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169 (1700-1725).djvu/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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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北轉西,或起西北,轉東,必對時回南,大作後息。發在夏秋,有雲物之先驅,青華為起末。率然凌尋,飄忽怒號,極萬籟之變。屋瓦皆飛,坤軸欲轉,人物愯懾,沆瀣湃奔,《儋志》濤倏吼,海鳥翔天,腳暈若半虹則颶。《方輿志》:「周歲皆東風,秋夏颶風。」 《投荒錄》:「南荒諸郡,皆有颶風。」 康熙十一年閏七月二十三日,颶風怪作,平地擁水數尺。同日三州十縣城垣盡圮,官舍民居,片瓦不存,合抱之木,拔根飛空。班船行空中,自東海過西海,飛騰數十里,傷人民數千,田禾盡沒。父老言:「亙古來未曾聞有。自儋至崖八百里許,沙深尺餘,色白如銀,兼四時日中蒸熱,不可以晝行,強行者膚肉潰爛,雖林木蔽天,無虎狼之患,故夜行便之。潮來則路阻。居民熟諳水候者,坐在岸上,俟潮退方渡,隨足有金光迸出,大者如火,小者如螢,往來之人,皭然可鑑。」 東坡書柳子厚《牛賦》後,嶺外俗皆恬殺牛,而海南為甚。病不飲藥,但殺牛以禱,以巫為醫,以牛為藥,人牛皆死而後已。有日無風則熱不可受,有風又苦難犯,傷人實多。惟日西沉始有「清氣,有雨則猶善矣。若夏秋雨潦若多,又難為攝。一日之內,一身之間,冷熱互見,是以人腠疏多汗,體倦腳氣之患,不時有也。」 海南諸種皆備。蠅無四時皆有。蚊有二種,有小而黑者,晝不避人,咿唔左右間為可厭。夜間流毒者,諸方所有也。鱉蝨比嶺北殼獨堅厚,抵之不易死。蟻有數種,有小而白者,「衣物書冊,久置則結窠其中,殘噬略盡;大者如嶺北草間生者,首尾黑色而紅腰。二物游人几案間,驅之不能絕。海南酒造不貴冬而失時,糟只計斗而失材,麴惟擇辛而失煤,火概貪多而穀氣不能勝水,故不耐藏,乃入燒酒以固之。」 是燒酒之毒,初少用之以存酒味,非用之以為飲也。惟俗慣飲而「不忌,故遂酣釅而不舍,甚至狂迷而純飲者,爛腑焦臟,折夭,相繼而不知悔。」 王桐鄉《雞肋集》:「瓊俗侑食,以酒之出自火燄者尚之,以為尤物。酒無醇醨,皆入其半,或純侑焉,久耽則病作矣。瓊產耐熱,腸胃習此,稍延時月以待斃,遠客貴客,多為所誤。」 出《唐西州勸俗說》,「邑東北近黎岐高燥,民以刀耕火」 種為業,名曰「斫山。」 集山木而焚之,播萆麻子、吉貝二種於積灰之上,昌民之利盡於是矣。閱三年即棄去。西南浮沙蕩溢,墾之為田,必積牛之力,蹂踐既久,合其堅實,方可注水。自分秧之後,民不復有。家無男婦、老稚,晝夜力於田事,踹風車取水灌田,或一日輟功,則無成。田邊置金,煮𧄔粥供給,至有襁褓之子,置筐於樹,就而乳之。東坡云:「南海多荒,所產秔稌,不足於食,乃以𧄔芋雜米作糜粥以取飽。」 此實錄也。一遇海水氾漲,黎水充湊,竭子婦之全力,付河伯之一怒矣。

萬州

漢仍雕題之俗,言語各異,頂髻徒跣。晉永嘉中,中國人雜居,言服漸變。唐、宋、明以來,聲教日洽,民力農安,土重離不服遠賈,服用布葛,不事文綺。田冬種夏收曰「小熟」 ,夏種秋收曰「大熟。」 禾擔用《秦數》十二把為一擔,錢六百為貫。城市有穿織粗藤器者,鄉村務紡織,歲凶,以𧄔蕷、桄榔麪、鴨腳粟、狗尾粟充饑焉。樹檳榔為業,居常晝夜啗檳榔,宴會以敬客。婚定檳榔,當委禽冠禮不行。居喪無度,宰牲設筵,簫鼓招賓客。殯日,鼓吹旛旐導於前,結楮為神像,墓所具酒食待客,曰「作墓頭。」 病不服藥,用巫覡踏歌降神,跳舞說禍福,曰「調燈祭。」 重鬼神而輕祖禰,歲時伏臘,先祀鬼焉。俗稱鍥薄喜怒,偏執任情,事涉正,雖一錢不忍割,至於祈禳游戲,罄家貲為之,無悔也。大扺富無積金、貧無行丐。惟《通志》云「恥為胥吏與盜」 ,則不然爾。

蜑人隸州者,若新澤、東澳等處,茅屋居海濱,業漁,以魚趁墟換穀。歲納魚課。婦人髻垂後,或插簪包金,戴平頭藤笠負販。長至日,宰牲備酒,招親鄰曰「作冬節。」 近日不使得捕魚,仍納歲課焉。節序與上各州縣同。惟端陽午後浴於河,披髮歸,謂之《弔屈原》,異矣。

陵水縣

俗尚樸略有古風。急公畏法,婚喪循禮。疾病以巫為醫,間服土草藥。《禮》尚檳榔,多用為生。不產菽,民皆服布。男事耕讀,婦婢貿易。語有「土語」 、「黎語」 、「官語」 、黎語間有能言者,官語則男婦兒童類能言之。瓊屬言語之頗正者,以陵為首。陵處海濱之末,時有颶風之虞。屋用茅茨,低簷即公署亦沿其陋。日色最毒,能裂人肌膚。旦晚有瘴露。太重受其侵。即生病。男婦每出入往來。頭戴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