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186 (1700-1725).djvu/43

此页尚未校对

正元元年秋,余尚為中郎,在大將軍府,獨往南牆下北《首陽山,賦》曰:

「在茲年之末歲兮,端旬首而重陰。風飄回以曲至兮, 雨旋轉而纖襟。蟋蟀鳴乎東房兮,鶗鴂號乎西林。時 將暮而無儔兮,慮悽愴而感心。振沙衣而出門兮,纓 委絕而靡尋。步徙倚而遙思兮,喟歎息而微吟。」《將修》 而欲往兮,眾齹齹而笑人。靜寂寞而獨立兮,亮孤 植而靡因。懷分索之情一兮,穢群偽之射真。信可實 而弗離兮,寧高舉而自儐。聊仰首以廣頫兮,瞻首陽 之岡岑。樹叢茂以傾倚兮,紛蕭爽而揚音。下崎嶇而 無薄兮,上洞徹而無依。鳳翔過而不集兮,鳴梟群而 並棲。颺遙逝而遠去兮,二老窮而來歸。實囚軋而處 斯兮,焉暇豫而敢誹?嘉粟屏而不存兮,故甘死而採 薇。彼背殷而從昌兮,投危敗而弗遲。此進而不合兮, 又何稱乎仁義?肆壽夭而弗豫兮,競毀譽以為度。察 前載之是云兮,何美論之足慕?苟道求之在細兮,焉 《子誕》而多辭?且清虛以守神兮,豈慷慨而言之?

《伯夷叔齊祠記》
宋·黃庭堅

伯夷、叔齊墓在河東蒲坂雷首之陽,見于《水經地志》, 可考不妄。其即墓為廟,則不知所始。以二子之賢,意 其為唐、晉之祀典也,舊矣。元祐六年,予同年進士,臨 淄王闢之為河東縣,政成乃用。四年九月,大享赦書, 以公錢七萬及廢徹淫祠之屋,作新廟,凡三十有二 楹。貴德尚賢,聞者興起,貌象祠器,皆中法程。五月辛 未,有事于廟,乃相與謀記歲月,來乞文于豫章黃庭 堅。謹按伯夷、叔齊蓋有國君之二子,逃其國而不有 者也。予嘗求其說,伯夷之不得立也,其宗與國人必 有不說者矣;叔齊之立也,其宗與國人亦有不說者 矣。于是時紂又在上,虐用諸侯,則二子之去,亦以避 紂耶?二子雖去其國,其社稷必血食「如初也。」事雖不 經見,以曹子臧、吳季札之傳考之,意其若是也。故孔 子以為「不降其志,不辱其身,身中清,廢中權,求仁而 得仁,又何怨?」又曰:齊景公有馬千駟,死之日,民無得 而稱焉。伯夷、叔齊餓于首陽之下,民到于今稱之。孟 子以為非其君不事非其民,不使不立于惡人之朝, 不與惡人言。故聞伯夷之風者,貪夫廉,懦夫有立志, 此則二子之行也。至於諫武王不用,去而餓死,則予 疑焉。陽夏謝景平曰:「二子之事,凡孔子、孟子之所不 言,可無信也。」其初蓋出於莊周,空言無事實。其後司 馬遷作《史記列傳》,韓愈作《頌事》,傳三人而空言成實。 若三家之學,皆有罪於聖人者也,徒以文章擅天下, 學者「又弗深考,故從而信之。」以予觀謝氏之論,可謂 篤信好學者矣,然可謂智者道也。予觀今之為吏,愒 日玩歲,及為政者鮮矣。政且不舉,又何暇教民?今河 東為縣,吏治膚敏,政成而舉典祀以教民,可謂知本 矣。故樂為之書,並書余所聞二子事,以告來者。

《雷首山記》
明·呂柟

夷齊採薇處,自束髮聞之而未至也。即過蒲南畹、華 原楚約、南山謝應憲、首山史宗道、龍谷劉貫道暨沮 濱劉以學同謁祠墓。是日天晴,泛舟自蒲州西河而 南,行三十里至下陽鋪,風雨驟至,遂舍舟登山,乃歎 曰:「是天使吾數人者謁斯二賢也。」既參神,西謁雙塚, 其東南有宋人墓,刻古賢人碑及山谷、黃公庭堅記。 其前障以祠院西序,皆不識當時背周向商之意,甚 惘然也。已而進二塚之西,得古碑傾側下插地中尺, 乃愴然曰:「此非為二賢初心者耶?然碑字甚楷,微近 八分,多似魏晉間人書。此去古不遠,當以為據。」乃謀 諸南畹,仍開東向之門,復豎此石。移宋石於羨道之 南,移黃碑於二門之外。南畹於是即以官價買富人 磚二千,各遣輿皁,任負砌甃。遂乃豎古碑於二墓西 中舊處,尚辛乙向宛乎二賢,非豐鎬而望朝歌之志 也。嗚呼!遜國之仁,叩馬之義,載諸《經傳》,白矣,而黃子 猶疑之。此碑立,則黃論可勿辯而息矣。

《遊首陽山記》
都穆

「首陽山在蒲州南四十五里,為伯夷、叔齊隱處。癸酉 十月,道過潼關,去首陽僅餘二十里」,遂出關,北渡黃 河,登岸即蒲州也。至山下,謁「二賢祠,門之外有古柏 二,其一大二十圍,高二丈許,形狀殊怪,其次圍殺三 之一,二根相距數尺,而𠏉上交,若兄弟之相倚者。傳 為二賢手植」,殆未必然,其亦千年物歟?祠之像為宋 元祐中所塑,其前復塑一白鹿道士,云「二賢食薇,兼 飲鹿乳,故塑之。」此說不見傳記,人鮮有知者。祠下有 歷代石刻,其最舊者唐開元十三年《梁昇卿碑》也。祠 之右即二賢葬處,高墳並峙,上多古柏。植墳之前為 屋,中樹《山谷老人碑》,及刻「首陽山古賢人墓」七大字, 日暮乃還。夫首陽之重於天下,後世以二賢之故。然 考山之所以得名,其說不一。孔子稱伯夷、叔齊餓于 首陽之下,民到于今稱之。考亭注:「首陽,山名。」及其注 《詩》,至首陽之巔,則云首陽,首山之南。安成劉氏取《春 秋傳》「趙宣子田于首山」,謂汎名其山則曰首山,以山 南而言則曰首陽。先儒謂首陽即古之雷首也。《禹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