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125 (1700-1725).djvu/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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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而怒,殆有不可勝言者。如鎮守之貢,歲辦千有餘 斤,不知實貢朝廷者幾何?今歲太監」黎安行取回京, 未及徵派,而百姓相賀於道,則往歲之為民病,從可 知已。臣姑未暇論矣。寧府正德十年之貢,取去芽茶 一千二百斤,細茶六千斤,不知實貢朝廷者幾何?今 歲之貢,取去芽茶一千斤,細茶八千斤,又不知實貢 朝廷者幾何?臣亦不暇論也。近日撫州守禦千戶所 千戶吳隆齎執牌面到府,內稱「舍人秦欽傳奉令旨, 去年進貢不敷,要得加添數目」等因在內。其《令旨》之 有無,臣不得而知,若傳奉之應否,臣不能不為之寒 心也。凡此自關國體,臣不敢過為之慮。乃若此貢之 害,臣不容不為陛下悉數之。方春之時,正值耕蠶,而 男婦廢業,無以卒歲,此其為害一也。二麥未登,民艱 於食,「旦旦而促之,使不聊生,此其為害二也。及歸之 官,又揀擇去取,十不中一,遂使射利之家先期採集, 坐索高價芽茶一斤賣銀一兩,猶恐不得,此其為害 三也。亦或採取過時,括市殆盡,取無所應,計無所出, 則又科斂財物,買求官校,百計營求,恐不免禍。此其 為害四也。官校乘機私買貨賣,遂使朝夕鹽米之小 民,相戒而不敢入市。此其為害五也。凡此五不韙者, 皆切民之深患,致禍之本源。今若不言,後當有悔,臣 又安得不為陛下悉數之。」臣今竊祿署府,目觀民患, 苟有所慮,不敢不陳。伏望陛下擴天地生物之心,憫 閭閻窮苦之狀,特降綸音,罷此貢獻,使方春之時,農 蠶不至於失期,草木得全其生意,民物欣欣,頌聲斯 作,實一方萬萬年無疆之福。諸福之臻,可致之祥,無 不畢至而王道終矣。區區犬馬之心,管蠡之見,冒干 天威,不勝戰慄之至。

《廬江地理辯》
朱鏞

按:祝氏著《方輿勝覽》,成於宋理宗嘉熙三年己亥;馬 氏著《文獻通考》,成於元武宗至大元年戊申。馬氏考 廬之所自本《左傳》《漢書》以為古廬子國,祝氏以舊經 為非,謂《左氏》自廬以往,乃中廬之地,去合肥遠矣。今 按《左氏文公十四年傳》曰:「楚莊立子孔,潘崇將襲群 舒,伐舒、蓼、廬、戢、黎誘之。」杜氏註:「廬,楚邑;戢黎,廬大夫」 也。又按《宣公八年》:「楚人滅舒、蓼。」汪氏曰:「今安豐路霍 丘縣舊名蓼縣。」又按《左氏文公十六年傳》曰:「楚大饑, 庸人帥群蠻以叛楚,楚人謀徙於阪高。蒍賈曰:『不如 伐庸,自廬以往,振廩同食,使廬、戢、黎侵庸』。」按:庸地,襄 陽之竹山也。中廬又襄陽之別邑。由前言之,則舒、蓼 於廬為近;由後言之,則中廬於庸為近,然《左氏》惟曰 廬,不曰中廬,不知祝氏何據,輒以中廬為廬,而辨應 劭之非。又按:《前漢書地理志》以中廬係之南郡下,後 乃繼以廬江郡。《註》引應劭曰:「故廬子國。」由是言之,竊 恐漢儒亦非不知而謾言者。今詳著於篇,以俟考者 自擇云。

《重修墨池記》
趙範

郡故有墨池,在公廨後西北偏十數弓許,乃宋知軍 米芾遺跡也。稽諸往牒,公性好奇,酷嗜書,且政尚𥳑 《易》,每暇輒臨池上,以揮灑自適,謂漢揚子雲草《太元》, 常名所臨之池曰「墨池。」公師其意,乃手書「墨池」二大 字紀其勝比。南渡後,此地燼於兵燹,公所臨寶晉諸 帖,悉漫漶亡存,獨「墨池」二字勒諸石,亦頗刓缺。嘉靖 癸丑,萬安朱麟得之頹垣下,因完其壞,樹公廨後。繼 而進賢雷夢麟復移置池上。池之北為創寶晉齋,齋 之前,增創一鑑亭,仍顏其坊額。周繚以垣,軒楹敞豁, 林木虧蔽,池之景於是復出矣。顧歲寖久,池堤之敗 且半,勢湫隘不可以瀦。嚮所樹《公手碑》,亦圮斜若將 傾狀。隆慶壬申,余來守此郡,閒往游息池上,慨慕久 之,不能去,思葺未遑。越明年,萬曆改元,乃前所創亭 復圮,池益咽塞。余因謀於僚友寶暘朱君少華唐君, 相與鳩工聚材,重構而稍闢之。池之堤更甃以石,池 之中為亭,扁曰「水心亭。」後駕小橋以濟其前,又負土 壘石為小山,植公碑而砌焉。方雨澤稍集,池水溶漾, 與亭相掩映。天光雲影,上下一碧。當瞻眺之頃,境遠 近孤峰列嶂,四望皆隱隱然若起若伏,若趨若拱,若 沉若浮,可盡得之於亭之中、於池之上,殆奇觀也。僚 友時或過從者,屬予一言以記。余嘗俯仰今昔,蓋愀 然有遐思焉。夫由熙、豐而來,歷五百餘年矣。世幾更 遷,而池固無恙。濡須為川澤之藪,以池名者奚啻千 百,而茲池乃能使人愛慕若此若此不足以觀人心 乎?《志》稱公知是軍時,值歲有蝗災,乃掠境而過,一切 禾稼無所傷。其澤之在人,今猶誦之。又稱公常草書 池上,厭蛙聲不輟,引研投之,蛙遂禁,聲不復鳴。此其 事若涉神異,而公之感人動物,為可想見矣。然則茲 池也,固遺跡之一,而其流風餘韻與公俱存者,獨茲 池也哉!噫當宋中葉,所幸海內稍安,公得以政事之 暇,留意翰墨,而為臨池之樂。然即其著有《異政》,能令 蝗不為災,則所常憂乎民者,計必有在也。乃今郡枋 視舊,而民風吏治稍異嚮時,即簿書旁午之勞,且丙 夜不給,他事可知也。如欲登斯亭,對斯池,追公之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