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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門山部雜錄

《周禮大司樂》「以陰竹之管,龍門之琴瑟,於宗廟,奏之 九變,則人鬼可得而禮矣。」

《孝經援神契》:「禹鑿龍門,闢伊闕,決江開岷。」

《尸子》:「昔龍門未鑿,呂梁未闢,河出於孟門之上。 《慎子》:河之下。龍門,其流駛如竹箭,駟馬追弗能及。」 《水經:河水注》:風山西四十里河南孟門山,孟門即龍 門之上口也。實謂黃河之巨阨,兼孟津之名矣。此石 經始禹鑿,河中漱廣,夾岸崇深,傾崖返捍,巨石臨危, 若墜復倚。古之人有言:水非石鑿,而能入石,信哉。其 中水流交衝,素氣雲浮。往來遙觀者,常若雲霧沾人。 其水尚崩浪萬尋,縣流千丈,渾洪贔怒,鼓若山騰。濬 波頹疊,迄于下口。

河水又南,得鯉魚。《爾雅》曰:「鱣鮪也。」出鞏穴,三月則上 渡龍門,得渡為龍矣。否則點額而還。非夫往還之會, 何能便有茲稱乎?

《唐國史補》:「龍門人皆言善游,于懸水,接水上下如神。 然寒食拜必於河濱,終為水溺死也。」

舊言:「春水時至,魚登龍門,有化龍者。」今汾、晉山穴間, 龍蛻骨角甚多,人採以為藥,有五色者。

《朱子全書潏水集》云:「同州韓城縣北有安國嶺,東西 四十餘里,東臨大河,瀕河有禹廟,在山斷河出處。禹 鑿龍門,起於唐張仁愿所築東受降城之東,自北而 南,至此山盡。兩岸石壁峭立,大河盤束於山峽間,千 數百里至此,山開岸闊,豁然奔放,怒氣噴風,聲如萬 雷。廟像豕首而冕服,舊傳鯀入羽淵化為黃熊。又云: 『鯀為元熊』」,熊首類,豕肖像,以此,而廟乃稱禹,甚非也。 然鄉人不敢以豕肉薦,必致神怒,大風發屋拔木,百 里被害。舊說禹鑿龍門,而不詳言其所以鑿。誦說相 傳,但謂因舊修闢,去其齟齬,以決水勢而已。今詳此 說,則謂受降以東至於龍門,皆是禹所新鑿。若果如 此,則禹未鑿時,河之故道,不知卻在何處?而李氏所 說又何所攷也?

《河津縣志》《三秦記》:「鯉魚三月上龍門,得度為龍,否則 點額而還。」《爾雅》云:「鮪魚似鱣,色青黑,大者長七八尺, 岫居春水上而浮揚,比入河西上龍門,得過者化為 龍,否則點額而還。」《尸子》云:「龍門四旁有山,莫能上,大 魚簿集龍門上則為龍,不上輒暴腮水次,故曰暴腮。」 世傳士子登科者,為龍門變化,取此義也。

龍門山昔時另為一志,今廢失久矣。搜討舊本,合邑 藏書家絕少流傳者。載稽「域中全志」,名山大川皆隸 郡邑,無別鋟一志例。茲就龍門碑碣所存,採其詩文、 賦記典核不刊者,備入「藝文」,以補其缺。薛文清《遊記》 殆冠絕云。餘詩文倣此分載。

龍門山部外編

《太平廣記》:咸通末年,張珽自徐之長安至圃田,東息 于大樹下。俄頃有三書生繼來環坐,珽因問之,一書 生曰:「我李特也。」一曰:「我王象之也。」一曰:「『我黃真也』。皆 曰:『我三人俱自汴水來,欲一遊龍門山耳』。」乃共閑論, 其王象之曰:「我去年遊龍門山,經于是路北一二里, 有一子,亦儒流也,命我于家再宿而回,可同一謁之。」 珽因亦同行。至路北一二里,果見一宅,甚荒毀。既叩 門,有一子儒服自內而出,見象之頗喜,問象之曰:「彼 三人者何人哉?」象之曰:「張珽,秀才也。李特、黃真,即我 同鄉之書生也。」其儒服子乃並揖入,升堂設酒饌,其 所設甚陳。故《儒服子》謂象之曰:「黃家弟兄將大也。」象 之曰:「若皇上修德好生,守帝王之道,下念黎庶,雖諸 黃齒長,又將若何?」黃真遽起曰:「今日良會,正可盡歡, 諸君何至亟預人家事,波及我子孫耶?」珽性素剛決, 因大疑懼其非人也,乃問之曰:「我偶與二三子會于 一樹下,又攜我至此,適見高論,我實疑之。黃家弟兄 竟是誰也?且君輩人也,非人也。我平生性不畏懼,但 實言之。」象之笑曰:「黃氏將亂東夏,弟兄三人也。我三 人皆精也,儒服子即鬼也。」珽乃問曰:「是何物之精也? 是何鬼也?」象之曰:「我,玉精也;黃真,即金精也;李特,即 枯樹精也。儒服子即是二十年前死者,鄭適秀才也。 我昔自此自化精,又去年復遇鄭適,今詣之。君是生 人,當怯我輩。既君不怯,故聊得從容耳。」珽又問曰:「鄭 秀才既與我同科,奚不語耶?」鄭適乃命筆寫詩一首 以贈,詩曰:「昔為吟風嘯月人,今是吟風嘯月身。塚壞 路邊吟嘯罷,安知今日又勞神。」珽覽詩,愴然嘆曰:「人 之死也,反不及物。物猶化精,人不復化象之輩。」三人 皆聞此,嘆怒而出。適亦不留珽珽,乃拂衣出。及至門 外,迴顧已見一壞塚,因逐三精,以所佩劍擊之,金玉 精皆中劍而踣,惟枯樹精走,疾追擊不及,遂迴反。見 一故玉帶及一金杯,在路傍珽拾得之長安貨之,丁 無別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