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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喪不能成禮者、男女不能成姻者,咸出貲助之。曰「孝友會」 ,曰「喜會」 ,輪次相償。

沅江縣

《舊志》:「地僻民稀,田低土瘦,人性愚懦,懼於爭鬥。湖汊為居,網罟是利,歲時所尚,頗同」 本府。附《清陵亭長》《武陵競渡略》。

競渡事本《招屈》,實始沅、湘之間。今洞庭以北,武陵為沅;以南長沙為湘也。故划船之盛甲海內,蓋猶有周、楚之遺焉。宜諸路倣傚之者,不能及也。

舊制,四月八日揭篷打船,五月一日新船下水,五月十日、十五日划船賭賽,十八日送標訖,便拖船上岸。今則興廢早晚,不可一律。有五月十七八打船,二十七八送標者。或官府先禁後弛,民情先鼓後罷也。俗語好事失時者云:「打得船來,過了端午。」 至今不足為誚矣。

船一,以杉木為之,取其性輕,易划得燥木,為龍骨尤妙。一船司命,全在龍骨。生硬橈軟,使船不進,皆龍骨病也。其次在䉡𥰓,以麻札竹相續為之,繞船首尾,急束數十番,然後互相穿度,勾絞為織。此一船之筋,以前後促緊如弓梢,船行身不動為良,否即嚲水易敗也。

船式長九丈五尺,最為中制。過長有十一丈五尺者,短至七丈五尺止。此武陵郡中船也。俗說「長船短馬」 ,大意以坐橈多者為勝,實不盡然。有長之駑緩,不及短之精悍者。其他湖泊溪港,所在有船,短不及式,或時飾他船水嬉而巳,賭賽無取焉。

凡船決賭,以選橈為第一義。橈手俱出江南打魚家,以姓著者曰「段家」 ,「芮家」 以地著者曰「德山。」 德山港其人謂之「水老鴉」 ,狎巨浪如枕席者也。凡散橈皆以銀米先期占募健兒,至期挑選用之。有畏生事不上船,及婦惜夫不聽募者,須紅布三五尺可得,亦猶款胡用脂粉之屬焉。一種江頭給艓之人,抱甕灌園,不以漁為業。其橈輕少無力,謂之《菜橈子》。咸黜不用。

凡選橈法:先遣兩橈共一船相背而划,以知強弱,謂之「兩頭忙。」 復合十餘橈,分左右翼,急划數轉,如盤蟻封,以觀整亂,謂之「渦兒漩。」 大抵左橈難於右橈,猶射左右開弓之有鈍利也。

「船,以䉢為中線,虛縛船上。䉢前後立者頭梢二人,䉢中立者旗鼓拍板三人。和䉢不拘人數,多不過四五,少或無之。䉢下施橫木,約二尺許,一枚如梯,桄子相次,左右坐橈處也。船過十一丈,可坐八十橈,九丈者六十餘橈,七丈者四十餘橈。行船以旗為眼,動橈以鼓為節,橈齊起落,不亂分毫,亂者黜之。」 謂攪槳手與「橈相應,唯拍板聲最妙,如出橈間,響戞空水。」 諸處不用拍板,唯武陵為然。或代以金,失之愈遠。

和䉢一名和橈。劉禹錫《競渡曲註》曰:「競渡始於武陵,至今舉楫而相和之,其音咸呼。云何在斯,招屈之義。」然則和䉢亦疑和楫之訛也。古漸遠不聞何在之聲,第相呼曰「拏橈。」拏橈,《莊子·漁父》「杖拏而引其船。」陸游《老學庵筆記》:鼎澧謂拏子為橈,義兼諸此。

划船,當郡城之中,遠者自漁家港來,沿流十五里;自白沙渡來,泝流三十五里。計一日之間,五十里內,旗鼓鬨然,而徘徊往還與賭賽之地,不過十里間耳。江南上至段家觜,下至青草觜;江北上至上石硊,下至下石硊,面勢闊遠,堪為賽場。南則芳草茂林,雪沙霞岸,北則危樓畫檻,古堞重城,觀者於此鱗集。劉禹錫詩:「風俗如狂重此時,縱觀雲委江之湄。」 斯實錄矣。

賽船,雖有上下長江、南北分江之名,然不足為準。惟自北而南,橫江互競,兩船約略齊驅,須到彼岸與否,為輸贏的據。范慥《競渡賦》曰「聿來肇自於北津,所屆眇期於南浦」 ,殆謂是也。五月沅江漲落,不時隔岸,迂捷俄異。慣船者皆深識水候,兼船所直之方,不差毫末,先勝而後戰焉,否即浪戰敗矣。記船以鼓,大約橫江漲時,三百六十槌,逐岸增損,不能悉載。

凡船賭賽,雖一江之中,彼己形見,猶狙詐百端。或前驅中流,整陣待敵;或卷旗臥鼓,發伏爭先;或乍進乍止以屢出相疲;或一縱一橫以分途並扼;或甲與乙賽,丙先為誘迨;甲乙成賭,丙旋抽回,謂之「送船」 ;或甲強乙弱,讓乙先行,卻後追去,謂之「趕船計路。」 以船有趕半船、一船路,甚至五船、十船者。贏亦如之,謂贏半船一船路,甚至五船、十船也。又或量力不進,遇敵先迯,謂之「怯船」 ;本無鬥心,優游竟日,謂之「演船」 ;其人久習船事,足智多姦,謂之「老水」 ;後生輕銳,不測成虧,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