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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邇者,唐虞之帝,五載一巡狩,一載而遍,上以覲侯, 下以存民。侯有治者陟,不治者黜,民有冤者平,窮者 濟。自唐虞以降,皆燔柴於霍,我帝用饗,其禮至周且 冊,而命我與諸嶽,星列中國。自漢之後,乃易我號而 歸於衡,故祝融遷都,命余守霍。今聖天子越唐邁虞, 而廢巡罷狩,余之封內,有可陟可黜,可平可濟者,是 聖天子無由知之。爾能以文,請執事之達者,易衡之 號以歸於我,請天子復唐虞陟黜之義。故爾之將賦 余,閉遏爾懷而不爾。《文帝》曰:「有衡既遠,有狩必勞。惟 霍之邇,斯號可復。賦者有能言,胡不俾帝命?余鍚爾 文,爾無忘也。」臣曰:「請惟神命。」既覺而書。嗚呼異哉!

《浮槎山水記》
宋·歐陽修

「浮槎山,在慎縣南三十五里,或曰浮闍,或曰浮槎」,二 山其事出於浮屠、老子之徒荒怪誕妄之說。其上有 泉,自前世論水者皆勿道。余嘗讀《茶經》,愛陸羽善言 水,後得張又新《水記》,載劉伯芻、李季卿所列水次第, 以為得之於羽,然以《茶經》考之皆不合。又新妄狂險 譎之士,其言難信,頗疑非羽之說。及得浮槎山水,然 後益以羽為知水者。浮槎與龍池山皆在廬州界中, 較其水味,不及浮槎遠甚,而又新所記以龍池為第 一,浮槎之水,棄而不錄,以此知其所失多矣。羽則不 然,其說曰:「山水上,江次之,并為下山水乳泉石池漫 流者上。」其言雖簡,而於論水盡矣。浮槎之水,發自李 侯。嘉祐二年,李侯鎮東留後,出守廬州,因遊金陵,登 蔣山,飲其水,又登浮槎至其山。上有石池,涓涓可愛, 蓋羽所謂乳泉漫流者也,飲之而甘。乃考圖記,問故 老,得其事跡,因以其水遺余於京師。余報之曰:「李侯 可謂賢矣。夫窮天下之物,無不得其欲者,富貴之樂 也。至於蔭長松,藉豐草,聽山溜之潺湲,飲石泉之滴 瀝,此山林者之樂也。」而山林之士,視天下之樂,不一 動其心,或有欲於心,顧力不可得而止者,乃能退而 獲樂於斯。彼富貴者之能致物矣,而其不可兼者,惟 山林之樂爾。惟富貴者而不得兼,然後貧賤之士有 以自足而高世。其不能兩得,亦理與勢之然歟?今李 侯生長富貴,厭於耳目,又知山林之為樂,至於攀緣 上下,幽隱窮絕,人所不及者,皆能得之。其兼取於物 者,可謂多矣。李侯折節好學,喜交賢士,敏於為政,所 至有能名。凡物不能自見,而待人以彰者有矣。其物 未必可貴,而因人以重者亦有矣。故予為誌其事,俾 世知斯泉發自李侯始也。

《孝肅包公墓記》
林至

至。為淮西從事之三月,始得再拜謁孝肅包公墓下。 嗚呼!慶曆、嘉祐之間,何其盛也!仁宗皇帝以天地高 厚之德,平治天下,而又延登耆雅,容納忠讜。維時孝 肅公危言直論,排斥權倖,切劘治道,而扶持國本者, 觀《奏疏》可考焉。至其臨政,明不可欺,剛不可撓,公不 可干以私。今百餘年,所在士民聞其風采,猶知「起敬 『起畏』」,合肥公之鄉里也。中更兵火,子孫流離,故宅廢 為民居,獨廟祀存焉。今去城十五里,所謂東村原者, 公之墓也,去皇考侍郎公墓七里。每春秋教授縣令 帥諸生往修歲祀。然而丘封荒頹,宰木剪拔,擔夫牧 豎,往來莫禁,甚者至蹊其墓田,欲奪而有之。嗚呼!以 忠賢端士而報施乃爾,豈天道耶?或「兵革之後未能 遽復耶?」教授丁端祖、縣令潘友文相與鳩工斂財,次 第修治。會部使者王補之來攝帥事,即以聞之,公為 之惻然。不踰月,斥公帑助其役費,繚以周垣,方一百 五十五步。菑剔𣗥蓬,植藝松檜,祭饗有堂,墓道有門。 墓碣記藏,雖不復存,立表署阡,往來其下者,皆知為 孝肅公之墓。瞿然知敬,風動一鄉。而又正其墓禁,直 其田之訟,歸之包氏,使歲時奉烝嘗,所以竭虔妥靈 者厚矣。嗚呼!仁人君子固有不幸而不能保其後者 也。世人不察,諉以天道報施之不常,以起為善者之 懼,而不知君子之澤,雖曰五世而斬,至於流風餘韻, 聞者為之興起。孰使之然哉?扶持風化,調護其子孫, 此正吾人責也。可舍此,謂天道是耶?非耶?公之元孫 邦直,朝廷蓋嘗命之官,今雖老不能仕,而州縣之間 經紀其存歿者,可獨為包氏計耶?風化所係多矣。至 於連帥之命,告成於公墓,而且屬筆以記其事。公之 勳德,載在《國史》,此不復論,姑序其本末,以為後來勸 云。

《革芽茶疏》
明·曹琥

為「節貢獻以蘇民困」事:臣聞天之生物本以養人,未 聞以其所養人者害人也。歷觀古昔帝王忍嗜慾、節 貢獻,或罷或郤,詔戒丁寧。蓋不欲以一人之奉而困 天下之民,以養人之物而詒害人之患,此所以澤及 生民、法垂後世而王道成矣。臣查得本府額貢芽茶 歲不過二十斤。祖宗以來,聖賢相承,不聞以為不足 「而益其常額。邇年以來,額貢之外,有寧王府之貢,有 鎮守太監之貢。是二貢者,有芽茶之徵,有細茶之征。 始於方春,迄於首夏,官校臨門,急如星火,農夫蠶婦, 各失其業,奔走山谷,以應誅求者,或相對而泣,或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