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134 (1700-1725).djvu/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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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而頷下之珠,懸抱不釋。若蓮萼層敷,而馥郁花心,含釀甘露。是以天然妙境,無事雕飾,覿之者心曠神怡,遊之者畢竟留戀,信宇內所稀覯者也。六朝以前,史籍莫攷。雖《水經》有「明聖」 之號,天竺有靈運之亭,飛來有慧理之塔,孤山有天嘉之檜,然華豔之蹟,題詠之篇,寥落莫睹。逮于中唐,而經理漸著。代宗時,李泌刺史杭州,憫市民苦江水之鹵惡也,開六井,鑿陰竇,引湖水以灌之,民賴其利。長慶初,白居易重修六井,甃函筧,以蓄洩湖水,溉沿河之田。吳越王時,湖葑蔓合,乃置撩兵千人,以芟草濬泉,又引湖水為湧金池,以入運河。宋初,湖漸淤壅。景德四年,郡守王濟增置斗門,以防潰溢,而僧民規占者已去其半。天禧中,王欽若奏以西湖為放生池,祝延聖壽,禁民採捕,自是湖葑益塞。慶曆初,郡守鄭戩復開濬之。嘉祐間,沈文通守郡,作南井于美俗坊,亦湖水之餘派也。元祐五年,蘇軾守郡,上言「西湖有不可廢者五。」 朝議從之。乃取葑泥積湖中,南北徑十餘里,為長堤,以通行者,募人種菱取息,以備修「湖之費。」 自是西湖大展,至紹興建都,生齒日富。湖山表裏,點飾漫繁,離宮別墅,梵宇仙居,舞榭歌樓,彤碧輝列,豐媚極矣。嗣後郡守湯鵬、安撫周淙、京尹趙與𥲅潛說友,遞加濬理。而與𥲅復因湖水旱竭,乃引天目山之水,自餘杭塘達溜水橋,凡歷數堰,桔槔運之,仰注西湖,以灌城市。其時君相淫佚怠荒,竟忘恢復之謀。論者皆以西湖為尤物破國,比之西施云。元懲宋轍,廢而不治,兼政無綱紀,任民規竊明初籍之,遂起額稅。蘇堤以西,高者為田,低者為蕩,鱗次作乂,曾不容間。蘇堤以東,縈流若帶。宣德、正統間,治化隆洽,長民者稍稍搜剔古蹟,或倡濬湖之議,憚更版籍,竟致閣寢。嗣是都御史劉敷、御史吳文元等咸有題請,而浮議蜂起,有力者百計阻之。成化十年,郡守胡濬稍闢外湖。十七年,御史謝秉中、布政劉璋、按察使楊繼宗等清理續占。弘治十二年,御史吳一貫修築石閘,漸有端緒矣。正德三年,郡守楊孟瑛銳情恢拓,力排群議,言於御史車梁、僉事高江上疏請之,以為西湖當開者五。部議報可,乃以是年二月興工。先是,郡人通政何琮嘗繪《西湖》二圖,并著其說,故孟瑛得以其概上請。蓋為傭一百五十二日,為夫六百七十萬,為直銀二萬三千六百七兩。斥毀田蕩三千四百八十一畝,除豁額糧九百三十餘石,以廢寺及新墾田糧補之。自是西湖始復唐、宋之舊。蓋自居「易之後二百歲而得蘇軾,蘇軾之後四百歲而得孟瑛。邇來官司禁約浸弛,豪民頗有侵圍為業者。嘉靖十八年,巡按御史傅鳳翔行縣,清理占據。四十四年,巡按御史龐尚鵬刻碑於清波、湧金、錢塘三門,嚴為禁防。即今又有請佃網利者,官司不知,多從其請。」 夫陂隄川澤,易廢難興。與其浩費於已隳,孰若旋修於將壞。況西湖者,形勝關乎郡城,餘波潤於下邑,豈直為魚鳥之藪,遊覽之娛,若蘇子眉目之喻哉?按《郡志》,西湖故與江通。引酈道元《水經》及駱賓王、楊巨源二詩為證。竊謂不然。《水經》云:「漸江北過餘杭,東入于海。」 註云:「漸江一名浙江,出丹陽黟縣南蠻中,東北流至浙江錢塘縣,又東經」 靈隱山,山下有錢塘故縣。浙江經其南,縣側有明聖湖,又東合臨平湖,經槎瀆注于海。《水經註》又云:「始皇將遊會稽,至錢塘,臨浙江,不能渡,乃道餘杭之西津。」 後人因此遂指大佛頭為始皇纜船石,以徵西湖通江之說。殊不知西津未必指西湖也。至于駱賓王《靈隱寺》詩有「樓觀滄海日,門對浙江潮」 ,楊巨源詩有云:「曾過靈隱江邊寺,獨宿東樓看海門。」 與《水經》所稱「浙江東經靈隱山」 相合,而西湖通江之說,泥而不解。夫巨源與樂天同時,使江必經靈隱山以通西湖,則樂天經理西湖時,未聞有江潮浸囓之患。況自靈隱而南,重岡複嶺,隔截江漘者一十餘里,何緣越渡以入西湖哉?要之,漢、唐之交,杭州城市未廣,東北西隅皆為江水所經,故今街坊之號,猶有「洋壩頭、前洋、後洋」 之稱,所謂合臨平湖經槎瀆以入于海者,理或有之。若西湖,則自古不與江通也。乃今江既不經臨平,繞趙州而東注,而靈隱山之南,吳山之北,斥鹵之地,皆成民居,而古蹟益不可考矣。

餘杭塘河 在武林門外,自江漲橋西四十五里至餘杭縣,北通新開運河。

龍山河 ,自鳳山水門至龍山閘,舊有河計一十二里,長一千一百五十一丈,置閘以限潮水,歲久壅塞。元至大元年,江浙令史裴堅言其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