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124 (1700-1725).djvu/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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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埭境錯宣歙;西盡東流接九江。騎而馳,徜徉入我 國都矣。徒行坦步,連袂扣郭門矣。古云:「奧府四塞,一 夫當關。」池何有也?獨直北濱江,湯湯天塹,差足自限, 「而十五里而近,即為皖、桐,兩岸夾治,春水雖生,可辨 牛馬,野航亂流而濟,日夕相織。使載奸宄千億輩,自 北而南,誰曰公無渡也?一城斗大,浮置江干,真黑子 耳!脫更有劇盜乘艅艎飆至,則帆檣蔽江,雉堞立糜 碎矣。此所謂無險而難堅也。而又隍壕不治,庳薄者 崩陁;軍寔不蒐,單弱者烏有。沿江戍所,甃石皆散亡, 無論踐更者,城自東迤北,譙角無聲,按部使者至行 臺頗近,即聊一鏜鞳,過則已焉。」故四五年,囚再逸獄, 大盜劫公廨旁,斬關出入無問焉者。形見勢屈,亦斷 可知也。其甚者,芻牧日乖,窮蹙已極,教化無具,偷薄 競起。山居而谷汲者,坐不得食,則習椎埋剽剟之奸, 為胥吏所虐憤,無復「之者,亦遂欲為南塘之出。此其 地其人,即青陽石埭為劇,固與宣、歙錯接。習其風尚, 勾連窟穴,為吾內蠹者也。瑕而易動,莫斯為甚。夫以 有瑕易動之時,而處無險難堅之勢,何恃而不恐?萬 有一幸,曰賊不至耳。賊不至耳。夫事久則智生,兵挂 而變起,無論亂流而濟,帆檣蔽江也,賊從中出,且柰 何哉?」「然則無策乎?」曰:「吾無險則不得所恃之資,而務 亟為自勝之具,吾有瑕則反觀利弊而得措置,以為 轉敗之功,非人心烏所藉之池雖褊小,遠不暇論。」萬 曆而後,載籍可考者,大略戶一萬九千七百有奇,口 七萬八千六百有奇。即以附郡一邑計之,戶六千七 百有奇,口三萬二千八百有奇。姑以一邑戶約略之, 戶得三人為守,守者二萬有奇矣;戶得五人為守,守 者三萬有奇矣。夫今日之賊,固非殊形詭性、異技絕 倫、所不敢鬥者也。猶是飢民,猶是逃卒,猶是脅驅烏 合之徒,彼能為跳蕩,我亦能禽戮者也。且夫今日之 防,賊亦非出玉門、浮瀚海、赴徵調,遠期會,急公家之 難,博趨義之聲也。賊每焚「村落,或舍官城,概殺平民, 略無存恤,吾底力而防守,防守吾身命也云爾。吾鉤 聯繩貫,合力防守,各防守身命也云爾。」無險可扼,而 不自為堅拒計,豈其聚族為釜魚乎?無險可安,而遂 無可如何。聽之冀賊至則鳥獸散,豈其室廬墳墓、親 戚骨肉不一掛胸乎?且群盜如毛,走則何遽不相逢 耶?由是言之,人自為守者,宜其踴躍奮迅,觸白刃,冒 流矢,計不旋踵也。而有不然者,德教不先,法令不豫, 飢寒苦而怨怒積,良民無聊,奸人有以生其心也。故 務和人者,使之衣食饒足;衣食饒足則有生之樂而 愛其死,使之情氣和平;情氣和平則無憤恨之志,而 不輕棄其鄉,使之明禮義,重廉恥。禮義廉恥明,則偷 生苟免之計詘,而勇敢果毅之氣生。夫池土固瘠,土 瘠則貧,貧則易見德;池俗固愿,俗愿則近厚,近厚則 易向。方使池一邑中六千七百有奇戶,三萬二千八 百有奇口,其所以謀為防者皆詳以確,而力為守者 皆勇以強,何畏乎飄忽之賊,又何藉乎恇怯無賴之 兵哉!昔者周澤敦龐,人心蟠固,故雖以洛邑之地,彝 曠四衝,廢為至弱,而可以久。秦刻深強服,人無固志, 則以咸陽天府,形勝獨制,而瓦解土崩,策池者以小 從大,以古楷今,亦若是已矣。豈其老生常談哉?不根 本是圖,而娓娓枝節兵饟水陸之謀,囚鎖毫毛,攻穴 險隙,則窕說也夫。

《九華山房記》
王禕

九華山在池之青陽。按《九域志》,舊名九子山,《輿地志》 云:上有九峰出碧雞之類。唐李白乃易今名曰九華, 其詩有「秀出九芙蓉」之句,而劉禹錫所為《九華歌》,其 辭尤奇譎。宋宣和紹興間,縣令曹公機、宋公文堪嘗 列為六圖。其後縣人吳天錫合之為圖四,而程九萬 又賦詩凡百篇。于是九華之奇形祕跡,瓌譎幽邃之 觀,攬拾無遺矣。論者謂是山與衡、廬、茅、蔣、灊、皖相伯 仲,特以地僻江左,舜巡禹奠,足跡有弗及,故名不大 著。山之西,錢氏世居之。錢氏家饒于貲而尚《詩》《禮》,在 其鄉為望族。有子公清者,倜儻好義,遭時多故,集義 旅以衛城邑,人賴以為安。兵燹之餘,田野蕪萊,則率 鄉人使耕墾荊棘之墟,荐為稼穡,民以故得不飢。其 有功于鄉邦甚厚,朝廷皆授以閫帥之職,且其于術 數尤精,一時士大夫多慕而與之游。公清嘗即所居 之旁別築館舍,以為游息之所,開軒東望九華,秀色 近在目睫,若可攬結,因名其館曰「九華山房。」間求余 文以記之,蓋自昔君子,其志于丘壑者,初未嘗忘情 于用世,及既為用世矣,乃始遂其素願而高蹈以遠 引,此出處之節所以全也。攷之《前記》,若王季文、宋子 嵩,皆青陽人。季文在唐永常擢科第為祕書郎,然後 移疾而歸,築室九華之西,受異人天皇九仙飛昇之 術,遂以仙去。嵩在南唐為佐命元勳,嘗以司徒鎮江 西,晚乃得謝,營宅九華之東,因賜號九華先生。此其 餘芬遺躅,去今未遠,猶有存者。公清生長于此,庶幾 聞風而興起。顧今方任用,雖林慚澗羞,或所不免。他 日苟功成名遂,獲返初服,而逍遙林壑,以樂其真,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