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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仙池。」又去三十五里有隱真崖,是司空煉藥時棲止

之地。故崖之左右,平石之上,有石臼,僅二尺許,臼底 微紅,猶有藥氣。傍有石池,方廣一丈,水清如鑑。中有 荷生,芳華甚異,每花開,五色相間。傳云「司空種荷之 池也。」於戲!自司空發跡於茲,奇蹟遺蹤,異址不鮮。若 夫志學之士,棲心之人,尋訪於此,𨓏𨓏亦有遇焉。今 道士鍾仙芝,年過九十而顏貌益少,領徒數十,增修 玅行,持香火而皆清虛道服。非天儲「異江山炳靈,則 曷由纂懿流光,若斯之盛者哉?師道幸承餘烈,敢刻 金石而誌之」《峕則》十四年冬十月也。

《長沙風土碑記》
張謂

《天文》:長沙一星,在軫四星之側。上為辰象,下為郡縣。 《遁甲》所謂沙土之墟,可以逃難,可以隱居者焉。其山 麓山,其水湘水,其畜宜鳥獸,其穀宜粳稻。厥草為繇, 杜若荃蘅留荑。車出焉。厥木維喬,椅桐桂檉,貞松 文梓生焉。篠簜娟娟於原野,碔砆照耀於喦谷。昔熊 繹始在此地,番君因之,而後定王國焉。漢道陵遲,董 卓狼顧。文臺以三湘之眾,績著勤王;梁朝覆沒,侯景 虎視。僧辯以一州之人,勳成定國。桓文之舉,亦何加 焉。至於致禮舊君,請屍歸葬,桓氏之子,可謂忠也;殞 身強寇,有死無辱,尹氏之子,可謂貞也。式蔡鄧之宅, 足以厚儒風;表古初之墳,足以敦素行。齊魯之俗,其 何遠哉!巨唐八葉,元聖六載,正言待罪湘東,郡臨江 湖,大抵卑濕,修短疵病,永違天常,而云「家有重膇之 人,鄉無頒白之老」,談者之過也。地邊嶺瘴,大抵炎熱, 寒暑晦明,未愆時序,而云「秋有赫曦之日,冬無凜冽 之」氣,傳者之差也。巴蛇食象,空見於圖書;鵩鳥似鴞, 但聞於詞賦。則知前古之善惡,凡今之毀譽,焉可為 信哉?因徵故老之言,用紀仙山之石。詞曰:「舜去黃屋, 於焉巡遊,禹逢元彝,於焉滯留。五嶺南指,三湘北流, 鄰聯滄浪,邊遙岣嶁。湖湘之下,青青眾艸,有蕙有蘭, 在江之島,煙雨冥冥,波瀾浩浩,不采不擷。棄捐遠道。 湘江之上,青青眾木。有柏有松,在岩之麓。風霜淒淒, 柯葉沃沃。不榱不棟,老死空谷。陸有玉璞,水有珠胎。 隋侯云亡,卞氏不來。湘雲蒼莽,湘月徘徊。貞石紀事, 層城之隈。」

《黃陵廟碑記》
韓愈

湘旁有廟曰黃陵,自前古立以祠堯之二女舜二妃 者。庭有古碑,斷裂分散在地,其文剝缺。考《圖經》,漢荊 州牧劉表景升之立,題曰《湘夫人碑》。今驗其文,乃晉 太康九年,又題其額曰《虞舜二妃之碑》,非景升立者。 秦博士對始皇帝云:「湘君者,堯之二女,舜妃者也。」劉 向、鄭元亦皆以二妃為湘君,而《離騷、九歌》既有湘君, 又有湘夫人。王逸之解,以為湘君者,自其水神,而為 湘夫人者,乃二妃也。從舜南征三苗不反,道死湘流 之間。《山海經》云:「洞庭之山,帝之二女居之。」郭璞疑二 女者,帝舜之后,不當降小君為夫人,因以二女為天 帝之女。以予考之,璞與王逸俱失也。堯之長女娥皇, 舜之后,故曰君;其二女女英,是宜降「曰夫人」也。故《九 歌》詞謂娥皇為君,謂女英為帝子,各以其次第推而 言之也。禮有小君、君母,明其正,自得稱君也。《書》曰:「舜 陟方乃死。」《傳》謂升遐南方以死。或又曰:舜死蒼梧,二 妃從之不及,溺死沅湘之間。余謂《竹書紀年》帝王之 沒皆曰陟方,陟,昇也,謂昇天也。《書》曰「殷禮陟配天」,言 以道終,其德協天也。《書》紀舜之沒云「陟」者,與《竹書》《周 書》文同也。其不言「方乃死」者,所以釋「陟」為死也。地之 勢東南下,如言舜南巡而死,宜言「下方」,不得言「陟方」 也。以此謂舜死葬蒼梧,於時二妃從之不及而溺死 者,皆不可信。二妃既曰以謀語舜,脫舜之厄,成舜之 聖,堯死而舜有天下,為天子,二妃之力,宜當為神食 民之祭。今之渡湘江者,莫敢不進禮廟下。元和十四 年春,余以言事得罪,黜為潮州剌史。其地於漢南海 之揭陽,厲毒所聚,懼不得脫死,過廟而禱之。其冬,移 袁州剌史。明年九月,拜國子祭酒,使以私錢十萬抵 岳州,易廟之圮,桷腐瓦於刺史王堪。長慶元年,刺史 張愉自京師往,余與愉故善,謂曰:「丐我一碑石,載二 妃廟事,且令後世知有子名。」愉曰:「諾。」既至,州,報曰:「碑 謹具。」遂篆其事,俾刻之。

《潭州作池戴氏堂記》
柳宗元

弘農。公刺潭三年,因東泉為東池,環之九里,丘陵林 麓距其涯,坻島洲渚交其中,岸之突而出者,水縈之 若玦焉。池之勝,於是為最。公曰:「是非離世樂道者,不 宜有此。」卒授賓客之選者。譙國戴氏曰:簡為堂而居 之,堂成而勝益奇,望之若連艫縻艦,與波上下,就之 顛倒萬物,遼廓渺忽。樹之松柏杉櫧,被之菱芡芙渠, 鬱然而陰,粲然而榮。凡觀望浮遊之美,專於戴氏矣。 戴氏嘗以文行累為連帥所賓禮,貢之澤宮,而志不 願仕。與人交,取其退讓;受諸侯之寵,不以自大。其離 世歟?好孔氏書,旁及《莊》《老》,莫不總統,以至虛為極,得 受益之道。其樂道歟賢者之舉也,必以類。當弘農公 之選,而專茲土之勝,豈易而得哉?地雖勝,得人焉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