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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哉?《中庸》曰:「君子動而世為天下道,行而世為天 下法,言而世為天下則。」《孟子》曰:「聞柳下惠之風者,鄙 夫寬,薄夫敦。」於公其信之矣。抑嘗記某庚午歲來永 時,寺僧有法賢者,年八十餘矣,謂某言:范丞相居此。 某時為沙彌,每見公,遇朔朢,必陳所賜書及賜物,列 於堂上,率家人子弟再拜伏閱。嗚呼!公之不忘君父 至此!所謂廟堂之上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 君,文正公之心,公得之矣。請并附於記之末,可乎?皆 曰:「諾。」時某弟枃效懽兼偕遊後一日庚子記。

《雷澤洞會真觀記》
白玉蟾

「雷霆都會洞天」,祈山枕其北,瀟湘匯其南,石崖天齊 相望,浯溪白鶴巍峨環其東,四望突兀撐其西,此洞 天之所以據其地之勝也。洞陽李君日新,字子溫,崇 道欽天之士,自幼為吏,兩任蓮幕,棄公不仕,勵志慕 沖虛法,參太極,修煉三五飛步之道。一日於縣西七 里岡,忽見巖洞玲瓏,可容人數十輩,蒼崖峭壁,巉巖 奇石,虎踞龍盤,鬼怪萬狀。右有一泉,水行地中,冬溫 而夏清,掬飲而甘。慨然而歎曰:「此非仙境也耶?」於是 剪荊闢榛,邑士周君仲賢與之輔捐鏹不計其緡始 劚於皇慶癸丑之夏,鼎創三清寶殿、四聖真宮,梓人 執其輿輪之役,陶氏運其埏甓之工。嗣漢三十八代, 天師真人給其額曰「會真觀」,扁其洞曰「雷霆都會洞 天。」旁有一竅,扁曰「雷門。」內設五雷神像,外列九宮八 卦雷壇。洞陽累登壇祈禱,甘雨應時,慰滿農望,扁其 泉曰「雷澤。」繼而裝塑三清尊像,宛然幻出玉京之境。 至治辛酉冬,鼎建玉皇寶閣。上則彌羅真境,下而明 德法堂,落成於泰定乙丑之夏,首尾一十二年。美哉 輪,美哉奐!寶殿翬飛,雲龕岌嶪,御容英粹,玉座委蛇。 地皆砌以花磚,壁皆粉以銀液,中邊供具,左右羽儀, 下甃鳳墀,上陳鴛瓦,千楹耀日,萬栱凝煙,高聳溟濛, 雄壓崷崒。丹光紫氣之麗,朱扉黃閣之嚴,經營萬力, 偉哉亦難事也。洞陽復齎贄詣龍虎山天師門下,請 給戒牒,遙禮真懿。湖山虞君,為師立派度人,撥膏腴 一頃,「餘贍眾此洞陽,莫不為綿遠之計也。」乃以前新 會真之事而告,予遂為之記。嗟夫!高觀始自於黃帝, 清洽宮建自於夏禹,崇元觀建自於周穆王;草樓觀 建自於尹喜;元明觀建自於張久之。夫如是,古今遺 跡,難悉枚舉,皆垂名於萬世之下,不得泯焉。今會真 始自洞陽而新之,得非後之視今世,亦由今之視昔 也。「歟時泰定乙丑年夏吉日,瓊山白玉蟾記。」

《寒亭暖谷銘》并序
蔣之奇

永泰中,元次山為道州刺史,嘗巡行江華,登縣南之亭,愛其水石之勝,當暑而寒,遂命之曰「寒亭」 ,而之為記,刻石在焉。治平四年十月,余陪公儀至其上,見傍有暖谷者,方盛寒,入之,而其氣溫然,挾纊熾炭不若也。予甚愛之。問其所以名之者,縣宰吾族叔祖,是可銘也。乃為銘曰:

「惟時有寒,寒不在夏,夏而寒者,茲亭之下。維氣有暖, 暖不在冬,冬而暖者,玆谷之中。」物理之常,不以為異。 維其反之,是以為貴。玆亭並谷,寒暑相配。寒暑千秋, 陰陽反異。名自天得,待人而彰。我勒此銘,萬古不忘。

《奇獸巖銘》
前人

奇獸名巖,巖懷怪異。元公遊山,潛而未至。我陪公儀, 游息於此。斷巖幽著,自我而始。勒銘在壁,將告來世。

《奇獸巖後銘》

治平丁未,同沈公儀遊。惟永叔文高節奇,立名茲巖, 作為銘詩,太學覆之。後來遊者,其孰與稽。端平丙申, 邑令張思永厥傳,刻此崖際。凡百君子,愛而勿替。

《浯溪賦》
楊萬里

「予自二妃祠之下,故人亭之旁,招招漁舟,薄遊三湘。 風與水兮俱順,未一瞬而百里。欻兩岸之際天,儼離 立而不倚。其一怪怪奇奇,蕭然若仙客之鑑清漪也; 其一蹇蹇諤諤,毅然若忠臣之蹈鼎鑊也。怪而問焉, 乃浯溪也。」蓋𢈪亭在南,峿臺在北,上則危石對立而 欲落,下則清潭無底而正黑。飛鳥過之,不敢立跡。余 初勇於好奇,乃疾趨而登之,挽寒藤而垂足,昭衰容 而下窺。余忽心動,毛髮森豎,乃蹟故步,還至水滸,削 苔讀碑,慷慨弔古,倦而坐於釣磯之上。喟然歎曰:「惟 彼中唐,國已膏肓,匹馬北方,僅或不忘其一過曰日 殺三庶,其人紀有不斁矣夫曲江為篋中之羽,雄狐 為明堂之柱,其《邦經》有不蠹矣;夫水」蝗稅民之畝,融 堅椎民之髓,其天人之心有不去矣。夫雖微祿兒唐, 獨不墜厥緒哉!觀馬嵬之威垂渙,七萃之士欲離殪 尤物以脫焉,僅卒達於巴西,吁不危哉!嗟乎,楚則失 矣,而齊亦未為得也。靈武之履九五,何其亟也!宜忠 臣之痛心,寄《春秋》之二三策也。雖然,天下之事,不易 於處而不難於議也。使夫謝奉策於高邑,將稟命於 西帝,違人欲以圖功,犯眾怒以求濟,天下之士,果肯 欣然為明皇而致死哉?蓋天厭不可以復祈,人潰不 可以復支,何哥舒之百萬,不如李、郭千百之師?確而 論之,事可知矣。且士大夫之捐軀以從吾君之子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