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習知遵禮法,閑家有則婦女無復「江漢游冶之風。」
應城縣
《舊志》應俗其性固其俗醇男不輕商女惟紝織
地瘠民貧,衝疲殊甚。是以富家鮮有宿儲。士則敦《詩》說《禮》,不失濂洛遺風。古稱「好禮少訟」 ,今知禮者鮮睚眥,便興大訟。持長吏長短,亦時會使然乎?
《陳士元志》習尚仁義民淳而俗美余生也後不
及睹先民之懿範。嘗聞先人言:「弘治已前,邑俗椎樸長厚,少機心,鉅門鴻族,亦無縟禮。有讌集,持片刺相邀,客至則設短案,不具豐席。庠士長者,有事學宮,則青衿輩執役如子弟僮僕無愧色。正德末年,此風頓改。近年讌集,煩縟無節,庠中小子或與長者抗席矣。然故家崇儒雅,喜文學,齊民好氣多譁,則猶夫昔焉。」 蓋土壤視鄰邑,獨磽瘠,農夫貧苦儉嗇。紳衿先生,多好清修,礪名檢,亦鮮千金之家。嘉靖間,余玉崖先生講學西河之上,位至卿貳,家如寒素,戚里化之。市廛富賈,不得與孝廉、庠士齒,史掾以下,不得呼「縉紳先生」 字。蓋安於習慣,非強之也。
士子負志勤誦,讀制舉業,代有聞人,故甲第為盛。其留心古學,寄興詩賦者,亦復不少。至於專經之學,《詩》《易》為多,書次之,《春秋》《戴記》晨星而已。主僕名分,令甲昭然。自兵燹之後,故家式微,悍僕尾大,稍為整頓,則反噬隨之,習成訟棍,造捏款件,挾制官吏,凌轢縉紳,與《孝感志》載者,比比而是。
孝感縣
邑負山濱湖,其山聳峻,故氣多亢爽;其水清折,故人多穎秀。
五鄉業各不同。白雲之人,負山耕種,射獵採藥,多薪燒炭,績蔴為葛,皆可自贍。郭下地瘠,人亦少纖。然二鄉文風不盛,又氣勁易為鬥,故亂離之際,二鄉獨以旗鼓見也。廣陽諸趙弘樂,地濱湖,少有魚利,其性靡,故苦窳無積聚。然子弟好學,人文之盛,弘、廣為最,諸趙次之。
士習素尚樸遫,後來漸入風雅,科第日盛,絃誦日增,聲施子史,人人赤幟矣。至於論道講學,技藝仙釋,亦間一問津焉。
士子治經,《毛詩》居多,《尚書》次之,《春秋戴記》又次之。惟《周易》不治,蓋邑中從無以此經獲雋者云。民素純樸,今頗尚氣健訟,每因睚眥小忿,膚受罔上。各以告多,先准衙門,大者為勝。且必詭籍相蒙,誑行隔屬。蓋其意不必計較贏輸,而在蔓引株連,巧行拖害,與應城同。雖先後有司力加禁飭,而訐風不息,以期無訟,難矣哉。
投繯、赴水、自刎、服毒諸圖賴,往歲多有死家謂之為「苦主」 ,敵家謂之「兇手。」 一人死,則其家鳩眾擁死人入敵家行掠,曰「打擄」 ,不待對簿,而敵已破家矣。今幸奉嚴禁,諸凡自殺者概置不問。年來漸知圖賴無益人命之重,訟賴以稍息。《隨州》
《九域志》厲山炎帝所生隨固耕耨之餘氓也厥
農多樸,降及近代,聖神雖邈,而井閭沕穆,戶篝黨塾,頗為古道之遺。是以「新進喜秀傑,而長老多隱德」 ,此民俗士風,可訓於磽瘠之州者。近或有健訟之風,獧薄之俗,在司教化者有以返之。東南君子山民皆以小人為恥,俗多忠厚,有君子之風。
西北「聖水河」 ,俗重人倫,猶有古聖之遺焉。東北「大義山」 ,民多尚義,相習成風,貧富不相耀也。
西南歸仁村民習耕讀為業,俗尚醇良,其化於歸仁者深矣。
應山縣
張文潛《四賢堂記》:「其士民好文多學,其俗善良不爭,純靜易治。」
李元衡云:「貨殖不饒,俗喜儒學,而近世名勝之流,相望不乏,由進士第一者三人焉。」
元魯璠《璵魏尹碑》:其民秀而文,其俗樸而儉。立春 前三日,縣正檄令貿易者,各視古傳奇中巳事,肖人像形,皆架板支棚帳,導之街市集南門隙地,縣尉點視之。有妝飾不雅馴者,責之曰:「演春前一日,俱集東岳觀,郡守率僚屬迎春於東郊,遠近無叟孺,雜踏歡呼,競觀為樂。老農群視土牛,以占水旱高下,宜種視勾」 芒帽鞋,以占閒忙。各官宴畢,導入府署,沿途競以茶鹽米豆拋打春牛,及諸故事詰朝鞭春,謂之「打春」 ,蓋鞭土牛至碎也。縣正別以小牛綵鞭饋送,各屬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