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159 (1700-1725).djvu/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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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眾曰:「《詩》之作,本非有不善也,而吾人之所以深懲 而痛絕之者,懼其流而生患耳。初亦豈有咎於詩哉! 然今遠別之期,近在朝夕,非言則無以寫難喻之懷。 然則前日一時矯枉過甚之約,今亦可以罷矣。」皆應 曰:「諾。」既而敬夫以詩贈吾,三人,亦各答賦以見意。熹 則又進而言曰:「前日之約已過矣,然則戒懼警省之 意,則不可忘也。何則?詩本言志,則宜其宣暢湮鬱,優 游平中,而其流乃幾至於喪志。群居有輔仁之益,則 宜其義精理得,動中倫慮,而猶或不免於流。況乎離 群索居之後,事物之變無窮,細微之間,毫忽之際,其 可以熒惑耳目,感移心志者,又將何以禦之哉?故前 日戒懼警省之意,雖曰小過,然亦所當遏也。由是擴 充之,庶幾乎其寡過矣。」敬夫曰:「子之言善,其遂書之 以詔」毋怠。於是盡錄贈處諸詩於篇,而記其說如此。 自今暇日時出而觀焉,其亦足以當盤盂几杖之戒 也夫!

《龍渡廟記》
陳傅良

桂陽之民雖貧而有常產,父子祖孫兄弟多挨居,或 至百口。重喪祭,有喪哭泣,過時必葬埋,未有火化者。 逾久展奉,猶哭泣如新。喪祭事謹潔,至不敢糞瓜菜, 恥為人隸。饑年不得已,鬻子舍為奴婢,而以養子為 約,蓋其俗朴,近古然也。然拙而惰農,耕器絕苦,窳犁 刀入土纔三四寸,終歲置田勿問。及春耨去陳草,曾 「不待破塊,輒下種。水在田上,節級溉注之,是為良田。」 水在田下,雖咫尺不能轆轤使之逆上。往往夾江之 田,與並山同為瘠薄,易苦旱,率十年八九耕不獲。每 旱即立視苗槁,而乞哀於神,無問在不在祀典,日擊 羊豕,聚群巫鼓舞象龍,或燃指以膏火供佛。類不效, 則禱於龍渡山之神。山在境內最著「名,其神邦人尊 事之,非已甚,不敢輒禱,禱無不應。」今夏旱,凡民之祠 事,且遍不雨。於是屬軍教授縣令謁祠下,以靈潤源 之水歸,又兼旬不雨。某遂宿戒親詣祠下,三鼓方作, 星河彌天,行數里,漸槭槭有聲,雞初鳴,至青蓮寺為 位望拜,遲明登山,俄時雨大至,達城下,已乃三日雨, 歲乃大熟。吏與民德侯之賜,推本所始。得紹興十四 年賜廟額敕黃一道於掌故,「仰惟國家為民秩祀,篤 於報功,宜詔萬世敬摹之。」石某為長吏,不能履阡陌, 為方略,教民治田,而徒干神之澤,又以窮自歸於當 道,連帥部使者咸以錢粟來周急,可以免歲月矣,要 不可久。方將趣丞史以龍骨車若桔槔法下之鄉聚, 使民稍自力,不但以瀆神,益永尊事無怠。故因對神 之休,與國家所以褒大之者,並道其土俗善否為勸 勵,著之下方。

《驂鸞記》
范成大

衡山縣,西望岳山,岧嶢半空,湘中山既皆岡阜,迤邐 至嶽山,乃獨雄尊特起,若眾山遜其高騫者。八日入 南嶽,半道憩食望雲亭,夾路古松。三十里至嶽市,宿 衡嶽寺。嶽市者,環廟皆市區,江、淛、川、廣眾貨之所聚, 生人所須無不有。既憧憧往來,則污穢喧雜,盜賊亡 命多隱其間,或期會約結於此,官置巡檢司焉。南嶽 廟四向,各有角樓兩廡,《土偶》仗衛,皆取則帝所。正殿 獨一神座,監廟與禮直官自上香火,後殿乃與后並 處。湖南馬氏所植古松滿庭,殿後東、西、北三廊壁,畫 後宮武洞清所作。紹興二十五年,火發殿上,延燒,後 廊壁本不圮,官不時覆護,漸為風雨所壞。帥司乃遣 眾工摹搨新廟成,用模本更畫,雖不復武氏章法,然 位置意象,十存八九。自宴樂優戲、琴博圖書、弋釣紉 織,下至搗衣汲井,凡宮中四時行樂作務,粲然畢陳。 良工運思苦心,有如此者。朵殿又畫嬪御上直,奩香 篝衣之事,尤為精妍。廟吏常鐍後宮門,非命官盛服, 毋得擅入。是為記。

《石鼓山記》
前人

十四日,泊衡州,謁石鼓書院,實州學也。始諸郡未命 教時,天下有書院四:徂徠、金山、嶽麓、石鼓石鼓,山名 也。州北行,岡壟將盡,忽山石一峰起,如大石磯,浸江 中,蒸水自邵陽來繞其左,瀟湘自零陵來繞其右,而 皆會於合江亭之前,併為一水以東去石鼓,雄踞要 會,大略如《春秋》霸主,令諸侯勤王,蒸湘如兄弟國,奔 「命來會。稟命載書,乃同軌以朝宗。」蓋其形勝如此。合 江亭見韓文公詩,今名綠淨閣,亦取文公詩中「綠淨 不可唾」之句。退之貶潮陽時,蓋自此橫絕,取路以入 廣東,故衡陽之南皆無詩焉。西廊外石磴,緣山謂之 西溪,有窪尊及唐李吉甫、齊映諸人題刻書之前有 《諸葛武侯新廟》,家兄至先為常平使者時所建,十五 日,捨舟遵陸,登回鴈峰,郡南一小山也。世傳「陽鳥不 過衡山」,至此而回。然聞桂林尚有鴈聲,又有此峰,預 南嶽七十二峰之數,然相去已遠矣。

《題耒陽杜工部祠記》
趙師古

余嘗讀工部文,至《聖封》《三代禮樂》等賦,亹亹然,斌斌 然,知昔唐世之盛,可與堯舜比隆。噫!前賢述作,匪垂 空文,誇耀於後,蓋賢者之能事耳。工部以文章獨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