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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常州府部外編

《武進縣志》:永嘉永有劉嶠,居晉陵。其兄早亡,嫂寡居。 忽二更中驚哭云:「屋中及壁上奇怪不可看。」嶠便持 刀燃火,同婦至,見四壁上如人面,張目吐舌,或虎或 龍,千變萬形,面或長丈餘,嫂即驚死。

元嘉間,丹陽郡吏章授嘗使吳,舟經毘陵,遇黃色單 衣人寄載,所過村墅輒去。良久,授疑,發其笥,得文書 數卷,內有吳郡諸人名,又有針數百枚,授愈疑之,後 以少酒脯餉授,曰:「君弗疑我是鬼也,主行病,所以多 持針者,當疾者以針針之,奪其神耳。丹陽已別有使 往,今年多病,君後勿至病家。」授從乞藥,答言:「我不主 治病。」授問致病之由。答曰「不善降殃而已。」登岸忽不 見。

晉陵民劉餘之,夜聞十餘人將物入其家,餘之拔刀 出後戶,見一黑色人大罵曰:「我湖長,來詣汝,而欲殺 我耶!」餘之即奮刀亂砍,砍得一大鼉及鯉。

元嘉中,太山巢氏先為相縣令,僑居晉陵。家婢採薪, 忽有一人隨婢還家,不使人見,與婢宴飲,輒吹笛而 歌,歌云:「閒夜寂已清,長笛亮且鳴。若欲知我者,姓郭 字長生。」

延陵人有喪,婦死已半月,忽聞推棺聲。其夫開視之, 乃起坐言舅姑所召,使之執爨。其居甚閒潔,但苦無 水。一日見溝中水清,因取漉饋姑,怒曰:「我不知爾不 潔如此。」逐之使歸,遂蘇,後竟無恙。

蘭陵蕭曠,自洛東遊至孝義館,夜憩於雙美亭。時月 白風清,曠援琴彈之。夜半,有二美人至,一曰洛神,一 曰織綃娘子。命左右傳觴,敘語繾綣。永夕,聞雞鳴,各 留詩話別,曠亦答之。洛神出明珠翠羽二物,織綃出 輕絹一疋贈曠曰:「若有賈人購之,非萬金不可。」言訖, 躡虛而去。

茅山陳生,善休糧服氣。偶至延陵,於傭作坊求人負 擔藥物歸山,以價錢賤,多不肯。有一夫壯健然頗若 癡者,疥瘡滿身,前拜曰:「去得。」遂令挈囊從行。既至,願 留採薪。陳曰:「吾辟穀,無飯與䬸。」答曰:「但劚草根食亦 可矣。」會山下有衣冠家妻患齒,詣陳生覓藥,未愈。傭 者夜攜一小鍋,扃門熾火,陳生窺之,見於葫蘆中瀉 水銀數合煎之,攪如稀錫,投一丸藥,乃為金矣。撚兩 丸,以紙裹置懷中,餘作一金餅。明日,患齒者復至,傭 者取一丸付之,含之,未半,痛即止。陳生伺傭者出,於 房內搜得書二卷。傭者至,大怒罵陳生,陳生卻還之。 傭者曰:「某今去矣。」遂出門入水沐浴,忽變為美少年, 跳入深澗中,不知所之。

毘陵村人韓文秀,見鹿產一女子在地,遂收養之。及 長,度為女冠。梁武帝為別立一觀,號曰「鹿娘。」後死,武 帝致祭,聞棺中異香,開棺視之,不見骸骨,蓋尸解也。 葬於毘陵,號為「真山。」

貞明中,有太湖漁者於太湖上見一船,光彩射人,內 有道士三人飲酒,各長髮,眉目皆生於額上,見漁者 俱舉袖掩面,其舟無人撐,隨風行,甚疾,望洞庭而去。 吳中有一人,於曲阿見塘上有一女子,貌甚端正,呼 之即來,便留宿。及解金鈴繫其臂。至明日,更求女,卻 無人,忽過豬牢邊,見母豬足上有金鈴。

《墨莊漫錄》:宣和二年,睦寇方臘起,浙西震恐,士大夫 皆奔竄關注。子東在錢塘避地,攜家於無錫之梁溪。 明年,臘就擒,徙者悉返,子東以貧未能歸,乃僑寓崇 安寺古柏院中。一日夢臨水有軒主人,延客可年五 十元,衣美鬚髯,儀觀甚偉。揖坐,使兩女子以銅桮酌 酒,謂子東曰:「自來歌曲新聲,先奏天曹,然後散落。」人 問「他日東南休兵,有樂府曰《太平樂》,汝先聽其聲。」因 使兩女子舞,主人抵掌而為之節。及覺,猶記其五拍。 子東乃作詩記云:「元裳仙子從雙鬟,緩節長歌一解 顏。滿引銅桮效鯨吸,低回紅袖作弓彎。舞留月殿春 風冷,樂奏鈞天曉夢還。行聽新聲《太平樂》,先傳五拍 到人間。」後四年,子東始歸杭州,而先廬已焚於兵,因 寄家菩提寺。復夢前紫髯翁腰一長笛,手披書冊,舉 以示子東,紙白如玉,小朱闌界間行似譜而無其詞。 笑謂曰:「將有待也。往時在梁溪,曾按《太平樂》,尚能記 其聲否?」子東因為歌之,髯援腰間笛,復作一弄,亦能 記其聲,蓋是重頭小令,已而遂覺。其後又夢至一洞 府,謂是廣寒宮人,教「其掣鈴索,則門開矣。」試之,果有 二仙子開門引入,問上何人?曰:「月姊也。」升堂再拜。月 姊因問子東:往在梁溪,曾令雙鬟歌舞,傳《太平樂》,又 遣紫髯翁吹新聲,皆能記否。子東曰:「悉記之,因為之 歌。」月姊喜,出一紙書示曰:「亦新詞也。」乃自歌之,其聲 宛轉,似樂府《昆明池》。子東欲強記之,顧視手中,紙化 為碧,字漫滅矣。遂揖而退。既覺,惟記一句云:「深沉杳 隔無疑。」亦不知為何等語也。獨紫髯笛聲彷彿猶在, 遂倚其聲為之詞,名曰《桂花明》:「縹緲神清開洞府,遇 廣寒宮女。問我雙鬟梁溪舞,還記得當時否。碧玉詞 章教仙女,為按歌宮羽。皓月滿窗人何處,聲不斷,瑤 臺路。」子東自為余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