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160 (1700-1725).djvu/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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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甚狹隘幽暗,必揚燎仄行,乃可入。既入里許,即曠 然平沙,可游可臥。再進則有石室,相傳先世有樵夫 入洞中,即石室取書出見風皆應手,滅成灰塵,今則 無可見矣。山之巔為九峰嶺,蓋宋真宗時嘗封禪天 下名山福地,茲山亦以名勝得與。今猶有故封者《九 誌錄》為九峰嶺者,誤也。山腰有會山橋及張果鍊丹 池,雖不可信,而居民耕作,往往斸地多得靈砂,滿缶 數四,蓋必昔之幽人志士所棲隱也。《莊子·讓王篇》謂 舜讓天下於善卷卷曰:「吾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逍遙 自得於天地之間,吾何以天下為哉。」遂不受,逃之枉 山,宋封為遁世高蹈先生。今其遺跡具存,而屈子所 謂「朝發枉渚兮,夕宿辰陽」,枉山即茲山也。世隆嘗讀 書茲山,鄉之人多從世隆游者,乃即茲山為書院,曰 大酉華妙洞書院。為堂二:曰讓王堂,曰逍遙堂。蓋皆 本《莊子》語及善卷之事而名之也。曰高蹈祠,即宋故 封之名,以祠卷曰丹砂房,蓋辰之土物莫靈於丹砂, 故神農嘗百草,以丹砂繫之辰,其名著矣。故即地所 出而名之,是皆余所作,因是以求之,庶幾乎不與草 木同朽腐也。其曰「鐘鼓洞」,曰「秦人藏書室」,曰「會僊橋」, 曰「張果煉丹池」,曰「九崶嶺」,則皆所固有,予不得而增 損之焉。夫莫大於天下,莫聖於堯舜,卷也乃欲天下 而不受,其視堯舜若薄之而不為者,其志遠矣,要未 可以隱逸一節之士論之也。正猶丹砂不列於人間 飲食嘗用諸品,而其為世外奇寶,則世固有知之者。 嗚呼,希矣!是豈易與俗人言哉。

《巡邊遊乾明洞序》
管稷

辰、沅居五溪上游,為黔中要會,惟是名山勝水標為 洞天福地者,自綠蘿白馬以西,僅一大酉,載在《圖經》, 其餘不少概見。予以癸未季夏入楚,既覽大酉之勝, 又從旁求,有若朝陽、玉田與大酉鼎峙,詭奇亦略相 當者,何其泯泯也!固知造物之無盡藏,而吾人耳目 有限也。今冬以行邊閱歷鎮筸諸軍砦則山逾險阻, 路入杳冥,跋履蠻煙中,漸忘山水癖矣。乃行次洞口 哨得一洞於武場之右,雖喜其堅巧,尚嫌其淺近去 時周百戶侍亟稱乾州一洞,更饒佳製。余頷之。適還 斾鎮,谿日極南至,蓋履長之節。而徐守備荊楚人,重 歲時輒就洞治具相迓。予方以師行,羽騎森森,顧洞 門宏敞,車馬旌幢皆可平進,猶公署然。予仰觀引睇, 則頂上石乳垂結,多作祥雲狀,而凡寰宇飛潛動植, 靡不肖像焉。即鬼斧削成,亦不若是之幻。而一水經 其間,渟泓倒影,可鑑鬚眉。詢之土著者,謂從來鎮谿 流入瀘溪,苐去來不見水端亦嘗魚泳滿尺,而伏秋 時間現水怪。此或僊靈所栖息,抑亦罔象之幽宮?況 近裏再折而北,捲如螺尾,則巖更險、水更駛,而又黝 黑,凜乎其不敢入矣。旁一石,挺立百仞,可坐數十百 人,名為「八仙臺。」飛磴隔澗,須凌跨而登。余整冠振衣, 屢遷獨坐,絲竹競響,酒脯錯陳,恍然陽春映干羽,而 不知此身在逆旅也。然非二材官指點,則眼前勝景 等閑失之。矧!彼彝方人跡罕到,而百年過客,慷慨重 游,情「隨景生。景與節會,賦詩一首,聊記歲月。」洞名夙 稱太虛,今按之似無謂。愚見山屬乾州,且洞門正與 方位對,茲亭午,輝映昭昭,如就化日,有陽明氣象,合 稱乾明。仰揆山靈,諒為首肯。後之覽者,尚鑒之哉。守 備名應麒,百戶名南,頗稱好士之客。而以職事相從 者,則沅州衛萬戶周大謨、千戶張儒,試與並題。庶托 名山,永貽不朽。

《懷遠樓記》
石珮

瀘溪當楚辰西徼,自建置以來,城郭不設,兵甲不戒。 然跬步「爾悍苗,而西境恬然無有懼心,何哉?蓋自 嘉靖中義旗搗穴之後,銷鋒灌燧,迄今無事,誠恃之 也。第鴟梟不鳴,豺狼不噬,要非其常性也。」見其不鳴 不噬,而以孔鸞良馬視之,可乎?今苗性靡常,倏忽騷 動,吾瀘安得無虞?所貴明哲之士,善懷之而已矣。萬 曆庚辰,蘭溪敬庵吳公田,南省進士,應宿吾瀘,甫視 事,問俗於父老,知邑西有舊樓基,乃公猶恐興作妨 民,迨壬午孟冬,始捐俸儲材復樓於西北之隅,越五 月而落成。是樓也,非有風櫺月牖之麗、非為遊雲芳 草之嬉,制度嚴密,僅足以固關鍵,遂匾為「懷遠」云。嘗 攷《春秋》,若書築、若書新作但為衛民計者則予之。及 觀服遠之策,又每先內修而後外攘。以是,知重門設 險,先王有之,而豈所恃以為存哉?蓋有遠人之患而 無其防,有防遠之具而無其本,能以治平無事,未聞 也。若公之所謂「懷遠」,則未嘗離近以為懷也。懷在士 類,而學校先與興之;懷在里役,而浮糧先與清之;懷 在孤弱,而戶口先與容之。恕己量物,不忽微細。如良 醫視疾,見五臟癥,結瀘之民,帖「帖在公懷保中也。然 後率既懷之眾為遠人之圖,民亦諒公之心為安民 也」,咸相率於營繕之役,而莫知其勩。是故據此扃鑰, 謂之有具;得此人心,謂之有本。惟其具飭也,則遠人 聞公之嚴而有畏心;惟其本固也,則遠人慕公之德 而無越志,吾瀘庶幾哉!無患乎!是不必取於猙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