂審 利害而趨避焉,果天邪?人邪?不然,籌邊之計,創始難 克,復亦弗易,苟易為力而且利焉。若皋之治復石門 道者,天實相之患。後之人畏難,無所于述焉耳。是故 天寶中,李白作《蜀道難篇》,以刺嚴武,寓天險也;陸暢 更作《蜀道易》以美韋皋,寓人謀也。求之乎美刺之實, 則蜀道之難易,在人弗在天也。人謀弗可以勝天險 巳乎?富公則皋之儔也,經略西南,疏逖不閉,治道乃 其一端爾。故樂為記之,以俟議邊者。
《重修越嶲衛城記》安磐
嘉靖三年秋九月,城越嶲城。嶲,古邛都地也。自漢迄 元,剖據升降,沿革代異。入國朝為邛部州,州尋廢,始 置越嶲衛。去京師萬餘里,實惟荒服。邛、莋、羌、僰交「錯 左右,既隘且僻,惟孤惟危。衛故有城,積歲莫理,狐兔 穴居,犬豕可越。百餘年來,雖彝人懷畏竄伏,不敢斬 羶以警擊柝,而訛聞虛駭,亦往往急矣。」按察副使姚 江胡子東皋汝登奉天子命來整其旅,周視久之,乃 語諸屬曰:「築城教滕,城惡病莒,在先民已然,茲惟陋 甚。假令諸彝不逞,卒至而門焉,禦暴集潰,其何以支 吾經武?於是如吾室而垣缺,吾何以一夕安?」乃語諸 千戶曰:「黃廷;自南而東者汝城之,曰李芳;自西而南 者,汝城之,曰曹泰;自東而北者汝城之。曰陶蓁,自北 而西者,汝城之。」乃語指揮曹君元曰:「凡而器用財具, 唯汝出入;凡卒徒之在役,凡庶官之董率茲卒徒者, 唯汝申儆而程督之。」別遣千戶高輔城鎮西之海棠, 總之。以都指揮徐君銳元輩,承《胡子》之意,乃度乃慮, 乃勵乃虔,伐石於山,取磚於陶,新附於舊,石附於土。 城端以磚,兼覆土石,集而壘之,引而續之,高凡一丈 九尺,闊凡一丈有奇,周圍凡四里,凡四越月而城成。 凡城之費,皆出胡子規畫。是役也,板幹之平,畚築之 備,土物有程,功自有素,戒事以時而民不苦勞,致用 有經,而費不及眾,《艾獵》《城沂》不過焉。且胡子之經略 塞徼也,法以伏奸,恩以起窮,誠以照獄,正以養士,一 以堅「約介以自朿。夫伏奸威也,起窮惠也,照獄明也, 養士義也,堅約信也,自朿廉也,六者具而憲度舉矣。 故茲城之成之也,無難焉。」胡子之言曰:「展采在志,集 事在才。不以難自阻者志也,不以劇自擾者才也。元 有志而才城也。元功也。」是胡子之讓美也。訓遵,上官 元介,諸生劉艮,走漢嘉,謁記於磐。磐舊業記事,嘗聞 《春秋》之義於父師,《春秋》之義,凡城,雖時且義,亦書,重 民力也。是城也,安可無記?記之。而海棠城之成於徐 君銳暨高輔者,別自為記。
《直陳建南地勢以便防禦》鄧思啟
竊謂「歷《建南》者,然後可以談建南,亦必備知今日建 南之情形者,然後可以治建南」,殆未可以耳談也。以 蜀邊而諭,如松潘與番隔河為界,又苦寒不宜屯種, 故城堡之外,並無漢人村落。是以營屯一固,事體歸 一,亦便防守也。至遵義先年播州之役,己改設郡縣, 盡為編戶,至於善後,又為加泒。兵餉一十三萬,經十 年而始減,故其力完而守易也。乃建南然乎哉?彼建 彝負固一隅,蠻煙瘴癘,自大渡河起至金沙江止,一 千五百六十里,皆危坡峻嶺。而五衛八所各據要領, 又皆與西番、東猓百十餘寨掣肘為鄰。我漢人所藉 以往來者,止有一線鳥道,迴繞屈曲,殆三千餘里。以 三千餘里之鳥道,經百十寨彝之隘「口,雖有營堡,稀 若晨星,豈能保無疏虞?比其無月無日,無時無刻,而 皆當為防。五衛八所,每歲額辦屯糧五萬餘石」,村屯 星散,既不能如松潘之歸一,兼以前歲大舉,比之遵 義,兵不滿四萬,限不過五月,元兇雖已授首,逋酋豈 能盡殲?伏莽假息,尚繁有徒。職以不才,謬承善後之 責,目擊藩庫如洗,籌兵措餉,千難萬難。所幸五年以 來,仰遵憲令,寨酋靡不聽撫拮据業有次第。即如邇 君土官安崇,業為醉忿自刎,中外駭傳,咸謂各寨無 統。先年安世隆之變,必且復見於今日。乃以在在有 備,在在戒嚴,各彝即欲乘釁為亂,而終不可得。且近 奉本院批勘,「繼立土婦之事,原據監理並副總閫司 各衙」門,會同四把事召集各火頭保勘在案。又該職 遵行覆勘院檄一傳,四十八寨馬火頭、喇咱腳、故阿 咱普、馬沙罵什、卜革革、沈渣已、卜罵魁期、江西腳、� 氣。拍落烏腳。�幸駕五列厄拍卜得阿友故拍者腳 胯坡咱《腳說》腳散阿水說果已架腳鳥咱暮等各率 部落叩首轅門,願保瞿氏聽受約束。又據監理總閫 復令建昌衛掌印指揮王國揚等押發於教場,仍命 截皮歃血,各立木刻,以後如有奸彝潛出,願聽軍令, 協擒獻功。此眾耳眾目共聞者。職竊謂五年如此,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