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錦被褥,紫羅帳。帳中服玩,瑰金函玉,元黃羅列,非 世所有,不能一一知其名也。有兩卷素書,題曰《九天 太上道經》。明生亦不敢發視其文,惟供灑掃,守巖室 而已。如此五年,愈加勤肅。夫人曰:「汝真可教。」因以姓 氏本末告之曰:「我久在人間,今接太上召,不復得停, 念汝專謹,欲教汝長生之方,而我所受服,適可授三 天真人,不可以教。始學有安期先生,燒金液丹法,立 可得用,明日當來,吾將以汝付囑焉。」明日安期果至, 乘駮驎,朱衣玉佩,從六七仙人,皆執節奉衛,見夫人 拜揖甚恭。飲宴半日許,夫人因指明生曰:「此子有心 向慕,殆可教訓,且欲令就君受金液丹方,便宜將去。」 安期曰:「諾。但恐淺薄,不足訓授耳。」夫人語明生曰:「我 不得復停,汝隨此君去。」明生流涕而辭,乃隨安期負 笈凡二十年,乃受金液之方,鍊而昇天。
《岱史》:「安期生在泰山遇李少君入山採藥,病困。安期 生與神樓散,一匕而愈。」
《酉陽雜俎》:「天翁姓張名堅,字刺渴,漁陽人。少不羈,無 所拘忌,常張羅得一白雀,愛而養之,夢天劉翁責怒, 每欲殺之,白雀輒以報堅,堅設諸方待之,終莫能害。 天翁遂下觀之,堅盛設賓主,乃竊騎天翁車,乘白龍, 振策登天。天翁乘餘龍追之不及。堅既到天宮,易百 官,杜塞北門,封白雀為上卿侯,改白雀之孕不產於」 下土,劉翁失治,徘徊五岳,作災,堅患之。以劉翁為泰 山太守,主生死之籍。〈按此條荒謬已極不言時代以其所言乃泰山之始也故列之
于此
〉
《神仙傳》:「劉馮者,沛人,學道於穆王子,服石柱英及中 岳石流黃,年三百餘歲而少容,後入泰山中。」
泰山下老父者,失其姓名。武帝巡狩,見老父鉏於道 間,頭上白光高數丈,問之,對曰:「臣年八十五時,衰老 垂死,頭白齒落。有道者教臣絕穀,服丹飲水,並作神 枕。枕中有三十二物,其二十四物以當二十四氣,其 八物以當八風。臣行之轉少,日行三百里,今年九十 矣。」帝受其方,賜縑帛,去父入岱宗山。十年五年時,一 還鄉里,三百餘歲乃不復還也。
《列仙傳》:岱宗石室中,上下懸絕,其中金床玉几。 泰山道士稷丘君,武帝時以道術受賜。後上東巡泰 山,稷丘君冠章甫,衣黃衣,擁琴來拜武帝曰:「陛下勿 上,上必傷足。」帝必欲上,及數里,左右足指皆折,乃止。 馬明靈者,齊國臨淄人,本姓和,字君賢,為縣吏捕賊, 為所傷,當時殆死,良久,忽於道間見一女,以肘後管 中一丸藥大如小豆,與明靈服之,於是即愈,血絕創 合,隨神女還岱宗室中,上下懸絕,重巖深隱,其去地 千餘丈,中有金床玉几,非人跡之所能至。
《崔文子》,泰山人,好黃老術,潛居山下,作黃丸賣藥,有 疫氣者,飲藥即愈。
《稽神錄》:漢宗正卿劉皞忽夢一人手執文簿,殆似冥 吏,意其知人命祿,乃詰之,仍希閱己將來窮達。吏曰: 「作齊王判官,後為司徒宗正卿。」皞自以朝籍已高,不 樂卻為王府官職。夢覺,歷歷記之,亦言於親友。後銜 命使吳越,路由鄆州,忽於公館染疾,恍惚憶其曾夢 為齊王判官,恐是泰山神天齊王也。乃令親侍就廟, 陳所夢,炷香擲筊以質之,一擲果應。宗正卿以家事 未了,更將懇明神,祈「俟過海迴,得以從命。」頻擲不允, 俄卒於郵亭。
《搜神記》:「後漢胡母班曾至泰山之側,為泰山府君所 召,令致書於女婿河伯處,云至河中流,扣舟呼青衣, 當自有取書者。」果得達,復為河伯致書府君云。 《列異傳》:「魏蔣濟為領軍,其婦夢見亡兒涕泣曰:『死生 異路,我生時為卿相,子孫今在地下為泰山伍伯,憔 悴困辱,不可復言。今太廟西謳士孫阿,今見召為泰 山令,願母為白侯,屬阿令轉我得樂處』。」言訖,母忽然 驚寤。明日以白濟,濟曰:「夢為爾耳,不足怪也。」明日暮 復夢曰:「我來迎新君,止在廟下,未發之頃,暫得來歸。 新君明日日中當發。臨發多事,不復得歸,永辭於此。」 侯氣彊難感悟,故自訴於母,「願重啟侯,何惜不一試 驗之。」遂道阿之形狀,言甚僃悉。天明,母重「啟侯,雖云 夢不足怪,此何太適?適亦何惜?不一驗之。」濟乃遣人 詣太廟下推問孫阿,果得之。形狀證驗,悉如兒言。濟 涕泣曰:「幾負吾兒。」於是乃見孫阿,具語其事。阿不懼 當死,而喜得為泰山令,惟恐濟言不信也。曰:「若如節 下言,阿之願也,不知賢子欲得何職?」濟曰:「隨地下樂 者與之。」阿曰:「輒當奉教。」乃厚賞之。言訖遣還。濟欲速 知其驗,從領軍門至廟下,十步安一人,以傳阿消息。 辰時傳阿心痛,巳時傳阿劇,日中傳阿亡。濟泣曰:「雖 哀吾兒之不幸,且喜亡者有知。」後月餘,兒復來,語母 曰:「已得轉為錄事矣。」
《搜神記》:昔太祖年七十,只養一子,年十三而夭,太祖 與夫人晝夜悲泣不止,夫人忽一夜夢見亡兒來謂 母曰:「某今差在泰山五百日驅使,苦無暫休,今泰山 府君取周王為嶽宿,阿娘可為兒,囑王安兒於樂處, 免有驅役。」言訖,洒涕而別。其母睡覺,悲不自勝,太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