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193 (1700-1725).djvu/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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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不沒者數寸,可坐以飲。自上流盃盤,隨流蕩漾,必 經三石之間。俯而掇之,如在几案。此群仙會飲之地 也,遂名之曰「會仙石。」據石之端,仰而視之,三峰鼎峙, 峻極雲漢,寒光襲人,虛碧相映,危崖蕩花,紅雨散亂。 其東峰則孤危峭拔,儀狀奇偉,上有雙石,如綰鬟髻, 遂名之曰「雙女峰。」其西峰則壁立千尋,上連巨嶽,朝 陽方升,先得清照,遂名之曰「迎陽峰。」其中峰則居中 處焉,以雙女、迎陽為之輔翼,群山之翠合而有之,遂 名之曰「合翠峰。」三峰之間,林麓疏曠,草石瑰異。左連 瓊臺、雙闕之山,右接石橋、合澗之水。採芝茹朮,擷翠 佩芳,杖屨輕而白雲隨,笑語高而山谷應。翛然而往, 直欲跨雙鳧,御清風,逍遙乎不死之鄉,而不知塵境 之卑蹙,涉世之有累也。遂名之曰「迷仙塢。」自塢以出, 至於迎陽峰之下,有石偃於山腹,廣袤數丈。寺僧因 石址,結亭於其上。畫桷雕楹,翬飛鳥革。前臨清泚,瓦 影浮動;魚躍圓波,光弄樽俎。浮杯之跡,顧指在目,遂 名之曰「浮杯亭。」是日也,天朗氣清,惠風和暢。巖端過 兩疏雲溜日,余與諸君攜茵蓆,挈壺觴,上登崔嵬,下 弄清淺,流觴藉草,惟興所適。山殽野蔌,具於臨時。膾 靈溪之鱗,茹金庭之蕨,無備具之勞也。掛衣長松,落 帽幽石,帶慵則披衣,履倦則跣足,解巾漉酒,玉山自 頹,無衣冠之束也。意所欲飲,命樽注之,一引而盡,量 窮則止,無鐘「鼓之節也。」酒酣浩歌,聲振林木,音無宮 商,唯意所發。樵夫牧廝為之捫高崖,履危石,荷柯倚 策而視之,彼烏知其非劉氏之子,阮氏之孫,厭洞府 之未廣,而復為山間之遊乎?既而夕陽西墜,暮煙四 塞,洞天之景,恍若失之。於是尋雲路,騁歸驂,松月照 人,金影破翠,遙聞雞犬,乃悟人間。諸君皆遽然而「驚, 相顧而語,疑夫陵《谷》之更變而子孫之《遷易》」也。

《遊石梁記》
元·陳德永

「是晚至石梁,遂宿梁外小寺。梁拔起地上百餘丈,穹 窿懸跨,隔林竹望之,如白虹下飲。背有石,類菖蒲狀, 岌岌欲墜,怪藤數十聯絡之,隱然如脈筋露出。有大 石,側剖高出梁背,空中深窈,可容千人。日氣從梁口 入,潛泉偃行罅間,滴滴如甕盎中響,地上皆碧滑陰 冷,令人不可久居。稍出至梁下,低回仰視,有小紅樹」 長尺許,倒粘絕壁上,意甚閑遠,悠然不去者久之,遂 賦《石梁詩》云:

《記天台山》
明·薛應旂

天台山在縣北三里。神跡奇異。《道書》云:「是山高一萬 八千丈,周圍八百里。山去天不遠,上應台星,超然秀 出。」路由福溪,水險而清。前有石梁,廣不盈尺,長數十 丈,下臨絕澗,惟忘其身者,然後能濟。濟者梯巖壁,攀 藤蘿,始得平路。見山之奇秀特異,列於青霄。上有瓊 樓玉闕,天堂碧林,醴泉芝草,凡諸勝概,莫能名狀也。 舊有玉霄閣。又北三里為赤城山,土皆赤色,狀似雲 霞,望之如雉堞然。右有玉京洞,《道書》第六洞天也。宋 咸平天聖中,投金龍玉簡於其中。又四里曰五峰,其 峰有五:曰八桂,曰靈禽,曰祥雲,曰靈芝,曰映霞。前有 雙澗合流,南注大溪。東橫山在縣東一十里,俗名覆 船山,本天台山足,其上平坦,中有三溪,冬溫夏冽,側 又有淨池,以橫山據邑東,故曰「東橫」云。

《天台山記》
王思任

宿桑洲驛之次日,取石梁道,一過李氏,隴山不守,度 矣。蒼壑亂撐,大石怒立,谿如萬鵝擘翼,先有高鶴長 鵠,叫雪飛來,草木惡塞一線黃泥,斷續入天,望前行 人騾俱畫裡尺豆忽露忽沒,而予亦寄命懸絲上,幾 不知馬之幾足。有一巖喚「弔溪」,戴一石如巾子,中隙 明截了然,不知何人掇置。去六七里,忽有黑豬數萬, 埋頭浴背負塗涉波而來。一行人怪笑:「相傳錢王策 此石津錢塘,天曉不得去。以理察之,是山所融結俱 圓塊,水湧土搜,則纍纍滾積下。吾姑欲其妄言之、妄 聽之也。雖然,欲駕虹則鞭之,欲起羊則叱之,吾惡知 仙人赶石非誠言哉。」自此上數十嶺,如拾浮屠級,雲 物漸多。予順風而翔,戃然冀有所過。須臾霧合,人山 俱失矣。同行人恐而相呼,謂:「山君或乘間而一跌,則 入蛟龍之宅也。」旨哉!歷下生之在太華也,予其善載 腐肉朽骨者乎?不復知有天矣。踰嶺,霧盡撤,望台山 一圍,碧波萬千,則又仍在天之下也。然是嶺不得即 落,不可輿,又不可步。仄劣陡懸,前顱滅方許,後踵生 洪崖肩當於此際合拍。自此見山田如肚腹,又如耳, 層疊相雜,有塔出,森黑中,是萬年寺矣。寺故帛道猷 福田,八峰團拱,雙澗合襟,能於花瓣中自開一平局, 風氣之所聚也。巨杉戟列,拄天衛佛,氣象沈肅。《一戒 石》云:「萬年古樹,神仙留此。有人伐之,其人即死。」當是 遊行仙護法作棒語。登妙蓮閣,問所為珠衣寶蓋者, 僅留宋記,而聖母所賜《藏經》,金輝玉潤,規模宏遠矣。 上人雪堂邀入噉茗。坐竹閣下,流泉潺潺,曲徑花深, 就樾陰作小圃,藥欄點綴,文潔可愛。雪堂,虎林人,文 字知識也。苦山之中,構以杭式,便楚楚有快致。仍步 出寺門,酌谿橋上。予與睿孺紅飲,而雪堂為之白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