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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州府部雜錄

《湘中記》:「九疑在營道縣,與北山相似,行者疑惑,故名 之。」

衡山近望如陣雲,沿湘千里,九向九背。

衡山、九疑,皆有舜廟。太守至官,常遣戶曹致祀,則如 聞絃歌之聲。

湘水至清,雖深五六丈,見底了了。然其石子如樗蒲 大,五色鮮明,白沙如霜雪,赤岸若朝霞。

營水:請幫助識別此字。水、灌水、祁水、舂水、永水、耒水、淥水、連水、倒水、 溈水、伯水、澬水皆注湘。

「宿當軫翼,度應璣衡」,故名衡山。山有錦石,斐然成文。 衡山有懸泉,滴瀝巖間,聲泠泠如絃。有白鶴迴翔其 上如舞。

衡陽縣東二十里,有酃湖,周二十里,深八尺,湛然綠 色。土人取以釀酒,其味醇美。

都溪又西北流入營水,謂之「菁口。」

《文斤》山上有石床,方高一丈,四面綠竹扶疏,常隨風 委拂。

耒陽縣北有蔡倫宅。宅西有一石臼,云是「倫舂紙臼」 也。

「祝融峰上有青玉壇,方五丈,有蓋香峰行道處。」 《南越志》:「衡陽湘鄉縣有石魚山,下多元石,石色黑,而 理若雲母,發開一重,輒有魚形,鱗鰭首尾,宛若刻劃, 長數寸,魚形備足,燒之作魚骨腥,因以名之。」

《衡山舊志》載顧憲之為南齊內史。其土俗,病輒云:「先 亡為禍,皆開塚剖棺,水洗枯骨,為除祟邪。」憲之曉諭, 為陳生死之說。事不相關,風俗隨改。今按《南史》,憲之 仕齊為衡內史,縣在南朝亦名衡陽,屬衡陽郡。而《南 史》稱衡陽內史,是言郡內史也。當時內史之官,至唐 為長史,與別駕、參軍、司馬皆為郡職,則內史不當入 《縣志》矣。

《衡山縣志》:「老君在顓頊高陽氏,辛卯元年降於衡山, 號赤精子。」

《通志》:杜甫墓舊序謂先生死葬耒陽縣北二里。或謂 不然,實死於嶽陽。二說互相詆訾。始余官郴,道耒陽, 始得謁先生於祠下,孤墳在祠後,邑有墓,墓有祠,耒 陽所私而重也,奚怪焉?《類苑》云:甫終耒陽,槁葬之。元 和中,其孫嗣業始改葬於襄。元微之為志。今考元稹 作墓志,但云子美旅殯岳陽。及考杜詩《年譜》云:「唐元 宗幸蜀還,詔求子美、聶令,乃積土江山,曰:『死葬於此 矣』。」此皆誣也。元宗卒於寶應元年,子羙卒於大曆五 年,後元宗已十年,豈有詔求之事?再考大曆四年,子 美有「瘞夭近潘岳」之句,耒陽之墳,恐瘞子宗文者,後 世不忘,遂因牛酒之語,從而附會之也。余按,元稹《墓 志》云:子羙之孫嗣業,啟子美柩之襄祔事於偃師,途 次於荊楚。銘云:「合窆我杜子美於首陽之山前。」《平江 縣志》又云:「甫卒於潭岳之間,旅殯岳陽。長子宗文卒 耒陽,次子宗武貧病不克葬,命其子嗣業啟甫柩,祔 事偃師。」則耒陽之殯,實甫子宗文。考《河南志》,偃師首 陽有甫墓,鞏縣接壤偃師,而甫子曾殯耒陽。《類苑》之 訛有繇矣。乃《一統志》云:韓愈一詩:「今春偶客耒陽路, 悽慘去尋江上墓。」豈元微之但為志而不克遷,或已 遷而故塚尚在邪?愚謂:愈豈亦傳訛於宗文之殯、聶 令之葬耶?

夏禹隨山導水,功成刻石衡山,《輿地紀勝》云:在岣嶁 峰,又傳在衡山縣密雲峰,昔樵者見之。宋嘉定初,蜀 士因樵者引至其所,以紙打碑,凡七十二字,刻之夔 門,隨亡去。後僉憲張季文自長沙得之,云是宋嘉定 中何致子一摹刻於嶽麓書院者,皆蝌蚪文字,凡七 十七字,不可曉。碑旁小書云:「古帝禹刻南嶽密雲峰」, 山頂之間,水遶石壇之上。何致子一以禹云國家幽 得之眾,夏之書刻之於此,詳記在山下小書內三字 剝落。至明嘉靖初,國子生沈鎰自謂能辨,其文云:「承 帝曰嗟翼輔佐卿水處與登鳥獸之門,參身洪流而 明發爾興,久旅忘家宿嶽麓庭,智營形折,心罔不辰, 往來平定華嶽泰衡,宗疏事裒勞餘伸,禋鬱塞昏,徙 南瀆衍亨。衣制食備,萬國其寧,竄舞永奔鎰。」又為釋 義,且謂鎰得此。刻,請禱於夢。夜一長人挈一古瓶授 鎰,其色黃,高尺許,上方下圓,腹外有金環者四,其口 旁橫書三字曰:「某官造。」下有篆文,如龍蛇形,寤而忘 一字。起誦碑文,恍然有省,竊為註釋志之。時大司馬 湛公若水守南,國子祭酒沈生以是碑見公書其後 云:「右沈鎰所辨《神禹碑》篆文也。」禹篆與後來篆法懸 絕,無所於考,信然。吾方以不得考其文,契其義以為 憾,見生此辨,已一快於心,遑知其然否乎?且沈生自 敘夢長人所遺器,與字豈不異哉?宜從刻諸碑陰,以 俟後之君子,必有能識之者。竊謂蝌蚪文字,若孔氏 所藏《尚書》,魯共王出之壁中,當是時已謂蝌蚪書廢 已久,時人無能知者,何言後世?且所釋止據後世楷 書一端,髣髴擬之於六書,猶為未盡,又何言蝌蚪哉? 此碑為禹所遺無疑,乃其文義,闕之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