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151 (1700-1725).djvu/97

此页尚未校对

碎於惡少之斧斤,而君不為衰;物議沸騰,而君不為 沮。夫以成功之不易如此。後之君子,月修歲葺,無怠 無玩,則庶幾其可久也。苟一墜焉而不可復,雖揮千 金,役萬夫,童西山之木,驅東海之石,任非其人,誰與 為理?嗚呼!尚念前功之艱哉!

《隆中記》
徐學謨

跨漢江南北,不三百里而近,蓋有兩隆中云。隆中者, 為漢昭烈三顧孔明處。其一距襄陽城西三十里,今 在伏龍山中。其在南陽者,薄城八里,即所謂八里岡, 岡勢蜿蜒如帶,高僅數丈,即其上以祠孔明,亦曰隆 中。今宛、襄人爭互是之,不能決,余蓋嘗兩遊焉。蘇長 公《萬山》詩曰:「誰言襄陽野,生此萬乘師。」蓋指今伏龍 「山云。萬山緣江屈曲,南走至伏龍山,隱隱若龜背起 口西向缺齧。行者拾級而入,其中嵾然,草木蒙翳,即 白日如晦。稍陟其椒,天光始徹,遊目連崚,林立而戟 交者,不可勝數。閎遐邃眇,非若八里岡之陀羨,迫囂 而處。古之隱者,入山惟恐不深,宜宛人之不能攘隆 中而有之,不待長公之言始信然。」予按《史》,孔明固琅 琊人,其在襄陽,亦飄然一僑居客耳。貧家門巷,不過 編蓬築土為之,非有瑋麗絕特之觀,如今山陰之有 蘭亭,豫章之有滕王閣,可以久存於世者。矧經亂離 兵燹之餘,其鞠為蒿萊瓦礫,莫可蹤跡久矣。今復去 之千載,即伏龍山之隆中果是其山綿亙數十里,又 何從而得其草廬故處。道士云:「孔明祠西有八角眢 井,一為草廬之據。往年襄簡王寇其地而竁之,竟以 乏嗣。人以為臥龍之英靈不死,其說尤謬愆無當。假 令孔明死而有知,曷不能陰褫典午氏之魄,以稍噓 炎祚,而乃區區恡情於生前蘧廬之幻業,必不然矣。」 余從道士覓眢井,井製頗宏敞,非貧家所宜有也。客 曰:「然則南陽之臥龍岡果非耶?乃《出師表》又何以云 臣本布衣,躬耕南陽。」予曰:「漢時宛、襄并屬南陽郡,後 世始析而二之,賢者之跡,所至增重,其死而神遊宜 無不之也。宛、襄皆故南陽,則今之各祠而伏臘之也, 詎可曰此亦一是非,彼亦一是非哉?」遊之日為隆慶 三年己巳秋七月既朢,既為文告祝之,納諸壁間云。

《翊襄亭記》
梁·建辰

嘉靖三十年秋七月,襄陽呂公期年而政成。鄖陽與 襄接境,愚臨政願治而未能焉。遂問政於襄,呂公偕 僚友款於翊襄亭之上。斯時也,石方礱而未甃也,木 方集而未構也。登高覽勝,方城如圍,漢水如練,煙水 茫茫,沃野千里,賓主盡東南之美,僚采竭寅恭之誠, 其樂何如?越月而再登斯亭也,階可得而升也,庭可 得而履也。問諸襄人曰:「昔日陰雨晦冥,洪水為災,大 堤失防,橫波直衝,浸淫浹旬,城不沒者三板,室廬變 為萍梗,禾黍盡為淤泥。惟我呂公,登城而祝于旻,下 城而禱於祇,勞心焦思,若魚鱉其身。既而天吳悔過, 海若推仁,頃刻之間,雲消雨霽。滔天之勢,向東而下。 城為之不沒,室家為之胥慶。上不巢,下不穴,呂公之 功大矣。」愚謂宋蘇文忠公曾為徐守,而黃河歲為徐 患,蘇公乃作黃樓於城西以障之。蓋五行之色,黃屬 土,土能剋水,黃河遂不為患,至今賴之。今呂公作翊 襄亭於城西,蓋取輔翼之義。斯亭一成,而漢水永不 為襄患。蓋君子神明裁成,輔相左右斯民,大率類此。 樂以天下樂而不荒,「憂以天下憂於無窮,微呂公吾 誰與歸?」斯言也,襄人固不能忘矣。尚有俟於修《實錄》 者。

《習家池記》
王從善

「自有此山,便有此泉,秦漢以前,不知其名云何。」後漢 習氏居其地,有名郁者,鑿池其旁,依范蠡養魚法,中 築釣臺,風物幽勝,人往遊焉,意其若平泉之莊,靈壁 之園也。逮及有晉,習宗獨強盛,而鑿齒者隱居讀書, 刻意古典,雖其逡巡於叛逆之間,而著為《漢晉春秋》, 亦足以裁正,當時識者或有取焉。山季倫鎮襄陽,暇 日輒之池上,飲酒為樂,必昏酣而後去。更為高陽池。 漢酈食其自號高陽酒徒,季倫之意其將以是歟?晉 之風流,大扺如此,國之不競,有由然也。唐杜易簡復 居其上,其孫甫有詩云:「戲假霜威促山簡,須臾一醉 習池回。」又云:「非尋戴安道,似向習家池。」而池之名遂 聞於世,至於今且千餘年矣。過其地,往往慨嘆其湮 微。正德丁丑,大憲長聶公為憲副時,撫民於襄,每以 修明法度,興起廢墜為念。築大隄,甃頹城,民用免於 水患。修《郡志》,立科甲題名碑,士用有所勵,此其政之 大者。建峴山亭於羊祜祠中,取歐陽永叔文而刻之。 又檄縣令楊君來蒞池事,周回築臺,如壇形,而缺其 中,圍以闌方各二丈,弱下流築長渠可三丈,渠尾作 橋,以通遊人,皆以石為之。建亭於其上,使遊者有所 栖焉。數世之後,復有好古者出覽其殘垣敗甓,取是 而讀之,興其慨於荒煙野草之餘,蓋有不勝其一字 一淚者矣。憲長公名賢,字承之,蜀之長壽人。縣令君 名銓,字仲衡,南昌之豐城人。皆以名進士吏於是云。

《謝公巖表》
馮若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