曰:出門便袞,又何咎也?六二,傅於鐵轊。《象》曰:「傅於鐵 轊」,天下可行也。六三,君子終日袞袞,厲無咎。《象》曰:「終 日袞袞」,雖危無咎也。九四,摸稜,吉。《象》曰:「摸稜之吉,以 隨時也。」六五,神袞。《象》曰:「神袞,老於事也。上六,錫之高 爵,天下揶揄之。《象》曰:『以袞受爵,亦不足貴也』」云云。或 以達於文宗,欲繫治之,亡徙江湖間。有以滑稽為純 解者,事乃得釋。
《六安州志》:元州牧王大有,嘗春詣宣聖廟,時群蛙鼓 沸,意謂清廟不宜有此。或曰:「以某草灰投之」,又謂網 罟可殲。王曰:「獨不傷其生乎?」使學正祝於土神,翌日 寂然,三年遂無蛙。
《廬江縣志》:「煙波釣叟,不知何姓名。元季兵起,居民皆 逃移他郡,苟延生活。叟以家眾累,懼其流散為人污 辱,乃置巨舟載之白湖姥山潭極深處鑿沉之,男婦 數十口同時溺焉。遇歲旱水涸,潭中猶見船影,泅者 下探之,畏不敢動。或曰:『叟梅林周姓』。」
《無為州志》:「秀溪初名錦繡溪,始未有城,溪與外水通, 中有一珠蚌,入水者,足或履之,其大如席,旋即失之。 時或夜傍水涯,啟殼吐光,明皎如月,照地數丈。秀之 名蓋取川媚之義也。其後築城溪,絕不通外蚌,遂不 知所在。」
瞿景淳常乘舟巢湖,至金斗,夜於舟中見湖心如列 萬炬,明年遂中會元。此湖燈也,漁人水工習見之。 《合肥縣志》:明龍泉山石池,時有蝦蟹出沒其間,又常 出海螺。二僧獲其一,送僧綱寺,為長住梵樂。
成化乙巳歲除日,郡城火災,連焚數百餘家。有朱震 者,家素孝義,火忽飛越,其居巋然獨存。太守朱鏞甚 慰藉之。鄉士夫賀之者,有「孝行格天天監德,當年飛 火過鄰家」之句。
弘治初,店埠東北居民修橋掘土得小石碣一,長可 三尺許,上鐫「慎縣界」三字,背刻「少避長,賤避貴」六字。 七年,郡守宋鑑令人平金斗岡,作街市,以居貧民。當 岡峽處有古溝,高三尺,闊二尺五寸,磚甃甚固。溝口 有石一方,刻云「尉遲敬德監造」,或云敬德墓在蜀山 麓。
《無為州志》:「北鄉天井山頂有池出泉,四時不竭。郡旱 祈禱,必燒符入池取水物以候雨信。弘治間,池忽湧 沸,流出敝船篷,上有斷繩,時謂本池莫測底止,疑源 通江湖故爾。」
《合肥縣志》:「嘉靖中,庠生張善家工人鑿塘,忽得虛墓, 乃危侍郎者,有包孝肅撰碣,善亟掩之。在城東北四 里許。又有掘塘得蔣侍郎墓者,其棺甚長,棺前空三 尺許,排列冥器在內。鄰人訟於官,官治以罪而掩之。」 《舒城縣志》:「舒城鳳凰橋官溝,舊稱玉帶河,碑沒已久, 街旁露頂可數寸,萬曆中林尹出之,旁鐫小楷。宋紹」 定二年,林知縣立喟然為覆以亭,誌之曰五百年舊 蹟,因作詩云:「五百年餘前後身,而今桑海幾揚塵。四 郊只剩山川舊,片石誰留姓字新。自信彼蒼應有意, 再來此地豈無因。璇淵一水環如帶,繼我遺功俟後 人。」
《無為州志》:土橋鎮義丐,不知何許人,叩其姓名,笑不 答。時曳竹持筐,丐於市。有客寄囊金於市,儈受而潛 置臥內,其婦曝所藉草,不知有金也。久之,客索所寄 囊儈,急索諸婦,婦窘且投河,一市皆鬨。丐至,詢其狀 曰:「我自草間得之,奈何冤而婦也?」取囊付儈,封置如 初。客願分半與之,丐銖兩不受,眾感其義,爭敬而餉 之,後不知所終。
《合肥縣志》:廬州營田吏施汴,嘗恃勢奪民田數十頃, 其主退為其耕夫,不能自理。數年汴卒,其田主家生 一牛,腹下有白毛,方數寸,既長稍斑駮,不逾年成「施 汴」二字,點畫無缺。道士邵修默親見之。
姥山在焦湖中,一峰卓立,萬頃茫然。郡守嚴建浮圖 其上,所費不貲。郡人云:「姥山尖一尖,廬州出狀元形 家曾有此言」,方成四級而嚴去。有一老儒過其下,歸 語人云:「此為廬之劫殺,方不應建浮圖,如植劍槊。」自 此將刀兵四起不寧。未幾,流寇突江北,和、含、廬江、舒、 巢一帶俱陷,廬亦岌岌不保。老儒之言驗矣。
流寇攻城正急,賊見城頭火光中有躍馬操戈者,賊 懼,遂解圍去。寇退,吳守遂建「三義廟」於大東門外祀 之。
李郁卿,名先蓁,廬之諸生也。家素饒,好行其義。崇禎 乙亥,寇逼郡城,時肥令為江西熊雪堂,慷慨登陴,彈 指出血,誓與城為存亡。郁卿進曰:「公無慮寇,寇不足 下也。」熊曰:「生即能策戰守,顧餉安在?無以給之,且憂 內亂,奈何?」郁卿曰:「公亦無慮,某家有粟千鍾,可支旬 日。」熊喜過望,於是士皆有壯志,遂與熊扺掌畫大計, 分門固守。策廬之險要為東西二門。熊自守西門,以 東城之事盡委之郁卿。至筴樓,申明約束,時出酒食 以饗守者,守者益感激。賊往來窺瞰,知西門之守為 熊不可撼,則轉而之東,盡日夜攻擊。郁卿率死士奮 擊,斬殺無筭。賊愧憤,以火攻,烈燄漲天。熊按劍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