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騁望間登石上亭,草頭花瓣灑如萍。春雲乍起山巔 黑,瘴雨初來水氣腥。病後喜餐鐺底飯,睡時愁聽月 中鈴。頻年憔悴需湯餌,歸騎何妨載茯苓。
三
「客程芳草綠無涯,敲斷閨中白玉釵。」鳥帶斜陽歸去 疾,山含夕爽望來佳。鄉心每覺因愁動,懶性偏宜與 靜偕。㩦得家童能說鬼,為渠時復一開懷。
四
徙倚空亭石磴斜,晚風容易掃殘霞。蟻封土潤霑新 雨,燕嘴泥香帶落花。病後檢方親製餌,睡餘瀹鼎自 烹茶。「年光怕說如流水,幾度春歸未到家。」
五
深院遊絲百尺長,東廊飛起臥西廊。隔籬鳥踏花枝 軟,遶徑衣拖竹粉香。酒幟颺風飄別市,棋聲乘午出 鄰牆。年年吏事關心少,箋解《南華》頗自忙。
貴州總部紀事
《通志》:漢時西南夷君長以十數,夜郎最大,在蜀郡徼 外,東接交趾,西鄰滇國。其國鄰牂柯江,江廣數里,出 番禺城下。其地多雨潦,俗好巫禁忌,寡畜產,又無蠶 桑,故最貧。㽛町有桄榔木,可以為麵,百姓資之。武帝 時,唐蒙上書曰:「竊聞夜郎精兵可得十餘萬,浮船牂 柯江出,不意此制南越奇兵也。」乃拜蒙為郎中,遂見 夜郎侯蒙厚賜,諭以威德。夜郎貪漢繒帛,以為漢道 險,終不能有也,乃與蒙約。還報,乃以為犍為郡。發巴 蜀卒理道,自僰道指牂柯江。
蜀人司馬相如言西夷卭莋可置郡,帝使相如往諭, 皆如南夷,為置郡尉十餘縣,屬蜀郡。當是時,巴、蜀四 郡通西南夷道,戍轉相饟。數歲,道不通,士罷餓離濕, 死者甚眾。夷又數反,發兵興擊,耗費無功。帝患之,使 公孫弘往視問焉,還,言其不便。時方築朔方,據河逐 蠻,弘因數言「西南夷為害,可且罷,專力事蠻奴。」上罷 西夷,獨置南夷兩縣一都尉。及元狩元年,張騫言使 大夏時,見卭竹杖,問所從來,曰:「從東南《身毒》國可數 千里,得蜀賈人市。或聞卭西可二千里有《身毒》國。」于 是乃令王然于間出西南夷,往《身毒》國至滇道,皆為 昆明所閉,莫能通。《身毒》及南越反,上使發南夷兵,且 蘭君小邑,乃與其眾反。漢發巴蜀校尉擊破之,遂平 南夷,為牂柯夜郎侯。始倚南越,越滅,恐懼,遂入朝,封 為夜郎王。
《後漢書》云:「有女子浣于遯水,有三節大竹,流入足間, 剖之得一男,養之及長,自立為夜郎侯,以竹為姓。武 帝元鼎中,置牂柯郡。夜郎侯迎降,天子賜其王印綬, 後遂殺之。夷獠咸以竹王非血氣所生,甚重之,求為 立後。牂柯太守吳霸以聞,天子乃封其三子為侯,死 配食其父。」
昭帝《始元中》,牂柯、談指、同、並等二十四邑,凡三萬餘 人皆反。遣水衡都尉發蜀郡、犍為兵擊牂柯,大破之。 〈注〉並音伴,《談指》同。「並」後皆為縣,屬牂柯郡。
姑繒、葉榆人復反,㽛町侯亡波率其人擊之,有功,漢 立亡波為㽛町王。 成帝河平中,夜郎王興與鉤町王禹、漏臥侯俞更舉 兵相攻,牂柯太守請發兵誅興等,漢以道遠不可擊, 遣大中大夫張匡持節和解,並不從。杜欽說王鳳曰: 「張匡和解蠻夷王侯,王侯不從,不憚國威,其效可見。 恐議者巽懦,復守和解,太守察動」靜有變迺以聞。如 此則復曠一時。王侯得收獵其眾,中固其謀,党助眾 多,各不勝忿,必相殄滅。自知罪成,狂犯守尉,遠藏溫 暑毒草之地,雖有孫吳之將,賁育之士,若入水火,往 必焦沒,智勇俱亡。所設施屯田備守之費,不可勝量。 宜因其罪惡未成,未疑國家加誅,陰敕旁郡守尉練 士馬,大司農先調「穀積要害處,選任職太守,往以秋 涼時入誅其王侯尤不軌者,即以為不毛之地,亡用 之人,聖王不以勞中國,亦宜放棄其人,絕其王侯,勿 復通。如以先帝所立累代之功,不可隳壞,亦宜因其 萌芽,早斷絕之,反己成形,然後師興,則萬姓被害矣。」 鳳于是薦陳立為牂柯太守。至牂柯,迺從吏數十人 出行縣召興,興將數千人往,立數責地,因斷興頭,出曉 其眾,皆釋兵降。興子邪務收餘兵,迫脅旁二十邑反, 立又擊平之。〈注〉漏臥,邑名,後為縣,屬牂柯。
公孫述時,大姓龍、傅、尹、董氏與郡功曹謝暹保境為 漢,乃遣使從番禺江奉貢。光武嘉之,並加褒賞。 桓帝時,尹政從汝南許慎、應奉受經書,學成,還鄉里 教授。自是南域始有學焉。
唐高宗龍朔三年,矩州刺史謝法成招慰北樓等七 千戶內附。
總章三年,置「《祿火湯》望州。」咸亨三年,昆明十四姓率 戶二萬內附,析其地為《殷州》、總州、敦州,以安戢之。殷 州居戎州西北,總州居西南,敦州居南,遠不過五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