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184 (1700-1725).djvu/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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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其鳴相酬。愛茲玉泉,天下之望,誰其似之?垂虹之 狀,絳采皜輝,陸離蕩漾,五色直懸,下飲千丈。掬之珠 跳掌中,仰之河落天上。濯之身入冰壺,嚥之胸儲雪 浪。可以供玉堂之蟾腹,可以美井坊之官釀。隱隱轟 轟,霏霏亭亭,泠泠」琤琤,皓皓冥冥。大湖之長橋未足 擬,匡廬之瀑布寧可倫。此中邦之清氣所鍾,而大靈 之天巧斯呈。翁曰:「《孟子》曰:『原泉混混,不舍晝夜』,學貴 有本也,君賦疏矣。其四為西山晴雪,昔有所睹,凝睇 卻立,莫措一辭。子今以妍辭清余前所責于君者。」天 游子曰:「是山也,遠鎮西夏,近繫夕暉,下礙新月,上接 太」微。崒乎翠通流沙,依約乎氣吞月支。爾乃元冥 司權,滕六振威。雪花剪空,席大車馳。其或積素不分, 連岫俱夷。五日十日,陰飆淒其。畫黑雲之解駮,漏新 旭于扶木。羌寒峰之撐西,照千里之瑤玉。華清池上, 澹澹煜煜。萬室門前,晴泥逐逐。兔斂蹤以遠罝,鷹厲 羽而去繳。惟朝宴之孔鸞,翔仙風乎天陸。亦豈無高 臥之夫,乘興之徒,閉門返櫂于山之南,山之北,而逍 遙天壤以自娛,而翁以為何如?翁曰:「君子依乎《中庸》, 遯世不見知而不悔,君賦雪而以是託情終焉,正余 志也」,而猶未也。其五《為薊門驟雨》,余嘗遭雨暴至于 古道,僕馬亦良苦,《古行路難》不我誣也,君知之否?天 游子曰:「道塗之艱者,憂患也;進德者由之;風」雨之妙 者變通也,觀化者求之。蹇余行役,幾半天下,櫛沐于 野風強雨,蓋亦屢矣。今往來薊門,更數寒暑,眼中奇 絕,莫如飛雨。且驚霆怒而吼地,太陰肆其垂天。劃斜 珠之濺戶,復亂沫之入簷。王孫公子,則惜樹花之委 填。「梧桐慘其生秋,楊柳暝而凝晚。滴階苔而欲荒,浩 川流而忽遠。」騷人墨客,則歎天氣之黯澹。至如雲昏 千里,鴞啼斷岡,飄飄捲瓦,滑滑霑裳,車淖僕痡,淋漓 未央,欲前且卻,四顧蒼茫,凜鐵騎之在空,駭銀竹之 無方。若是者,人以為虞,吾以為適天。蓋以動心忍性 立教,士當以遇災修行自力。茲特紀翁之所嘗經,非 以寫薊門之春色。翁曰:「《孟子》曰『言近而指遠者,天下 之善言也。言得我心之所同然,不亦善乎』?」繼是其六, 《為盧溝曉月,請君放言》《天游子》曰:「昔者盧諶抱不世 奇節,批單提蘆子,諒眾人之所不及。跡其行事,真北 方之豪傑,而功未及見。曉月西沒,嘗飲馬于此,尚長 溝之汨汨。岸莎人立,如聞馬嘶;水雲旗張,如有鬼啼。 沙磧雲平,石梁風惡。冷澹低徊,欲落未落。過而知者, 聽溝水之聲,憐其忠貞;挹溝月之明,想其平生;過而 不知者,惟自悲光景,隨溝中之斷梗;興懷鄉井,弔月 下之孤影。尚安省世有顛沛獨立如斯人者乎?謂余 不信,試諸越石之酬唱,而陳跡有未已乎?」翁曰:「燕趙 之士,多悲歌慷慨,君賦至是,余乃知不特讀《樂毅書》 為可泣也。雖然,賢哲往矣,國有雄」圖,事有大經,余願 從君叩之。其七為居庸疊翠,卓彼天險,若未易言也, 而君何以言?《天游子》曰:「宇內關塞,顧天以限疆界。維 茲居庸,實國都之襟帶。思昔凶殘,天厭其德,更代不 常,長驅直入。惟居庸之難越,憤蒼翠之中隔。車方軌 而躊躇,馬並馳而辟易。爾羊何神,其角𧥄𧥄。象若彼 羊,來飽我食。久之人也,奔突四出。未幾何年,我朝煌 煌。神武奄甸,祚啟無疆。自古建國,智以濟義。雖在人 和,亦由地利。大山騰龍,小山蹲熊。怒者張弓,呀者裂 鍾。前旌崇崇,後劍叢叢。故青蔥蔥,新黛重重。金湯如 澌,拔地稱雄。古今往事之如昨,日月流水其何窮?尚 雪天之曠野,紛校獵之西東。伐貔虎以萬計,騁耀兵 之英風。」翁曰:「君言壯哉,江山信有助乎?《易》曰:『湯武革 命,順乎天而應乎人』。《易》道信于是乎在。其八為金臺 夕照,可悉吐之乎?」天游子曰:「燕者召南之故區,化自 衽席而正始。金臺者,昭王之舊,築業以騏驥而特起。 皇元凝命,與天同矩,盤山河以肇域,會英髦而廣居。 環九陛之冠冕,混萬國之車書。召南諸侯之化,固已 遍乎司牧;昭王小邦之事,安敢擬此宸都?日麗五雲, 萬古太清,有目,咸仰與時偕行。前崦嵫之方迫,俄黃 道之大明。蓋日之夕,所以開乎八紘之曉;而《乾》之元 實乃起乎四海之貞。是宜霽宇紺滑,天地陽亨。萬植 芃芃,群動英英。自北而南,天下化成;如日之升,則余 人以寧。」紫巖翁乃立而正襟,拜且謝曰:「長卿淵雲之 文,芒寒在蜀漢,而後歸于三蘇。今君亦蜀彥也,來為 燕山八景之賦,何湧泉破竹之速歟?又非掇拾故常, 鬥奇夸靡,萬象林立,悉折諸理,是亦可敬也已。」天游 子稽首再拜,復前陳曰:「東陽八詠,惟紀風物;瀟湘八 圖,惟詩澤國。余聞《西都賦》以順德者昌之,《摭說》行其 中;東都」以「有德者王」之遺意,要其終天朝,超兩都,而 億萬斯年,蓋丕基平格,天之一德,積之為躬行,心德 之寔,溥之為詔令,傳後之澤,德孰如此?大本景特寓 乎眾色,不然奇詭之觀,闔闢不測,散在天地間,萬萬 無盡而皆可賦也,奚獨鋪張揚厲乎燕山之赫奕也 哉!紫巖翁曰:「道莫大于此矣。君其書之縑楮,吾當播 之金石。」既而飭四友以謝不敏,翁猶諷詠之不釋。于 時天秋河明,星月澄碧,翁揖別竟去。天游子曰:「亟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