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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曰:「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謂 大丈夫。若侯者,所謂大丈夫者耶?侯既沒,蜀人追思 時節,祭於道上。後主用廷臣之議,立廟沔陽,使得申 其敬。去今千有餘歲,蜀漢間往往有祠,奉祀不替,侯 之澤在人者深矣。衡州石鼓山,舊亦有祠。按《蜀志》,昭 烈牧荊州時,侯以軍師中郎將駐兵臨蒸,以督零陵、 桂陽、長沙三郡調賦,以充軍實,今衡陽是也。蒸水出 縣境,經石鼓山之左,會於湘江,則其廟食於此固宜。 考昌黎韓愈及刺史《蔣防》詩碑,祠之立有來矣。乾道 戊子之歲,湖南路提舉常平萬君成象,始以《圖志》搜 訪舊跡,得廢宇於榛莽中,乃率提刑獄鄭君思泰、知 衡州趙君徙於高明而一新之,移書俾栻為記。栻!惟 侯之名不待祠而顯,而侯之心,亦不待記而明。然而 仁賢昔時經履之地,山川草木,光采猶存,表而出之, 以詔來世,使見聞者竦然知所敬仰思慕。當道術衰 微之際,其為有益,蓋非淺也。惟栻不敏,不足以推本 侯胸中所存,萬一是,則愧且懼焉。

《桂陽軍學記》
前人

「學之不講也久矣。今去聖雖遠,而微言著於簡編,理 義存乎人心者,不可泯也。善學者求諸此而已。」雖然, 聖人之書未易讀也。蓋自異端之術行,而士迷其本 真;文采之習勝,而士趨於蹇淺。又況平居所之從事, 不過為覓舉媒利之計爾。如是而讀聖賢之書,不亦 難乎?故學者當以立志為先,不為異端昧,不為文采 眩不為利祿汨,而後可以言讀書。聖人之書,大要教 人使不迷失其本心者也。一人之心,天地之心,其周 流而該遍者,本體也。在乾坤曰元,而在人所以為人 也。故曰:「元者,善之長也。」而孟子曰:「仁也者,人也」,合而 言之道也。《傳》曰:「仁者,天地之心也。」而人之以私偽勝 者,昧於義,動於欲,亂於意,而其本體以陷溺也。雖曰 陷溺,然未遽淪沒也。辟諸牛山之木,日夕間豈無萌 糵之生?患在人不能識之耳。聖賢教人以求之,使之 致其格物之方,親切於動靜語默之中而有發乎此, 則進德有地矣。故其於心也,治其亂,收其放,明其蔽, 安其危,而其廣大無疆之體可得而存矣。此學之大 端也。

《石鼓書院記》
朱熹

「石鼓據蒸、湘之會,江流環帶,最為一郡佳處,故有書 院。起唐元和間州人李寬之所為。至國初時,嘗賜敕 額。其後乃復稍徙而東,以為州所,則書院之跡於此 遂廢而不復修矣。淳熙十二年,部使者潘侯,始因舊 址列屋數間,榜以故額,將以俟四方之士有志於學 而不屑於課試之業者」以居之,未竟而去。今使者成 都宋侯若水子淵,又因其故而益廣之,別建重屋以 奉先聖先師之像,且纂國子監及本道諸州印書若 干卷,而俾郡縣擇遣修士以充入之。蓋連帥林侯栗, 諸使者蘇侯詡、管侯鑑、衡守薛侯伯宣,皆奉金齎割 公田以佐其役,逾年而後落其成焉。於是宋侯以書 來曰:「願記其實,以詔後人,且有以幸教其學者,則所 望也。」予惟前代庠序之教不修,士病無以為學,往往 擇勝地,立精舍,以為群居讀書之所,而為政者乃成 就而褒表之,若《此山》、若《岳麓》、若《白鹿洞》之類是也。逮 至本朝慶曆、熙寧之盛,學校之官遂遍天下,而前日 處士之廬無所用,則其舊跡之蕪廢,亦其勢然也。不 有好古圖舊之賢,孰「能謹而存之哉?」抑今郡縣之學 官置博士弟子員,皆未嘗考德行義道之素,其所受 授,又皆世俗之書,進取之業,使人見利而不見義。士 之有志為己者,蓋羞言之。是以嘗欲別求晏閑清曠 之地,以共講其所聞而不可得。此二公所以慨然發 憤於斯役,而不敢憚其煩,蓋非獨不忍其舊跡之蕪 廢而已也。故特為之記其本末,以告來者,使知二公 之志所以然者,而無以今日學校、科舉之意亂焉。又 以風曉在位,使知今日學校科舉之害,將有不勝言 者,不可以是為適然而莫之救也。若諸生之所以學, 而非若今之人所謂,則昔吾友張子敬夫所以記夫 《嶽麓》者,語之詳矣。顧於下學之功有所未究,是以講 其言者,不知所以從事之方,而無以蹈其實,然今亦 何以他求為哉?《易》曰:「養其全於未發之前,察其幾於 將發之際,善則擴而充之,惡則克而去之。」其亦如此 而已,又何俟於予言哉!

《南嶽遊山後記》
前人

「南嶽唱酬訖於庚辰。」敬夫既序其所以然者而藏之 矣。癸未,發勝業,伯崇亦別其群從昆弟而來。始聞水 簾之勝,將往一觀,以雨不果,而趙醇叟、胡廣仲伯逢、 李丘、甘可大來餞雲峰寺,酒五行,劇論所疑而別。丙 戌,至櫧州,熹伯崇擇之取道東歸,而敬夫自此而還 長沙矣。自癸未至丙戌,凡四日,自岳宮至櫧州,凡百 有八十里。其間山川林野,風煙景物,視向所見,無非 詩者,而前日既有約矣。然亦念夫別日之迫,而前日 所講,蓋有既開其端而未竟者,方且相與思繹講論, 以畢其說,則其於詩固有所不暇者焉。丙戌暮,熹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