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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與民為約束,時其蓄泄,止其侵爭,而民皆以為宜也。

蓋鄢水之出西山,初棄於無用,自白起資以禍楚,而 後世顧賴其利。酈道元所謂「溉田三千頃」,至今千有 餘年,而曼叔又舉眾「力而復之,使並渠者足食甘飲, 其餘粟又散於四方。蓋水出西山諸谷者其源廣,而 流於東南者其勢下,至今千有餘年,而山川高下之 形勢無改,故曼叔得因其故蹟,興于既廢。使其源流 與地之高下,亦有易於古,則曼叔亦莫能復也。夫水 莫大於四瀆,而河蓋數徙,失禹之故道,至於濟水,及 王莽時而絕,況於眾流之細」,其通塞豈得而常?而後 世欲行水溉田者,往往務躡古今之遺蹟,不考夫山 川形勢,古今之同異,故用力多而收功少,是亦其不 思也歟?故曼叔之復此渠,白其事於知襄州事張唐 公,聽之不疑,故曼叔得以有成。則渠之復,自夫二人 者也。方二人者有為,蓋將任其職,非有求「於是也。」及 其後言渠隄者蜂出,然其心蓋或有求,故多詭而少 實。獨長渠之利較然,而二人之志愈明也。熙寧六年, 余為襄州,過京師,曼叔時為開封,訪余東門,為余道 長渠之事,而委余以考其約束之廢舉。余至而問焉, 民皆以為賢。侯之約束,相與守之,數十年如其初也。 余為之著《令,上司農》。八年,曼叔去開封,為汝陽,始以 書告之。是知大旱而長渠之田無害也。是知其山川 與民之利害者,皆為州者之任,故余不得不書,以告 後之人,而又使知夫作之者所以始也。故記。

《文選樓記》
陳棋

淳熙九年夏六月,詔前禮部侍郎齊公鎮襄陽。越明 年,教條既定,甿俗知勸,邊鄙不警,民恬以嬉。公於是 搜訪古先哲人遺風逸跡隱而未著者,以寓遊觀。得 梁昭明高齋故址于譙門直西古城上。按《圖經》,昭明 嘗聚才士劉孝威、庾肩吾輩凡十人,著《文選》,號「高齋 學士。」《南史》載:昭明生襄陽,五歲,讀五經,悉通諷誦。「高 齋」之號,或者始於是歟?後人即其址為齋,歲久撓腐, 摧於蓬藋。公命撤面新之。齋虛而明,高而安,心舒目 朗,周覽無礙。其西為楚山,蟺蜒扶輿,而環翠屏,傍出 數峰,蒼然秀色,遠與天際,浮以清江,飄以白雲,纖穠 去來,瞬息百態。其南則鹿門峴首,肩隨踵接,橫闌几 席,若將俯而有之。凡樵夫牧兒,步上下山,皆可指數 于煙霞杳靄之中。近而里閣樓觀,萬瓦如鱗,方春草 木搖颺,雜以丹碧,市城雉堞,迴環璀璨,鑿鑿照人。憑 虛而望者,不臨流,不適埜,而得大觀。雖古今盛衰興 廢,或者不同,而山川高下之吞吐,煙雲朝夕之變化, 閱千載如一日者固有焉。此昭明所以飾為齋宇,以 處其徒,廓其見,輯其書,而公為之激昂慷慨,尚友昔 人,揖其風於既頹也。始公以人物議論,被上眷知,入 為監察御史,疏十事,議切時病,當上意,遷太常少卿, 日趨經筵,益陳治道。上以公所學為有用,不數月而 三遷其官。公於斯文,誠有大過人者,猶惓惓於《文選》, 何哉?昔李善嗜《文選》之學,積其註為六十卷,李德裕 家圖不置《文選》,誚其書為不根好惡所在,二者俱失 之偏。惟公忘言於決擇,而涉取其精華,發為斯世之 用。公蓋得其全者歟新其齋而表出之,昭明之遺,由 公而不泯矣。公名慶冑,字子餘,青社人云。

《襄州遷學記》
鄒浩

學舊在城外,慶曆四年,詔天下皆立學。明年春,遂移 建於城中,至是蓋五十年矣。「襄陽自古為鎮,重山擁 其西南,長江繚其東北,名勝冠絕荊、楚。鍾其氣以生 者,有特立不群之士。後生取法,如仰星斗。宜其教化 之宮,有以對仁聖長育之意。而乃湫隘卑濕,不與州 稱,因循不問,識者歎焉。」今直祕閣、知荊州府呂公嘉 問守襄之明年,紹聖元年也,思所以改作者。會提刑 遷治於鄧,委舊宇久弗居,議請以為學。時朝奉大夫 胡公宗炎方提點刑獄事,欣然曰:「此吾志也。」遂相繼 以聞,詔從之。於是委兵馬監押、東頭供奉官徐平董 其役,又委襄陽縣右通直郎田衍總其事。因以基扯 革以制度,自四月之乙丑至七月之乙未,凡一百十 有四日,而百九十有八楹煥然一新矣。由重門而入, 殿據其前,講堂次其後,「議道堂」又次其後。直堂為閣, 以藏書籍;分廡為齋,以舍多士。祭器錢穀,悉皆有庫; 庖廚浴堂,莫不得宜。又即其西所謂「鳳山堂」者,廣之 以為教官之居;即其東所謂「射圃」者,規之以為燕息 之地。其恢宏偉麗,雖「東南之學之最盛者,不能過也。」 竊惟國家稽古右文,累聖相授,至神宗皇帝時備矣。 故施于學者,本以經術,洋洋乎道德之澤,與乾坤並 流未艾。二公早被識擢,久踐臺省,深知上心之所存, 故能相與奉承,曾不勞費,而學已成。昔文翁以郡守 變全蜀之風,常袞以部使者感八閩之俗,凜然功名, 皆自學始,安知後之視今,不猶今之視昔乎?士之自 處,不以陋巷改其樂,當如顏淵;不以環堵謂之病,當 如原憲。由此輔世,必有如隆中之勳業者出焉;由此 就閒,必有如鹿門之節義者出焉。蓋可以指日俟也。 然則士之所以報公,與公之所以報國,於是乎無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