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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理而論九河,特不知九河之所從播,非他水安流 之比,則究九河之所從塞,亦不可以常情而加之臆 度也。且《禹貢》書水無言溢者,獨濟有之;其書導川無 言播者,惟九河有之。又如逆河之逆,匯澤之匯,皆單 出義例,絕無他比。臣於是得本《經》旨而為之說曰:「河 小而容受狹,狹則溢,溢則越河而旁出其上流溢於 滎者是也;激則震駭,震駭則裂河,而枝分下流之謂 播為九河」者是也。其溢其播,非如曰導有致力之義。 臣以是知禹皆因其事之適然,而無所創意焉。蓋有 見於《經》,而非臣自為若言也。且以大禹而比齊威,毋 論其賢知高下,姑以所據之地言之。齊威之所欲為, 豈如禹力之厚?齊威之所欲遂,豈如禹勢之該?河之 播九禹至於任其自播,而齊威乃能遏而塞之,有是 理乎?此不待載籍傳言,而人情決其可料者也。

九河論三

許商之《論九河》曰:「自鬲津以北至徒駭間,相去二百 餘里,今河雖數移徙,皆不離此域。」關並亦言:「河決率 常於平原、東郡左右,其地形下。聞禹治河時,本空此 地,以為水猥盛則放溢,少稍自索,雖時易處,猶不能 離此。」據此二者而言,雖未能得九河實地,而謂兗在 九州最下,河決率當未能手出者,古今事情之實也。 彼其狹地不能以受多水,則裂一為九,雖禹亦不能 禁遏也。且使禹而欲創為九河也,其必慮一河不能 容受而汎冒旁地也。慮其汎冒,則於上流所經有地 可以分殺水害者,早為之所,猶有救也。舍上流不為, 暨其去海甚近,乃姑為之施救溢之術於無用之地, 禹又卻肯爾乎?故《關並所聞》,以為禹治河時,常空此 地以待水之放溢,知臣之謂,非禹致力者信矣。本朝 李垂《上河書》曰:「兩漢而下,屢欲求九河故道而疏之。」 今考圖志,九河並在平原而北,且河壞澶、滑,未至平 原,而上已決矣,九河奚利哉?垂之若言,深究事情,漢 以後行河者皆不能及也。或疑九河既道,與濰、淄其 道之道同,既曰道矣,必昔有其跡,今復其故也。是不 然。九河之初播也,自河口數之則為九,過此以往,則 漫衍妄行,無復津畔,禹度不能回轉也。因從而疏瀹 之,如道山、道江淮然,因其勢而利道之,使循其派,不 致氾濫妄行,則其疏瀹者效矣,是以謂之「既道。」唐人 顏籀實常言之,意正如此,不必謂古跡今復,乃得謂 之「既道」也。

逆河論一

「水非一河能容,故播為九,安有一水能受九河,而名 為逆河也?」曰:「此皆水之變,非可以常理言也。逆河,世 所謂渤海者也,既以兗、冀最下處矣,逆河者,又當九 河之最下處也。既為九河,凡旁地稱高者,水不能由 其故,猶可以九數數之。至於逆河之地,比九河又特 窪下,故九水傾注焉。雖其兩旁當有涯岸,其實己與」 海水相合,不止望洋向若而已。惟其未為海也,故未 可名之以海。雖其猶為河也,而他水所向,不能與之 比大,故本其實而命之曰逆河。逆河者,言逆受九河 之河也。本其言,想其處,是且播且逆,皆於海濱空地 次為分合,非可用他為義例商度。故曰「水之變也,非 禹而實為此出。」蓋天下事固有近似而可相發揮者。 後世漁陽之泉州雍奴,去海不遠,北境之水驟注,其 地清湛,宜易濡沾浭。隨所遇,自下溢流旁出,鍾 為藪澤,其支脈注受,不復可辨。說者謂為九十九澱, 又目之以為派河尾也。夫水之鍾為淤澱,其多至九 十有九,豈有致功而陂蓄之者哉?水聚而地卑,其藪 澤之多,固其所也。《水經》至此,不能別為何水何名,而 總以派河目之,則亦九河合一,而概為逆河之義也。 派河之派雖多,尚有枝條可指,故立派以為之目。逆 河受九道而一之,不復更有派別,則以迎受命之。其 跡雖殊,理則一也。

逆河論二

《詩頌》之祀四嶽河海,有所謂「翕河」者,即逆河也。逆河 之翕九河,猶喬嶽之總嶞山,舉其大可以該其小也。 鄭氏不達,顧謂合九河以為一,祭溺於時,見知九河 之大於他河,而忘翕河之能該九也。王莽於南皮建 迎河亭,其地非矣。其名之「迎河」,得逆河之義為多,而 於《禹貢》特有發明也,臣故有取焉。若夫逆河之比九 「河,其容受之多,合并之怒,幅員之廣,必有地焉。能兼 厭九大派,使無決溢,乃適為稱。則夫逆河之當講求 其比九河,益為機要。而漢世儒者詳於播九,既不能 得九者之所宿,略於合一,則置逆河而不敢擬議。以 是知漢儒之於九河,皆浮揣泛證,而實無所究竟,故 昧於緩急如是其甚也。」臣為此故,常不安於漢儒隨 事傅致之論,而思得愜當事情之實者,以與經義為 底。其究求久之,乃有得於王璜之論焉。先時,韓牧欲 即《禹貢》九河處穿深河以殺水怒,其說曰:「縱不能為 九,但為四五,宜有益。」璜闢之曰:「河入渤海,渤海地高 於韓牧所欲穿處。往者天嘗連雨,東北風,海水溢西 南出,浸數百里,九河」之地已為海所漸矣。璜之若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