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193 (1700-1725).djvu/68

此页尚未校对

是在余兄鄧君,與二三知契,有厚望焉。抑余聞之,見 蒼梧塗山者,則思禹、舜恤民之艱;睹窮荒廣漠者,則 悟秦、漢勞師之弊。浦城一斗大,而淳頑異俗,巧拙易 性,則浦之運若振若不振。浦之山靈若靈若不靈。在 《易》,風行地上,觀先王以省方觀民設教。今日之役,或 得假輶軒之便,群百姓婦子而憑式之,藉以捄弊維 風,則夫子云「洋洋盛德之鬼神」,而山靈之靈,亦于焉 攸賴。若夫《峴山》得名于羊叔,《蘭亭》傳美于右軍,夫非 楚、越故事,而負勝情者,必有濟勝之具而後可,余何 敢妄為之比云。

仙華八景圖序       張應槐

浦江,古揚州地,春秋為東越。五代入金華,錢塘發源 於此。謝惠連詩云:「昨發浦陽汭,今宿浙江湄。」越有三 江,此其一也。浦在萬崒之中,為巨浸之首。縣治前嶂 後屏,襟圍繡錯,壯麗整嚴,甲於他邑。四面周環,夷曠 各數十里。層峰疊㟪,上干青霄;滵沚狂瀾,同趨大壑。 以至懸巖絕磴,曲澗迴流諸勝,不可名狀。獨以仙華 「之峭插,寶掌之廓虛,東嶺之岧嶢,月泉之靈應,白石 之飛瀑,孤塔之巍峨,南江之曼衍,潮溪之逖疏,實為 浦最,因撮署之。」余嘗東遊泰嶽,西至鴈門,北過涿鹿, 南浮江淮矣。覆載之內,宇宙之廣,寧乏名山大川?方 之於景浦,宜不多讓。且各景差池,星落而綢繆,維繫, 纍纍如貫珠。其間若坐若對,若侍若列若隱若見若 翕若張似續而斷似斷而續;似分而合似合而分。 成象,洵域中綺觀也。余浦人也,且家仙華之麓,出 往即是,登臨瑰琦,總餘長物。顧山川非有私于浦,浦 獨不憖公之於人。博稽往牒,題詠雖多,摹繪尚缺。因 有感於《瀟湘八景》之圖,而為之踵其事。既賡和之,復 命工丹鐫之。傳之四方,如畛域相界,聲息相聞,引領 以望,竭蹶以趨。即閱在千里之外者,披覽一過,若闢 廣「廈,登明堂,《雲門》《大呂》之奏,還進並陳,耳將聽之,目 將營之,心且馳之,放飲豪歌,低回不能去,猗歟休哉! 斯圖也,別為山川樹一標幟也,謂仙華與瀟湘偕不 朽也。」按浦陽舊稱八景,前人酷嘉許,故申而為十。其 實「裊山」即南江之源,昭靈乃少女之剎,相為形影,奚 取劇出?余故裒其二以繪八。瀟湘如疑塚青草、汨羅 弔古,諸景無限。獨搜八景,要以景在精不在多,浦自 饒佳山水,即《一仙華》,亦足以例其餘,況於八也。語云: 「人能美地,地不能美人。」余媿不能為地美,欲借地以 自美,非敢效顰吳、柳諸君子也。

送宋景濂入仙華山為道士序  戴良

金華宋景濂先生,通古今學,有史氏長材。當至正中, 嘗以翰林國史院編修官徵之,固辭不起,後竟寄跡 《老子》法中,入仙華山為道士。一日,良從而訊之,乃曰: 「昔人有以紳笏為柴柵,聲名為韁鎖者,余豈為是過 激哉?顧將順性而動,各趨所安耳。余之所安,乃在於 山林,而不在於朝市。使其以此而易彼,有大不可者」 一,決不能者四。余聞「居人倫必以禮,處官府必以法。 然自閑散以來,嬾慢成癖,嬾則與禮相違,慢則與法 相背,違禮背法,世教之所不容,大不可者此也。」又心 不耐事,且憚作勞酬答,少頃必熟睡盡日,神乃可復, 而當官事叢雜,與夫造請將迎之不置,一不能也。嘯 歌林野,或立或行,起居無時,惟意之「適,而欲拘之以 珮服,守之以卒吏,使不得自縱,二不能也。凝坐移時, 病如束濕,一飯之久,必四三起,而當賓客滿座,儼如 木偶,俾不得動搖,三不能也。素不善作字,舉筆就簡, 重若山嶽,而往返書札,動盈几案,四不能也。以一不 可之性而重之以四不能,自度卒難於用世,故舍之 而遁。又聞道士遺言,吐納修養,可使久壽,故即其師 而問焉。雖然,世之賢士大夫,聞余之有是行也,必並 起而嘲之,子知我者,何不贈之以言,使有以解彼之 嘲,而且以卒余之志也?」良應之曰:「夫君子之出以行 道也,其處以存道也,而其所以為道者,蓋或施之於 功業,或見之於文章,雖歷千百載而不朽,垂數十世 而彌」存,若是而為壽可也。苟不其然,顧欲潔身隱退, 逃棄人間,而苟焉以圖壽為道,是固老子之所為道, 而非吾之道也。吾之所謂道者,乃堯、舜、周、孔之道也。 然堯、舜、周、孔得聖人之用者也,老子得聖人之晦者 也。於出也則吾用,於處也則吾晦,而是道之變化,詎 有異耶?故生以春陽,殺以秋陰,先生功也。「舒為雲霞, 粲為日星,先生文也,功而不宰,文而化成,先生道也, 道在是則壽在是矣,夫豈苟焉而已哉!」昔賀知章辭 祕書之職,請為道士於剡川,陳圖南不應時君之召, 入嵩山為道士,是皆有慕聖道之晦,而寄跡於《老子》 者也。先生豈聞二人之風而興起者耶?然二人之在 當時,賢士大夫未聞有非之者,則先生是行,又孰得 而議之?且一榮辱,齊毀譽,先生之為道然也。亦豈有 假於余言哉?亦豈有假於余言哉!先生名濂,其字景 濂,今易其名曰「元貞子」,署其號曰「仙華道士」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