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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以當時親見而破萬世傳聞之惑,世之言《禹貢》者 失稽焉。臣於是用其說,博求諸古,知其精確可信也。 周定王五年,河徙故瀆。漢元光三年,河水徙從頓丘 東南流入渤海。則是周、漢已前河入海故道,不在漢 世所指渤海之地矣。遷固親考周、漢河徙,見之紀、志。 而其記《禹貢》導河語,輒自忘之,乃曰「九河逆河,入於 渤海。」薛瓚從而正之曰:「《禹貢》九河入海,乃在碣石。元 光河徙,始注渤海,禹時不注也。」然則欲知漢河、禹河 入海之實,從碣石求之,則可見矣。九河歷世滋久,借 曰通塞徙移,不可主執。而碣石者,通一山,冢趾皆石, 無有徙移曲折之理也。漢河既不並碣石入海,而平 地亦無碣石,則九河逆河,其與碣石俱淪於海,王璜 之言,其已信矣。

九河部紀事

《河間府志》:「唐中宗神龍六年,宇文融為御史中丞,充 九河使,循九河故道開稻田。」

宋真宗時,著作郎李垂上《導河形勢書》三卷,欲復九 河故道,時論重之。

《畿輔通志》:「王之寀,朝邑人,字心一,萬曆三十九年,知 慶雲縣。邑為九河下流,水患積歲,寀令民挑濬疏導 入河,始不為霪雨所苦。」

九河部雜錄

《鹽鐵論》:「晉有河、華九河而奪於六卿。」

河間府《河道志》:陳士彥曰:「古稱《禹貢》九河,河名不經 見,《爾雅》祇載其八,謂其一則河之經流也。自漢以來, 尋禹跡者多矣,即馮逡、許商自領河堤,酈道元著《水 經注》,已言故道湮滅,不能盡考。今合《尚書註》及各舊 誌而遍索之」,徒駭河在滄州廢清池縣西北二十里, 太史河在南皮縣治北,馬頰河在東光界,胡蘇河在 慶雲西南,簡河亦在其南二十里。絜河在南皮。鉤盤 河、鬲津河亦在慶雲城南,又在山東樂陵縣西三十 里。覆鬴河,《通典》云:在德州德安,第河脈自長,不拘於 一。故寧津亦有胡蘇簡絜、鬲津河,東光亦有胡蘇河, 鹽山亦有馬頰河,而馬頰河又見於高唐、鄆城、安德、 樂陵、商河諸州縣,鉤盤河又見於樂陵、將陵、陽信諸 處簡河、絜河,故是二河,則九河未始闕也。第世代綿 邈,水派無常,遷徙隱見,難以執一,徒披紙上之言,如 履夢中之境矣。顧《禹貢》有「九河,同為逆河入海」之文, 說者以為海水逆潮而得名,意亦近之。乃靜海舊志 有逆河,余再考《濬川圖》,則逆河即在九河東赴海之 口。竊意海水每日再上,皆有定時,如浙江然。但江浪 掀空而來,海水第暗增尺寸,故曰漲海。此河在海口, 每潮至則盈,潮退則涸。若虛其位以迎海水者,古以 迎為逆,豈其命名以此耶?《春秋》:「單伯逆王姬」,迎戰曰 逆戰,迎旅曰逆旅,皆迎之之義也。河名逆甚古,蓋九 河未播之前,禹必先得此,而後于大陸下手分為九 派以注之耳。後王莽改渤海為迎河,疑亦惡逆之一 字。而孟堅《溝洫志》遂因新名,并更《禹貢古文》曰:北播 為九河,同為迎河,以入于渤海。然則逆河之名,其來 固已遠矣。此臆說,聊附於末,以俟博雅君子采擇焉。 洪景盧論禹治水曰:「禹治九州之水,自冀東,必先兗 之濟河者。說者謂兗最下故獨先,雍最高故獨後。」是 固然矣。又嘗聞之《禹貢》敘治水,以冀、兗、青、徐、揚、荊、豫、 梁、雍為次。考之《地理》,豫居九州中,與徐、揚接境,何為 自徐之揚,顧以豫為後乎?蓋禹順五行而治之耳。冀 為帝都,既在所先,而帝居北方,實於五行為水。水生 木,木東方也,故次之以兗、青、徐。木生火,火南方也,故 次之以荊、揚;火生土,土中央也,故次之以《豫》。土生金, 金西方也,故終於《梁雍》。所謂「彝倫攸敘」者此也。與《鯀》 之汨陳五行,相去遠矣。

鄭元云:「齊桓公塞九河為一河,今河間弓高以東至 平原鬲津,往往有其遺處。」《春秋緯寶乾圖》云:「『移河為 界,在齊呂鎮。閼八流以自廣』,言閼八流拓境塞其東 流八枝,并使歸于徒駭也。是曲防之禁,桓自犯之,又 為百世之害,由於重好利,輕變古也。」楊升庵云:「按《河 源考》亦云:齊桓公塞九河以廣民田,故廣川、館陶、貝」 丘、信都、東光、河間以東,城池九河,舊跡猶存。漢代沙 河、金堤南北多罹其害,則疑管仲既歿之後,桓公無 復有霸心耶?先儒曾駁其說,今存之以備考