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191 (1700-1725).djvu/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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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絕。東折餘二百步,飲吸江亭。相傳其址舊為浮圖, 洪武初燬於火,後遂易以亭,西小軒三楹,予復飲焉。 東行經焦山嶺,上大悲亭,即宋善財亭故址,山之最 高處也。江波浩渺,極目無際,而雲樹風帆,隱映遐邇。 五年塵土,一洗而盡,誠奇觀也。午飯罷,僧酌予於自 然菴。面其前者,汝山、象山,而象山去尤不遠。予問僧 瘞鶴銘所在,云在山之足,石已崩裂墮江,雖水落亦 不復見。古謂「石有時而泐。」信哉。

遊焦山記         王思任

海,山多仙人;潤之山水,紫閬之門楔也。故令則登之, 不覺有凌雲之意。子瞻熟厚金山,而興言及焦,則以 為不到懷慚,賦命窮薄。由是觀之,心不遠者,地亦自 偏耳。丙申,予謁選北上,老親在舫,曾撮游之,僅一識 面,偃蹇不親。己酉,以遷客翔京口。五月既望,會司馬 莆田方伯文晤我,買鮮蓄旨,約地友劉伯純、陳從訓 俱。從訓暑不出,而痒痒鞅鞅,徒以蘇秦縱橫,不能愿 待之。即乘長風往,一葉攲播,與拜浪之魚同出沒也。 至岸,入普濟寺,伯文色始定。而伯純以為吾東家焦, 殊不介介。暑氣既深,幽碧如浸,選綠雪輕風之下小 飲之,各沾醉眠僧几澡罷,謁焦先生祠,庶幾所謂水 清石白者。少微之星,兩光獨曜,而各以姓易山川。然 嚴先生猶或出或語,先生三詔罔聞,一言不授。蔡中 郎元默之贊所謂「伊人宛在水中央耶。左行而得水 晶菴,梧竹翠流潭空若永昌之鏡。僧攜中泠水,燃竹 石鐺沸顧渚飲我水或不禁刀畫。然雲乳濛濛,芝童 清侍聽好鳥一回何境界也。山如鱉伏而裙帶間妙 有茸疇,各梵宮于藤」蘿之隙,且漁且耕,而又且畋。巡 麓右迤,入碧桃灣,則疏楊搖曳,里許青莎,與朱華映 染,半規山隱。捫攀而至吸江亭,望海門、瓜步都作龍 腥,點帆歸鳥,千嶂彩飛,江淹詠《日暮崦嵫谷》者是矣。 乃從山背一探天吳,歷數亭而憩之。石筍鬥潮,馴鷙 不等,而湍險震盪,吾獨羨其威紆百疊,愈取愈多,杖 策歸僧堂,梵鼓動矣。伯純曰:「大月已到,不宜閉飲。」問 童子,得櫻筍銀鱭,又得文雉,被跣而出,歌于《諸山第 一峰前》:月精電激,江波碎為練玦。我欲呼老黿共語, 而伯文謂山鬼愁予,伯純願兩脯之,以作水陸供,便 思駕長虹而通沃洲也。相與轟飲呼盧,集杜句,得月 者贖。坐至子夜,而天風漸勁,澎湃洶然,江聲,入僧室 矣。質明,予先鳥起,領清芬之味,人各鼾鼾也。伯文搔 首相詈:「王郎即有山水饞,不須奔競爾爾。」予不能辯 也。尋會食,探浮玉巖,一石橫出,摩蘚讀昔人題石屏 字。躋級登觀音閣,修篁琪樹,蔽翳雪光。更有竹閣兩 楹,買天半角,而金山斐疊其胸,此足當人主矣。又延 踏而至一僧舍,竹益酣染,衣袂俱作雲香。有巨石數 十堆墮澗中,討《瘞鶴銘》,已投江丈許,褰衣濡足,惘不 可得。王辰玉昔曾判之,以為「斷非逸少之筆。大都高 人韻士,惟恐人知,焉見瘞鶴之字,不出蝸牛之廬,而 必借美于換鵝之手耶?」伯文頷之,以韻語相挑,再遣 舟從沙戶市魚,而弈于斷巖懸蔓之半。徘徊瞻顧,有 不知玉壺「清宇,冷在何處者,試以金焦評之:金以巧 勝,焦以拙勝;金為貴公子,焦似淡道人;金宜遊,焦宜 隱;金宜月,焦宜雨;金宜小;李將軍,焦則大米;金宜仙, 焦宜佛。金乃夏日之日,而焦則冬日之日也。」伯純主 駁:「子腹中丘壑,舌上陽秋,誰為我金焦,賂子左右足 乎?」乃喚兕觥大笑,飛敵至。漁火初出,緩棹至餘,皇,以 不盡之瀝中江而罄之。是夕月明如晝,微風不興,水 天一片,人語杳然,而城頭漏三嚴矣。此「大江流日夜, 客心悲未央」時也。

焦山瘞鶴銘跋       王世貞

《瘞鶴銘》,予往歲遊焦山後崖,水落時得之,僅數字耳, 而此帖乃一百許字,蓋取舊本刻之壯觀亭者。刻手 精頗,不失初意,可翫也。其書炳烺今古,第不知為何 人造。《潤州圖經》謂為王右軍,至蘇子瞻、黃魯直,確以 非右軍不能也。歐陽永叔疑是顧況,尤無據。黃長睿 謂為陶隱居,又謂即丹陽尉王瓚。瓚腕力弱,不辦此。 《隱居》雖近似,要之亦懸斷也。予不識書,竊以為此銘 古拙奇峭,雄偉飛逸,固書家之雄,而結體間涉疏慢, 若手不隨者,恐右軍不如是爾。至于鋒禿穎露,非盡 其本質,亦以石頑水泐之故。而魯直極推之,又酷愛 之,得毋作「捧心鄰女」耶?取魯直書作小推詰,渠不能 不面赤也。

遊焦山記         吳廷簡

自金山歸廣陵,塵氛雜沓,求一小勝地開豁胸次不 可得。至季春望日,距曩遊經一月,偶偕潘爾迪徐步 平山堂,相與浩歎曰:「嗟乎,遊覽非易事也。有其興未 必有其緣,有其緣未必有其福。今日者安得有不期 而同心者乎?」及歷階而上,則先有攜枰而對弈者二 人,旁立而觀者一人,諦視之,則肖甫兄、君衡姪及君 「直叔也。」驚顧大笑,審其故,則肖甫酬神歸,約二君同 享胙耳,互相笑語。至薄暮,肖甫拉詣其舟,泛流入城, 所攜泉酒六觔許,原擬三人酩酊者,予恐者酒之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