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191 (1700-1725).djvu/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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漁父汎船。洊殿為涔羅灑筒投網,逐波迴輪,趁風 垂餌。出入而連白,鳴桹厲響而殲紅。褫叔鮪于驚湍, 曳玉鱣于巨潨貫鰓尾而嬉語,掣三牽兩而驩容。 于是乎萑葦被渚,蓼蘋拂涯;蘆筍菁葅,鬱鬱離離。潦 水盡而是刈,春旭晞而采之。林無不縟,岸無不津。耕 新畬之沃壤,播黍稷之蓁蓁。負耒引犢,荷鍤耡雲。飯 香秔而自足,豈逐丐而求人。若其幽遐闃邃,閒曠磈 突,耳目之所不逮,足跡之所難入。勝不可窮之于言, 妙不可殫之于筆。茲略舉其梗概,以復吾子之見屈 也。

遊焦山記         王叔承

遊金之明日,遊焦。焦山去金山下流十五里,是日風 大逆,舟人揚帆就風橫折而下,倍直道六七乃抵山, 其半有關侯祠,飯焉。去祠左折上,登佳處亭,榴花甚 吐,童子折一枝佐飲,見山下江船亂流,僧曰「漁鰣魚 者,斤可十八錢,買而及釜,猶鱍鱍生動也。」右折而上, 至吸江亭,則亭對金山而高倍留雲。山亦大于金,金 「山峻絕,當津渡要衝,遊者易焦。有田可稻麥。山根多 巨奇石,如亂獸臥草中,草樹四垂,如衣女蘿衣者,固 幽僻藏勝夫。金、焦,伯仲山也,乃坐焦而酹金云。頃之, 客有買鰣魚來者,果鮮活色青,鰓微開合,遂烹魚酌 水晶菴石。庭菴瞰江,又面隔江石壁,不減金之長廊 耳。會日暮,雲垂垂且雨,乃濯足江渚」而去。按:東漢焦 光隱此,三詔不起,山以名。今嘉靖中,楊繼盛又大書 「椒山」二字于壁,及其名氏月日。「椒山」,楊所自號也。蓋 「焦」、「椒」同音,或其自負。楊後竟以劾奸論死。忠臣處士, 名節略等。陳子曰:「焦山亦云椒山矣。」

遊焦山小記        李流芳

二十七日,雨初霽,與伯美約為焦山之遊。孟陽、魯生 適自瓜洲來會,亟呼小艇,共載到山。訪湛公於松寥 山房,不遇。步至山後,觀海門二石。還登焦光嶺,尋郭 山人故居,小憩山椒亭子,與孟陽指點舊遊。孟陽因 誦湛公詩:「風篁一山滿,潮水兩江多。」相與賞其標格。 尋繇小徑至別山、雲深二菴,徑路曲折,竹樹交翳,闃 然非復人境。有僧號「見無」,與之談,亦楚楚不俗,相與 啜茶而別。尋《瘞鶴銘》于斷崖亂石間,摩挲久之。還飯 於湛公房。孟陽魯生遂留宿山中。予以舟將渡江,勢 不可留,怏怏而去。孟陽魯生與山僧送余江邊,徙倚 柳下,舟行相望,良久而滅。落日注射,江山變幻,頃刻 萬狀,與伯美拍舷叫絕不已。因思焦山之勝,閒曠深 秀,兼有諸美。焦光嶺上,一樹一石,皆可徬徨追賞。其 風濤雲物,盪胸極目之觀,又當別論。且其地時有高 人道流如湛公之徒,可與談禪賦詩,逍遙物外。觀其 所居,結構精雅,庖湢位置,都不乏致。竹色映人,江光 入牖,是何欲界,有此淨居。孟陽云:「吾嘗信宿茲山,每 於夕陽登嶺眺望,落景尚爛於西浦,望舒已升於東 漵。琥珀琉璃,和合成界,熠燿恍惚,不可名狀。嗟乎!苟 有奇懷,聞此語已難免飛動。」予自丁酉來遊,未遑窮 討,人事參商,忽忽數年,始一續至。又以羈紲俗緣,卒 卒便去,如傳舍然。不知此行,定復何急,良可浩歎!自 今以往,日月不居,一誤難再。賦歸之後,縱心獨往,尚 於此「山,不能無情。當擇春秋佳日,買小艇襆被松寥 閣上十日夕,以償夙負。」滔滔江水,實聞此言。

遊焦山壯觀亭記      徐有貞

古稱金鰲、浮玉二山,為江漢朝宗於海之門戶,即今 京口金焦是已。蓋省文易名,因以淆譌,故《郡志》無考。 然焦有古刻浮玉之名,尚存崖石,而江表之人猶稱 焦門為可證焉。浮玉視金鰲加峻而多石,高出雲表, 屹立中流。其獨也,如洪河之砥柱;其對也,如蒼龍之 雙闕。天下山川形勝,莫踰此者。昔予道乎京口金鰲, 「嘗一再遊,而浮玉則未也。」迺者以太守姚侯之約,而 始克登焉。既探三詔之洞,訪漢隱君光之遺跡,因與 之搜奇選異,于蒼崖翠壁間,得其景之會處,作一亭 以據之。南臨鐵瓮之城,北瞰瓜步之洲,西接龍蟠虎 踞之都,東控海門天蕩之險。引領四望,但見夫淏淏 焉,㵿㵿焉,稽天而白者皆水也;峨峨焉、鬱鬱焉,拔地 而青者,皆山也。而一卷之石,尋丈之亭,盡攬而有焉。 遊目之際,予與侯相顧動色而歎曰:「壯哉!江山之為 觀也,有如是乎!」侯因舉李太白「登高壯觀天地間」之 句,而謂予曰:「請以名吾亭,可乎?」予曰:「可。雖然,江山之 勝,不自名也,以人而名。是故甘露之名以李文饒,金 山之名以蘇子瞻;而」茲山之名則以焦隱君也。然茲 山之形勢,視彼兩山加勝,而其名不加著,題詠不加 多,何哉?蓋古之人所以名世而不朽者有三,所謂「立 德」、「立功」、「立言」是已。文饒、子瞻其庶幾「立功」、「立言」者。隱 君之名高矣,而于「三立」無聞焉,此其所以異歟?不然, 彼如羊之狠石,何么麼也?徒以諸葛孔明一踞以談, 而其名至今猶震耀於人耳目間。然則天地間壯觀 雖存乎江山,而所以名壯觀者,寔在乎人?人可不自 重而自立耶?今侯之與予同遊于斯,亦豈徒然也哉? 如文饒、子瞻之事業文章,固不可少,而亦不可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