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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街虎《九條龍》之類,尤為市井之害。今之風俗大抵仍之,而插號稍異。白手騙人,謂之「打清水網」 ;夾剪衫袖,以掏財物,謂之「剪綹撒潑。」 無賴者,謂之「破落戶。」

杭人言寧可曰耐,可音如能可。《漢書》「揚越之人耐暑」,註:「與能同。」李太白詩「耐可乘明月」,又「耐可乘流直上天」,皆讀如能。言人胸次不坦夷,逞獨見以忤人者曰奊。音如列挈。《漢書》。「奊。」而無志節,言人遇不省事者曰儓。魏萬詩:「五方造我語,知我非儓。」癡亦曰憨。《隋書》:袁寶兒多憨態,得寵憐。言人猶豫不前猛者曰墨。尿音如迷癡蘊藉不躁暴者曰眠。娗音如緬忝,出《列子》。又皮日休反。《招魂》:「上曖昧而下墨尿。」言人進退不果曰佁。儗音如熾膩。《司馬相如賦》:「仡以佁儗。」柳子厚《夢歸賦》:「紛若倚而佁儗兮。」言事頻煩不易作者曰「鄭重法」,《王莽傳》「非皇天所以鄭重符命之意。」言人無用者曰「不中用」,《史記》始皇聞盧生竊議亡去,怒曰:「吾將收天下書。」不中用者盡去之。罵人曰「老狗。」《漢武故事》,上嘗語栗姬,怒弗應,又罵上為老狗,言紛紜不靖曰「海紅花。」蓋海紅花乃山茶之小者,開時最繁鬧,故借以為喻。詈人桀猾不循理者曰雜種。《晉書前燕載記贊》曰:「蠢茲雜種,奕世彌昌。」見人有不當意者曰嘴鼻。《金史》:宋破金,泗州守將畢資倫不肯降,繫獄十四年。及盱眙守將納合買住降,北望哭拜,謂之辭故主。資倫見買住罵曰:「國家未嘗負汝,何所求死?不可乃作如此嘴鼻也。」言人聆言不省曰「耳邊風」;作事助「力曰《阿癐癐》。」武后時,南皮縣丞郭勝靜每巡鄉,喚民婦,託以衣縫補而姦之。其夫至,縛勝靜鞭數十,主簿李懋往救解之,勝靜羞諱其事,但忍痛不禁,低聲唱云:「勝靜不被打,阿癐癐衝寒而饑。」粟卒起曰:禁,韓退之《鬥雞詩》「磔毛各禁。」「日光微暖曰溫暾。」王建《宮詞》「新晴草色暖溫暾。」白樂天詩「池水暖溫暾」,言已是如此。曰:「隔是。」元微之詩「隔是身如夢,頻來不為名。」問何人,曰:「阿誰?」訛為「兀誰。」劉先主破成都,置酒為樂,龐統諫曰:「伐人之國而樂之,非仁也。」先主怒曰:「武王勝商,前歌後舞。」既而悔曰:「向者之論,阿誰為失?」統曰:「君臣皆失言。人有病曰不快。」《華佗傳》:「體有不快,起作一禽之戲。」又曰「不耐煩。」《庾炳之傳》:「為人強急而不耐煩。」俚語又言「要不得。」蓋人有病,則嗜慾不遂,要喫喫不得,要行行不得。意義雖粗,亦有可解。遷居而鄰友治具過飲,曰暖屋,亦曰暖房。王建《宮詞》「太儀前日暖房來,言不潔曰鏖糟。」霍去病鏖皋蘭下注云:「盡死殺人為鏖糟。」蓋血污狼籍之意也。詬人傭工曰「客作。」

《三國志》
焦光饑則為人客作飽食而已賤丈夫

曰漢子。《北齊書》:何物漢子,與官不就,女子及笄曰上頭。而娼女初薦寢於人,亦曰上頭。花蕊夫人《宮詞》新賜雲鬟使上頭,呼女子之賤者曰丫頭。劉賓客詩「花面丫頭十二三」 ,草木穉而初萼者曰始花,音如試。《月令》「桃始華,蟬始鳴」 ,註皆去聲。言戲擾不已曰嬲,音如褭。《嵇叔夜書》嬲之不置,稱善能營生者曰經紀。唐滕王、蔣王皆好聚斂,太宗嘗賜諸王帛,敕曰:「滕叔、蔣兄自能經紀,不須賜物。」 鄙人之庸賤微薄者曰小家子。《霍禹傳》:任宣謂霍禹曰:「使樂成小家子得幸大將軍,言日間小食曰點心。」 《唐史》:鄭傪夫人云:「我未及餐,爾便可點心。」 言人作事無據者曰沒雕當,又曰沒把鼻。蘇長公詩云:「有甚意頭求富貴,沒些把鼻使奸邪。」 言人不通時宜者曰方頭,陸魯望詩「頭方不會王門事,塵土空緇白紵衣。」 事相邂逅曰「豆湊」 ,蓋鬥湊之訛。或言吳越風俗,除日互擎炒豆交納之,且餐且祈曰「湊投」 ,殆此語所從出歟?事多褒貶曰「包彈」 ,蓋宋人以包孝肅多所彈劾,故云包彈,畏憚之詞也。言人虛偽不檢者曰樓頭,蓋宋時何家樓下多亡賴,以濫惡物欺人,其時有何樓之號。樓頭者,蓋何樓之惡魁也。言人舉止倉皇者曰麞。麇馬鹿,蓋四物善駭,見人則跳趯自竄,故以為喻。又曰:「鼠張貓勢」 ,亦此意也。言人儀矩可喜者曰庸峭,音如波峭,本梁上小柱名,取其有曲折俊俏之意也。

杭州有以二字反切一字以成聲者,如以「秀」 為《鯽溜》,以「團」 為《穾欒》,以「精」 為《鯽令》,以「俏」 為《鯽跳》,以「孔」 為《窟籠》,以「盤」 為《勃蘭》,以「鐸」 為《突落》,以「窠」 為《窟陀》,以「圈」 為《窟欒》,以「蒲」 為《鶻盧》。有以雙聲而包一字,易為隱語以欺人者,如以「好」 為《現薩》,以「醜」 為《懷五》,以「罵」 為《雜嗽》,以「笑」 為《喜黎》,以「肉」 為《直線》,以「魚」 為《河戲》,以「茶」 為《汕老》,以「酒」 為「海老」 ,以「沒有」 為「埋夢」 ,以「莫言」 為「稀調。」 又有諱本語而巧為俏語者,如詬人嘲我曰「溜牙」 ,有謀未成曰「掃興」 ,則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