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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橫海而在海西者,滄也。以古九州言之,平純為冀, 滄則中分其地,南當為兗,北當為冀者也。九河之播, 在大陸北,大陸於唐為深州,深與滄東西相距,則九 河入滄,當趨北斜行,是既以平為鄉矣。斜北之極,又 有逆河承之,乃入于海,則逆河之地當距平不遠矣。 合滄境南北言之,以里數,地蓋五百而遙,以北五百 里海水,為九河逆河故地,而取其北傍驪城之碣石 以為冀境,對東之碣石,則正逆河注海之地也。逆河 當於此地注海,而碣石正直其地,其不真為禹河碣 石也乎?張揖嘗言碣石已在海中,而酈道元引其言 以主王橫九河淪海之論,豈亦有見於此耶?

碣石論三

「秦始皇三十二年之碣石,求羨門刻銘。已巡北邊,從 上郡入。二世元年,東行郡縣,到碣石,並海,南至會稽, 已而遂至遼東而還。漢武元封元年,自泰山東巡海 上,至碣石,自遼西歷北邊而歸。」夫始皇之至碣石而 歸也,以北邊為向。二世以及漢武,凡至自碣石,悉以 遼東西為取道之始。則夫秦漢之謂碣石者,皆驪城 「之碣石也。」夫萬乘既可自驪城而登,則是山也,有似 乎附著驪城矣,而臣猶主斷以為逆河。故山者,地望 既有可推,而事理亦可揆度也。當九河之未為海也, 冀東境之北,漢、唐尚有數百里平地,隨九河東出,則 此碣石正麗冀東,而北距古北平,則自應為遠。暨九 河淪入於海,冀之東境蹙西數百里,碣石益與冀東 相遠,則北距驪城乃更為近。故秦漢之君,慕古而來 登,則必取地望近者而緣之以往,此其所為必於驪 城而求至焉,非謂山與驪城附並而可逕登也。且夫 秦皇固嘗涉洞庭而赭君山矣,君山四無垠岸,豈其 不以舟濟,而史家不書?則夫秦漢之君登勒碣石,其 浮海曲折不傳,正以史略其詞,而豈嘗異有陸行逕 道也耶?且夫酈道元之言曰:「大石如柱,立於海中,往 往而見。」則不可謂之附崖矣,特其地望與驪相直耳。 其曰往往而見者,非每望決見之詞也,或見或不見, 特未可必也。是知其決不附著驪城也。又如酈道元 之在《元魏記》敘驪城濡水,謂齊桓公征孤竹,固嘗至 卑耳,涉贊水,而驪城者,古孤竹國也。魏時自孤竹南 出,則城外遽遂為海,無有所謂贊水、卑耳之谿,於是 遂以所聞見立為之論,曰:此谿、此水,在漢世已與碣 石同淪于海久矣。推道元此言以觀之,則秦漢之時, 碣石既已不附,驪城均之,其為海中之山焉,又皆同 在冀之一州。其在平之驪城,既可以命之以為「在南」, 則自滄言之,豈有不可命之以為在東者乎?世間推 方命物者亦莫不然,而何獨于此而疑之也與?

碣石逆河論一

載籍之言碣石者多矣。《晉地道志》曰:「秦築長城,起碣 石。」諸家謂正在高麗境內,則自不足參較。而右北平 絫縣之有碣石水,亦附碣石為名,且在古冀北境,則 似可以參側其間。然是水也,自絫縣會入官水,既為 官水,乃始轉達於海。設有此石,自不與海並,則亦不 足以亂真。慕容雋之都薊縣也,固嘗名其宮為碣石, 故有謂范陽為渤、碣間一都會者。考其地理,正東去 海,尚隔唐之漁陽、北平兩郡,則姑借美名命之,亦非 事實也。臣懼夫名同地近,而世於禹跡有疑,則王橫 所識九河逆河之在海者,世或不以為信,故具著以 名之。若夫臣之主驪城碣石,以為古河口之碣石,則 有見於理而非強鑿也。凡天下事物,從其本同者驗 之,如符節契券,可剖可散,行乎萬里之遠,釐以積歲 之久,比其會合,渾然如一,無毫髮間異,以其本同也。 若本非一體而強欲配合,如圓枘方鑿,雖同出木工 之手,而方圓相戾,雖甚巧手,不能比而同之也。自漢 至唐,言九河者亦已勤矣。不惟其地望渙散,不相應 愜,而其播一為九,「翕九為一,當在何方何地,無能究 窮其歸,以會于一,則圓枘方鑿不相參協之論也。王 橫之謂河淪為海者,暴而視之,疑其故為難稽,以罔 世聽。然而以古兗、冀而求諸渤海、北平,則其疆域為 可辨;以數百里包漸地,望而概諸滄、平,則其遠近為 可考。於是九河逆河之趨北者,其於驪平、碣石,遠近 方望,正相抵際,則斷以為禹河碣石,決可無誤也。古 今著『驪平碣石』」者,不為配合《禹貢》設,而臣以意準之, 自疆境地望,色色正與經應,如符節契券,悉無差殊, 則亦以實在其地,故雖包淪於海,而可以討求得之。 天下之事,豈不有本然之理哉?

碣石逆河論二

近世儒者亦嘗疑逆河之一不能容播河之九矣,則 為之說曰:「逆言其受同者九,河一故也,非別有一河 而名逆河也。」是亦有其理矣。然即此逆河入海一語 而傅致其說,則九派而一名,尚可言也。《經》之紀貢,自 海溯河,則曰「夾右碣石。」其於導山而濬川距海,則又 曰至碣石入海。夫其自川合海,由海愬河,回復言之, 悉指碣石以為底止。若謂九河皆為逆河,則不應每 河皆有碣石也。若謂一河獨有碣石,而貢道偶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