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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尹之位,上之所賴以幹而作屏也。昊穹無言,示人 以象。在上者,欲其宅心正德,秉剛執要,以為四方之 極。在下者,欲其協恭和衷,并志壹慮,以同尊乎五位 之極。昔之君子,迪簡在庭,則為主闕是補;受任於外, 則惟王室是衛。出入不同,同此心也。不幸退而閑處, 則雖白駒空谷,而金玉其音;考槃在陸,而永矢弗告。 斯誼也,惟鄒孟氏知之,故遲遲於出晝;屈大夫知之, 故《離騷》之作,一篇三致意焉;用舍不同,同此心也。僕 雖甚愚,其敢忘諸?嗟夫!在天之極,遙隔層霄;在我之 極,炳然方寸。端其在我,即所以對乎在天。故無愧吾 心,斯無愧吾君;無愧吾君,斯無愧上帝。然則「拱極」之 義,豈外求哉?繼自今惟朝夕欽欽,猶師保是臨。志於 斯堂,庸以自箴。

《夢筆山房記》
魏·了翁

世傳江文通為吳興令,夢人授五色筆,繇是文藻日 新。今浦城故吳興也,縣故有孤山,里人因以夢筆稱 之。鄉先生楊文莊公嘗讀書其間。比歲,真希元於山 之麓得數畝隙地,藝卉木,營闔廬,為息游藏修之所。 既為文莊識其事,又以書抵了翁曰:「子為我發之。」了 翁每恨由周而上聖賢之生,鮮不百年。蓋歷年彌久, 則德盛仁熟,故雖從心所欲,罔有擇言,皆足以信。今 貽後詩三百,聖賢憂憤之所為者十六七。六藝之作, 七篇之書,亦出於歷聘不遇,凡皆坦明敷暢,日星垂 而江河流也。聖人之心,如天之運,純亦不已;如川之 流,不舍晝夜。雖血氣盛衰所不能免,而才壯志堅,始 終不貳,曷嘗以老少為銳惰,窮達為「榮瘁」者哉!靈均 以來,文詞之士興,已有虛驕恃氣之習。晉魏而後,則 以纖文麗藻,為學問之極致。方其年盛氣強,位亨志 得,往往時以所能譁世眩俗,歲滔月邁,血氣隨之,則 不唯形諸文詞,衰颯不振,雖建功立事,蓄縮顧畏,亦 非復盛年之比。無他,非有志以基之,有學以成之,徒 以天資之美,口耳之知,才驅氣駕而為之耳。如《史》所 書任彥升、丘靈鞠、江文通諸人,皆有才盡之嘆。而《史》 於文通末年,至謂夢張景陽奪錦,郭景純徵筆,才不 逮前。夫「才命於氣,氣稟於志,志立於學者也。此豈一 夢之間,他人所得而予乎?窮當益堅,老當益壯,他人 亦可以奪之乎?」為此言者,不惟昧先王夢祲之義,亦 未知先民志氣之學。由是夢筆之事,如王元琳、紀少 瑜、李巨山、李太白諸人,史不絕書,而杜子美、歐陽永 叔、陳履常庶幾知道者,亦曰「老去才盡」,曰「詩隨年老」, 曰「才隨年盡」,猶深自抑損,亦習焉言之。不知二漢時 猶未有是說也。希元用力於聖賢之學,今既月異歲 殊,志隨年長,其自今所資益深,所居益廣,則息遊藏 修於是山也,其必為吾言然矣。睿聖武公年九十五, 作《抑之詩》曰:「相在爾室,尚不愧於屋漏。」嗚呼!為學不 倦如此,才有盡而志可躓乎?既以復於希元,又以自 儆云。

《擎天巖記》
謝枋得

記曰:「予宦遊東南州郡,於山則見衡岳之高大,亦猶 以為未見者西北耳。自謂高大之勢不兩立,豈意復 有峨峨然峙於天半者,猶自謂雄偉。雖未獲班名志 載,亦足見東南之峙勢不孤。名山巨麓,惟建為最。幔 亭紫翠,乾坤之尸縐萃焉。自賓雲之曲不鼓,曾孫無 復夢虹橋矣。泛漁舟而覓桃花者誰歟?閩之秦川有」 曠世高逸之士,姓祖,諱道悟,深貶綺紈之習,力慕金 宗之奇,參老瞿曇學法西乾,遂謀歸隱。蓋「遊蜂之房, 不蓄鴻鵠之卵,涔蹄之水,不泄龍伯之宮」,必有其山, 可與白毫紺相,光芒高大,而後以操蛇有靈,導之蒼 莽,即天池而草創焉。擎天之始立,有其名而不與於 志,載未可憾;有其實而不述其實之跡,為可憾也。或 者謂《王史》無微,曾記於茲。歲月寖久,六丁歸之。山之 僧暨鄉之士周有方,復丐予記,予以不敏辭之。惜予 身局偏方,不得挹燕趙之勁氣以壯吾文。閎肆斯言, 寧不有靦面目於司馬子長歟?今車書一統,玉帛會 同,向之未見者可見矣。能附乎輿轍,則馳穆王之駿, 周遊而歷覽之,未為誇。奈何駑駘之才,不足以馳騁 千里,列鼎之味雖珍,孰若採《首陽》之甘脆?天地蜉蝣, 萬物芻狗。吾當出一言以警聾瞶,又安能以皎皎之 白,而濛世之溫蠖乎?如是則身隱矣,焉用文之?斯文 之所以作者,良有以也。夫崇岡萬仞,過者閱者,孰不 敬服?其高大之勢。一日抃鼇不戴,靈鳳高翔,玉沈荃 化久矣,高山仰止,渺然予懷,覽《方輿》者,又將何以耶? 嶽不生才,山川俱捨諸?否則移文山靈,俾出良翰,東 蒞崑崙之墟,西極崦嵫之頂,環區宇而圖之,奚止乎 擎天一柱之可觀也。

《萬石橋記》
袁樞

建溪有橋,自正憲陳公始也。公建橋於西溪,人賴以 濟,道路誦之。淳熙七年秋,大水,北津多敗,自甌寧令 季淙請於諸司,欲視西溪之扼而建橋焉。太守趙侯 彥操與部使者議,給公錢五十萬使營之,令乃屬僧 妙昌董其事,且使求四方之助,昌遂經始。明年,令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