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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好事。齊晉之水,枯旱而運。𡌧滯而雜,故其民諂諛 葆詐,巧佞而好利。燕之水萃下而弱,沉滯而雜,故其 民愚戇而好貞,輕疾而易死。宋之水輕勁而清,故其 民閒易而好正。是以聖人之化世也,其解在水。故水 一則人心正,水清則民心易。一則欲不污,民心易則 行無邪。是以聖人之治於世也,不人告也,不戶說也, 其樞在水。

程大昌禹貢論

《總敘》

臣初讀《禹貢》,於本文甚疑者,凡十有二目,而於積世 師傳之說有不敢主信者,蓋有三事也。禹力之著於 河,居天下諸水之半,而斷自大伾以下,河道所歷,無 能主言其地;九河、逆河、碣石,在經甚明,而亙古究求, 竟無歸宿。三江有中有北,而南江不見於經。九江之 為九為一,莫知《經》語之所的主。弱水、黑水諸家皆謂 在甘、沙數州,則當南流入河,而東注碣石。《經》「顧於弱 水」曰「既西於黑水」曰「入于南海。」漢之在《經》,但有一源, 而後世分之以為東西兩派。濟既入河而對出於滎, 乃不名河而復名濟。為九州分載所道之山,各附其 境,惟梁、岐二山,舍雍附冀。荊州去海尚遠,而預書江 漢朝宗于海。九州貢道,苟其不能自達於河,則皆書 其所因以達者,如浮汶達濟,不必竟之於河,獨徐貢 踰濟不書,而徑以達河言之,既曰任土作貢,而九州 田賦,其甚相高下者至差數等,凡此十有二目,皆臣 所不能遽解者也。荊有荊山,梁雍亦有荊山,諸儒必 欲會而一之,曰荊山一山也,而有三條,其脈絡相貫, 江河不能閒斷也。自斯始有以地脈參之治水者,沱 潛二水,荊梁適皆有之,其名既同,諸儒亦欲會合為 一,曰沱潛雖在梁而分出於荊,如濟之於河,出而復 入也。自斯又有以伏流水味而言治水者,此皆臣所 不敢信者也。臣既已積此數疑,而諸儒之論又難盡 據,於是稽合經傳,研切事理,詢諸身曾經行者,以相 參會,而究窮其所歸,久之乃始大悟,曰:禹之貢廣矣, 大矣,而不出乎因也。其自言曰:「予決九川,距四海,濬 畎澮。」距川者,因也。孔子敘其書曰:「隨山濬川,任土作 貢」者,亦因也。孟子曰:「禹之行水也,行其所無事。」亦因 也。鯀之績用弗成者,障也;垔也不善,因也。禹能繼鯀 而就緒者,反其道而用之也。功以因而成,「則《書》載其 成功,亦豈外於因哉?因者,本其所自然而無所增損 云爾。行水作貢」,元有是事,則本其故而書之,非奇非 鑿,通乎萬世,是以得名為經也。臣於是用此一理而 究求之,凡向之疑者悉可釋,諸儒之難信者悉可折 衷也。若夫《經》文時有闕略,自其體簡爾,若得其意而 通之,以其所及概其所不及。本文既明。正理自見。初 不必外立詭異。以生經疑。此其讀《禹貢》一書之通旨 也。

《九河九江論》

河有九河,江有九江,古今概謂分派為九川。以《經》考 之,江特一派爾,不與河同也。《經》之序九河曰:「又北播 為九河,同為逆河,入于海。」先此播而為九,又合而為 一。其文甚明。九江有是哉!曰過九江至于東陵,曰過 九江至于敷淺。原其曰「過」者,禹自紀其所經,如曰過 洚水,過洛汭者是也,初無分合之文,如九河然也。河 流自積石以下,經西夷北狄,放乎冀、雍、豫、兗以入于 海,源委半天下,而其橫廣曾不能以與江並,郭璞所 以謂之「踰淮減江」也。夫以如此源委,而又益以滔天 襄陵之水,其勢自應不能容受,故上流則溢,滎為濟, 而下流則播,一為九,理之必然者也。若江雖亙蜀,而 會漢蠡,亦既闊長,較其所容,比河特寬,水不甚溢,故 禹功之施諸江者,亦甚省略。《荊州》之文有曰:「江漢朝 宗于海。」夫江漢會合於荊,荊出海尚三千餘里,安能 必其下流順道,而遽以朝宗目之?正以江大而容受 多,於時不至甚汎,故敢預斷爾。設若潯陽一江,所不 能受,而披裂放逸,播越為九,藉曰古今陵谷遷變失 其跡道,不知一江方裂為九,不越千里,安得便有一 江能容向來播一為九之水也?若夫河之既九,而會 為逆河,是有說也。水益多,地益下,隄防所無如之何 則其為九為逆,皆於棄地中分合自如。非若九江在 荊,方行地中,不至與河比怒,故亦不至分派為九。此 臣之所以知九江之異於九河也。

《三江沱潛論》

緣經生文立南江以足三江者,倡於孔安國,和於顏 師古,而發明於蘇氏。蘇氏既立此義,不主經文以實 之,乃疑實合為一,而名別為三,無所執據,於是采前 世水味之說,以為合而可辨者味也,此其一之可以 名三者也。《味辨》古有之,許敬宗嘗以論濟,則蘇氏之 說亦古矣。然江、漢、彭蠡衝波相蕩,凡數千里,其能彼 此自潔,不相混入乎?若並《經》所書,各以其方辨之,一 語了然,無可疑者,況《經》文明有其比歟?積石之河,天 下一爾,《經》嘗主冀而命其方,故自豫而入者則曰南 河,自龍門而濟者則為西河。夫河曷嘗有西南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